“不!这不是我!”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谁?这是谁啊?!!沐瑾修愈加头痛,痛的几乎要裂开了,他双手抱住头,不停的在地上来来回回的翻滚,痛苦呻吟,表情极为挣扎扭曲。
幻域王轻轻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玄护法说:“将他送至嗜血阁。”“是。”玄护法得了命令之后就准备沐瑾修拉至嗜血阁。只是他实在不受控制,脑海里依旧闪现那些从未见过的画面,耳边依旧是那些陌生却残忍的话语,他全身滚烫发热,双手不停的颤抖,玄护法拉他不住,只好将他打晕,直接施法送进嗜血阁。
随后,她站到了幻域王的身边,问道:“主上,如果要他和灵族反目的话,为什么要让他想起他被封存的记忆呢,那样的话云夜的灵力不是会失效,他不是又会回到神力和玄灵之气相排斥的状态吗?”
幻域王轻手抚摸着纯灵石,微笑道:“你说呢!”玄护法不解,正想说话,却不料纯灵石居然先开了口,他说:“他体内的神力是我所需要的力量,云夜那个家伙,以封存他的记忆来冻结他的神力,他没办法运用这股强大的力量,他以前的怪病就是因为玄灵之气和云夜的灵力相斥所产生,云夜并不知道,随着沐瑾修年岁增长,他体内的东西会自然而然的汇聚,当玄灵之气和他自身的神力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就是世间最强大的人,他所拥有的力量无人可比,灵族族长就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想取出玄灵之气。”
“这是?”玄护法看着从纯灵石里传出的声音,惊讶的看着幻域王。他依旧微笑答道:“这就是万恶之源,被水灵仙长老幻化时所封印的万恶之源。”“什么?”玄护法惊诧不已,“很奇怪吧,我竟然会说话?”
玄护法看着纯灵石,渐渐冷静下来,“沐瑾修变强大,跟你有什么关系?”“哈哈哈……”所谓的万恶之源大笑了几声,随后说道:“只有这样,纯灵石的封印才会被破解,而我,才能利用他的力量消灭整个灵仙国,得到自由。”
玄护法下意识的看了眼幻域王,发现他并没有过于讶异的表情,心想主上必定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只是万恶之源得到了沐瑾修的力量,消灭灵仙国之后,以主上之力还能控制的住他吗?
“你跟我的约定,没忘吧!”万恶之源出声提醒,幻域王答道:“当然!”
嗜血阁是还魂楼的最大秘密。里面阴森灰暗,有无数个用来置放尸体的摊架,每一个摊架上都放了一颗灵魂,那是曾经来还魂楼求复活的死人的灵魂。
所有来还魂楼复活的那些死人,都是独自进入还魂楼内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没有人得知。外人唯一所知道所确定的事情便是,凡是进入还魂楼内的死人,就一定会活着走出来。
那些所谓死而复生的人,其实只不过是没有了灵魂只有一副驱壳的行尸走肉,他们虽然会笑,会哭,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因什么而笑,因什么而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困在嗜血阁里的他们的灵魂所控制着,虽然死而复生,但其实生不如死。
而这嗜血阁里的被一块白布遮盖的摊架上,都是那些渴望重获新生的灵魂。
沐瑾修在嗜血阁里醒了过来,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可是他却无暇顾及,因为他脑海中的那些陌生的记忆此刻正如海水般在他的脑子里翻腾,头痛不已,但却无法阻止。
记忆里的那个小孩,是他吗?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在他的印象里,他从小就跟着云叔一起在显安镇里生活的,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欺负过,也没有欺负任何人,云叔虽然跟他说了他父母只是出了远门,但是在那一天他已经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他了呀!
那为什么他脑海里会出现那些从未有过的画面,为什么那些画面会这么真实,当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他的心都会一阵一阵的刺痛呢?
他生活的地方明明就在流川的显安镇,可是记忆里那些场景绝对不是流川,那是在哪,在哪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吗?他真的杀了那些孩子吗?他不停的去想,结果头就越来越痛,他手上的青筋已经渐渐的明显起来,双目也越来越红,脸上时不时的闪过几道闪电纹,几乎要裂开的样子。
他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疼痛,和最后一次发病时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这次并没有感觉到身体被千万只虫蚁啃噬,而是身体滚滚发烫,还依稀泛着红光,冒着微微的轻烟。
就当他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时候,四周放置的摊架上面的一颗颗人的灵魂正蠢蠢欲动,一个个散发出了无法言喻的暗绿色的光芒,然后漂浮起来,它们一点一点的向上升,终于,它们不再动了,一块块的白布遮盖着它们悬在半空,形若身着白色衣物的鬼魅,还有那暗绿色的光,更是让此刻的嗜血阁充满着阴森之气,看起来更是诡异可怖。
而水颖在万虫阁里没待多久,见魔灵锁并没有要捆住自己的意思,便直接轻轻松松的挣脱开来,然后准备走下那块浮板。当一只脚落在地上时,水颖清楚的听见地上猛地一声窸窸窣窣的逃跑声,就好像很多虫子受到了惊吓突然之间溜走四处窜逃的声音。
水颖收回了脚,又重新站在浮板上,她施法幻化出一串水珠,分别将它们移位到每个位置上,然后‘砰’的一声,水珠爆开了,散落成一道道晶莹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地面,当她看清地面上的情况时,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水颖双手抱胸,两手相互上下揉搓着手臂,她忽然感到这个地方有些凉飕飕的,她蹲下身看着地上满满的黑色蛊虫,一丝缝隙都没没有,一丝哀愁渐渐浮现在水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