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后,采薇起身穿衣服,阿牛顾不得穿自己的衣服,急忙帮她穿。
采薇穿完,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阿牛没等穿完衣服,见采薇走了。急忙追了上去,递过海螺说:“媳妇,你忘拿这个了。”
采薇接过来就走。
阿牛又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采薇喊道:“不清楚。”
“那你什么时候跟俺回家?娘还等着看你呢!”阿牛在身后喊。
“以后再说吧!”采薇说完下了山。
上了马车,灵云看到采薇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采薇说:“一个破海螺。”说完打开车窗,就要扔到窗外。
灵云一下子夺过去说:“不能扔在这里。万一阿牛下山路过这里看到了,就糟了。”
灵云问:“还需要休息几天再来吗?”
采薇点点头,然后慢慢地把脸伏在自己的双腿上不再说话。
灵云见了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又过了半个月,采薇再次上山。
阿牛高兴地拉着采薇,往山林深处走去。
走到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指着前面说:“采薇,你看,那是什么?”
采薇眨眨眼,仔细一看,溪水那边不远处,有一间小木屋。
阿牛说:“俺怕你身子弱,在外面受凉。就连夜搭了这间屋子。虽然有点简陋,但是总比在外面好很多。”
采薇心头感到一阵暖意。女人的心都是渴望被呵护的。她不禁难过,如果宋紫虬对自己,能有阿牛的一半上心,自己也就知足了。
阿牛拉着采薇的手进了屋里。
采薇四下里转了转,这个阿牛还真是粗中有细。
屋里搭了一铺炕,炕上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是一套崭新的被褥。
见采薇没有特别高兴的神色,阿牛急忙又说:“过一阵子,你再来,这里还会变样子。俺要在屋里搭一个灶台,再从家里拿来粮食和一些碗筷。房前屋后再种上一些菜。采薇,你等着吧,咱们未来的生活多美好!”
采薇摆摆手说:“别再白费力气了阿牛。我不需要这些。”
阿牛一听,急忙问:“为什么媳妇?俺早想上门提亲,把你接回村里,好好过日子。村里条件好,比山上好多了。可是你不愿意。俺又怕你在山上受苦。就想了这个办法。”
采薇有些感动,抬头看着阿牛说:“阿牛,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阿牛一把抱起她,放到炕上,慢慢地解开她的纽扣。
采薇闭上了眼睛……
自从香菱遇害,夏儿出走之后,宋紫虬把自己闷在房里一个多月了。其实对宋紫虬来说,香菱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更没想过要和她生孩子。这样的结果,多少让他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夏儿,就这样离开了,忘记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宋紫虬有些后悔,如果前一阵自己不是一直混在王府里,当溪露的棋子,也许夏儿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是她竟然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确实太让人失望了。
宋紫虬叹了口气,一切都过去了。还得往前看。爹爹一直不看好自己,翼王爷又那样当中羞辱责打自己,溪露要带着自己的孩子,投奔敌人的怀抱,这一切让他不甘心!
听说太后姨母又病了,本来还指望着在她老人家面前好好表现,混个一官半职,现在看来,还得趁早再找靠山才对。
在家里呆着,总不是办法。宋紫虬简单收拾了东西,有到账上拿了一些钱,便出门上了马车。
采薇见了追到大门外,柔声问道:“相公,你要去哪,多久回来?”
宋紫虬皱着眉头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采薇被噎了一下,低声说:“采薇在家等你回来。”
宋紫虬出门了。采薇觉得更自在了。可以随时出门找阿牛了。
灵云懒得每次都陪她出门,还得坐在车里等她,最近,她和阿牛越来越磨蹭了。灵云常常是一等就是半天。
灵云就干脆呆在家里,让她自己去。如果宋紫虬回府了,也好给她通风报信。
一连几天,采薇都到山上找阿牛。
阿牛果然说到做到。再去小木屋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屋子里添置了很多东西,阿牛说都是自己从村里一件一件背来的。
采薇刚坐在炕上,阿牛就说:“你一定累了。俺昨天在溪水里抓了一条鱼,俺猜到你快来了,就把它养起来了。俺这就做给你吃,你等着。”
说完急忙跑出门去,忙活起来。
忙了半天,一道鱼端上了桌子。采薇一见,差点笑出声来。这条鱼还没有巴掌大呢。
阿牛说:“没办法,这条溪水浅,没有大鱼。你要是爱吃,回头俺到镇上给你买大的。”
采薇忙说:“不用了。”
采薇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阿牛又盛上一碗米饭。采薇边吃边问:“你怎么不吃?”
阿牛笑笑,不说话。
采薇吃了几口,吃饱了,就放下碗筷。
阿牛急忙问:“不好吃吗?怎么就吃那么少?”
采薇说:“我吃饱了,我平时就是这个饭量,习惯了。”
阿牛就端起采薇吃剩下的饭和鱼吃起来。阿牛吃的干干净净,一个饭粒都没浪费,那条鱼,则是连骨头一起吃下去了。
采薇看在眼里。第二天,从小厨房里拿了一袋子大米,一桶油,和两条大鱼。放在马车里,带到了山上。
阿牛一见,乐坏了,忙问采薇从哪里弄的。
采薇说,从家里拿的。
阿牛感动地说:“爹娘对俺太好了。不嫌弃俺穷,还给咱拿这么多东西。俺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他们。”
采薇纠正说:“爹早过世了。现在只有娘在家里。”
阿牛哦了一声:“那就好好孝敬娘!”
有了这些东西,阿牛别提多高兴了。急忙让采薇上炕休息,自己又忙了起来。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都很饱。
吃过饭,阿牛犹豫着问采薇:“剩下那条鱼,俺能给俺娘送回去吗?俺娘苦了一辈子。”
采薇一听,急忙说:“当然可以。用不用明天我再拿一条来?”
阿牛急忙摇头道:“不用了采薇,够了够了,你真好,贤惠孝顺。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媳妇,俺娘真是有福了。”
说完,阿牛想了想,又说:“你以后不要再从家里拿东西上山了。”
采薇问:“为什么?”
阿牛说:“俺是一个男人,怎么能靠女人养活!俺虽然挣不来大钱,但是俺有的是力气,俺能砍柴,拿到镇上去卖。也能养得起你。俺会拼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采薇着摸着阿牛的脸说:“阿牛,你真是一个好男人。”说完叹了口气。
阿牛急忙蹲下身问:“采薇,怎么了?”
采薇没有回答,停了一会说:“阿牛,开始咱们的正事吧。”
阿牛立刻像一头牛一样,疯狂起来……
采薇再上山时,不见阿牛的身影。就坐在小屋里等。天快要黑了,还是不见阿牛,无奈的下山去了。
一连三天,采薇都不见阿牛的身影,心里十分着急。
第四天,采薇准备,如果还不见人,就去村里找。
采薇到了山上,看到阿牛正在小木屋里。
采薇高兴极了,急忙跑过去,抱着阿牛问:“这几天你去哪了?”
阿牛不说话,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俺娘到天上去了。”
采薇一听,吃了一惊。
阿牛叹息着说:“她一直惦记着想见你一面,没想到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能和俺去她坟前磕个头吗?”
采薇点点头。
阿牛拉着采薇的手,走了出去 。
来到坟前,阿牛磕了三个响头,伤心地喊:“娘,您的儿媳妇来看您了!”
采薇见阿牛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过。也哭着喊道:“娘!媳妇来看您了!”说完,额头碰地,磕了三个头。
从墓地回来,阿牛对采薇十分感激,他说:“娘应该还没走远,看到你,她可以含笑九泉了。”
阿牛心里难过。一声不响地坐在炕沿边,一句话也没有。
采薇发现他瘦了一圈。心疼的给他下了一碗面。阿牛吃不下去。
天要黑了,采薇又恋恋不舍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