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总是希望我可以比她更有成就。
那一刻,在别人的驻足间,在别人赏心悦目的心情中,在别人变得越来越温柔的眼神中,我很妒忌她。
这种让我心情不好的现象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就是在我的迟疑当中小枝被一个神秘人抓走了。
当时我坐在门口,路过的人一个一个驻足观望我家庭院独特的美景,有清澈的塘水,漂亮的鱼儿,硕果累累的果树,野花野草,还有阿珍的可爱的小孩。在这个比起硝烟弥漫的外面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加上在那一刻,屋外积聚了很多人之后,小枝刚从屋内出来,我没想到她已经这么出名,成为多名男子的女神,外面的人哇声一片,不禁感叹这女,这美女,这女神竟是如此丰满。当她俯身摘花,仰头摘水果,跳进池塘里抓鱼时他们又感叹,哇,这女神不仅丰满而且阿姿多彩。
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这样,丰满得来又美妙多姿。
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我紧闭嘴巴,气息越来越浅。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巴都封上,把眼珠子挖出来。摸怪我狠毒,我只是不满,为什么你们要那么崇拜她,而我一个救世主,摆在你们眼前的救世主,你们一句话都没有要对他说的吗?
在我陷入这种想法之中时,尚在池塘里抓鱼的小枝刷的一下就不见了,没错就是刷的一下,在普通人的眼中。而我知道他抱着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可我竟然犹豫着要不要救她,我是她老公,老婆被人绑架居然还要考虑要不要救她,你们还相信婚姻吗?
阿凡似乎有很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从屋内跑出来问,小枝呢。这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猛的站起来说她被人抓走了,朝那个方向,我用手指指。阿凡立刻追上去,各路男人知道是什么情况后,一部分只能感叹,一部分所谓的武林高手也跟着追过去。
而我回屋内搜罗了一下剩下的人,有先知,阿珍,阿珍孩子,还有孤零零的阿秀妹妹。如果我走了,这不等同于让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守家吗,先知被人摧残死了,我将来怎么从他口中获得关于未来的信息,然后拯救世界。
所以我只能守在家里等待他们回来。
这么多天来,我一个人无聊透顶,故常站在门口,看着小枝从野外连根拔回来种的野花野草。某日,风雨大作,我想这些花迟早是要被摧残的,就像我们人一样。我就把它们都摘回去。阿珍的小孩贪玩,把我摘的花浸在水里,然后捡了一块石头把一撮的花砸砸砸,压压压,挤出来的水流到一个难得的小瓷碗里。看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我想如果把它们都倒进洗澡的热水里,那平时一身臭汗的我不就变得就算没有国色也有天香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出发,前往长城外的一座山,用一块尖尖的石头把另一块大石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它搬回去。晚上我让阿珍烧热水,热水倒进大石的坑里。我把阿珍小孩制造的香水倒进坑里。好了,我脱掉衣服,跳进水池,哇,超爽。我在温热又香气迷人的浴池中轻轻睡去。
睡中我又做了梦,可惜忘记了。
如果你甜美的酣睡后,醒来稍微拉开一点眼皮,有一点光线射进眼中,看见模糊的胸部,觉得好奇,好奇眼中的人是谁,眼中的胸属于谁,接着睁大我的牛眼,发现周围都是人。而且是熟人。
陌生人就算了,起来拍拍屁股让他们走人,但盯着我的都是熟人,我怎么解释这种情况。我不知道阿秀为什么回来,更不明白阿兰怎么把阿香带找到带回来,那可是大海,除了运气,我想不到别的。
最惨的是,连被神秘人绑架的小枝也回来了。这就像你老婆生了一场大病住院,而你不但不去照顾她还趁她不在家时去酒吧鬼混。我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呢,他们都在受苦而我却在享乐。
我赶紧起来,全身凉凉的。难不成我在这浴池里泡了整整一夜?那我的皮肤岂不是要起皱纹,还是又白又嫩的皱纹,稍微一摩擦就裂了破了。
不过没有那么严重,昨天夜里我可是忙到很晚才去泡的。除了皮肤发生变化外,我身体的香味重到刺鼻。我一脚跨出浴池的一刹那,小枝一巴掌甩过我的脸颊。她愤愤的说,阿味,我的花呢!
我人瘦,骨头硬,小枝这一巴掌打疼了我更打疼了她自己。她连连甩手,一副痛的表情。我心里嘘了一下,想这小枝不是连接大自然的桥梁吗,怎么跟普通人一个样。
如果我立刻回答她,就会扯出一大堆事情来说。所以我直接跑回屋里穿好兽衣。接着他们一群人进来,团团围住我。他们每个人似乎对我有不满。小枝的第一个问题我如实回答,就那天狂风暴雨,这些花迟早是腰折的,不如把他们摘回去。谁知阿珍小孩拿它来玩,我就产生一个想法,把这些花香水倒进浴池去,希望可以冲掉我身上的另一种味道。
然后轮到阿秀问我,当初你为什么会利用大量瘦弱女人来安慰那一堆兽禽,你想解决他们的问题找我啊,我不会给你出谋划策吗,你不相信我吗?
我直接给她跪下,阿秀,当时的我就像有些人鬼迷心窍,被情绪主宰,而我只想统一天下,拯救世界,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局,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阿秀还没有回应我的道歉,又轮到小枝问我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敏感,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我只能惴惴不安地如实回答。没想到她为此感动,说我善良,照顾弱势群体,顺便把上一个问题也原谅了。阿秀也没说什么。
因此,我跟他们的关系没有破裂。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觉得我欠了他们什么,每天看着小枝起床,在无雨的日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我站在门口,观赏小枝在这些劳作中的姿态。我竟萌生了一丝丝的柔情。
然而我在独自如厕的时候,总觉得很空虚,体内一些有点黄的液体排了出来就像把体内最充实的部分也排走了。当我在外面游手好闲时,看见阿狗的部下重新接管长城。我那辛辛苦苦攻下来的城市都成了泡汤,就像有一天中了大将,忽然要上交给国家那样。
由于这种种思绪,我忘了问小枝她被什么人抓走,又是怎么就被救回来。抓她的人有什么目的。
但是不敢问,自从那天之后我对很多人都会产生一种恐惧,我觉得我亏欠了他们。
我知道,人是自私的,也能够是理智的,更何况我这个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妖也可能是神的生物。我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我决定产生一种卑鄙的思想,不管了,就算伤害了别人也要无所谓,因为动不动就为自己伤害别人的行为而羞愧是很痛苦的。
当我躺在冰凉的床上,小枝在我旁边酣酣而睡,我就不断重复想我自己想出来的句子:莫管别人生死,自己最重要。这句话我重复了N多遍。结果第二天凌晨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是一个人在背书,背的是莫管别人生死,自己最重要。没想到我醒来后想的还是这一句话。
当我起床,穿好衣服,看着屋内的人忙里忙外,我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一句话。我走到小枝旁边,深吸一口气,叫了她一声。她只应了我一句,又去忙她的所谓的园艺。我觉得她不爱我了。
晚上聚餐时,我拔掉一条鸡腿边啃边说,对了小枝你是被谁抓走的。小枝往篝火里扔了一条枯枝。她说,是一个很多很多胡须的人。
抓你干嘛?
叫我不要死。
哈?就这样!
她继续说,总之呢,我不可以那么快死。阿凡会保护我,我觉得有他保护我肯定不会轻易受伤的。
我心里想,我呢?我是你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