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孟孤城将手指点向自己额上,落花妖眼中浸满了嗜血。她唇角噙笑,笑得妩媚至极。周遭的落花似乎感受到了落花妖心里的激动,飞扬的速度竟是更快了,仿佛在为她欢欣鼓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芙蓉突然大喊起来:“孟孤城,你把君莫笑放了吧!落花妖之所以如此,都是为了君莫笑啊!只要君莫笑没事了,她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孟孤城看向她充满惊恐的眼眸,以及她眨眼的动作,缓缓将手放了下来,抿唇不语。
果然,跟水芙蓉预料之中一样,落花妖激动地浑身颤抖,难以自制。她奋力飞向孟孤城,早已忘了身后的水芙蓉。她站在孟孤城面前,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是你,是你抓了君莫笑?是不是!”
孟孤城完全不理会她,而是趁机飞向水芙蓉,迅速将她护在怀里,伸手往她眉间一点,她身上的夺魂香余气便散了去,力气渐渐恢复。水芙蓉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孟孤城怀里,因劫后重生而过度激动,泪流不止:“孟孤城,孟孤城,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因我而受到任何损伤,那我此生都不会安心…”
孟孤城看着怀中的她,声音淡淡:“你明明走了,却为何还要回来?”
水芙蓉盯着他,仿佛怎么都看不够,眸中晕染了点点深情。正要说话,却听得落花妖的声音响了起来:“快告诉我,你把君莫笑藏在哪儿了!说啊!”此刻她想靠近孟孤城,却被他身上的仙气和幻灭剑的剑气挡在三米之外。
水芙蓉紧紧抓住孟孤城的衣袖,身怕再次被落花妖抓走。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抓抓抓,抓你个大头鬼啊抓!我骗你的!笨蛋!”
落花妖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沾染到她鲜血的落花都瞬间枯萎,然后烟消云散。她身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抽干了,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孟孤城和水芙蓉:“君莫笑他到底在哪儿?你们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儿…”
见她如此颓然,水芙蓉心底不禁涌起了点点同情:“我是真得不知道。方才那些话,是我在危急时刻瞎扯的。”
趁着她心碎神伤之际,孟孤城挥剑而上,将她封印住之后收到收妖袋之中。收妖袋在孟孤城手中晃荡不止,传出的是落花妖凄凉的声音:“孟孤城,我知道是你把君莫笑藏起来了,一定是你!若是你一日不把君莫笑交出来,那你便休想我心甘情愿交出那些男子的魂魄!”
水芙蓉不禁吐出一口虚气:“都是我不好,现在她认定是你藏了君莫笑,如果找不到君莫笑,那她便不可能交出那些男子的魂魄了。”
孟孤城道:“落花妖狡诈多端,即便没有此事,她也不会轻易交出魂魄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君莫笑。不过…君莫笑到底是谁?”
水芙蓉缓缓道来:“君莫笑是落花妖思而不得的情郎。听落花妖所说,她之所以能够凝聚落花不屈的灵魂而幻化成妖,最重要的是因为五百年前君莫笑桃花树下的深情一吻。然后落花妖应该是要以身相许,只是君莫笑嫌弃她是妖精。落花妖能够修炼成人,与君莫笑长相厮守,所以才吸食男子的灵魂以助自己修炼的。不过她都吸了五百年了,不知道怎么还是不能修炼成人,可能也是命中注定与人无缘吧。对了,你师父法力那么高强,他在世的时候怎么就不把她收了呢?纵容她又在人世为非作歹了几十载,真是罪过,罪过啊。”
孟孤城道:“当时落花妖作案比较低调,师父不知道世间有此妖存在。落花妖是近几年才猖狂起来的。应该是等不及了,想一蹴而就吧。君莫笑既然是五百年前的人,那现在必定是死了,或者早已投胎重生,看来这一次又要麻烦我师父了。”
水芙蓉点点头:“不麻烦他不行啊。谁叫他如今成了地府的老大,对生死之事都了如指掌呢?”
孟孤城和水芙蓉刚走到谷口,水正天便疯狂跑了过来,将水芙蓉紧紧搂在怀里,犹如失而复得的珍宝:“女儿啊!你可算是平安出来了!爹爹真是被你吓死了啊!”
水芙蓉心下不禁万分愧疚。她不管做什么事,总是会一不小心把这个老爹给忘了,然后害他担心个半死。她轻轻拍拍水正天的背,略带撒娇道:“哎呦,爹爹,我没事啦。您就别担心啦。都是我不好,害你这样操心…对了爹爹,女儿最近还有些事要办,恐怕得出门一段时日,不过有孟孤城陪伴,绝对安全的,你就放心吧!”
水正天气呼呼地瞪着孟孤城:“又是这个混账东西!”
水芙蓉忙道:“爹你不要这么说他啦。这次如果不是他,女儿可就真成了落花妖的美餐了。而收服落花妖的功臣也是他哦。”
水正天冷哼:“老夫绝不会领他的情!”
孟孤城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去。
水芙蓉忙喊道:“孟孤城,等等我!”又对水正天道,“那个…爹啊,我真得是有正事要办,先走啦!”
“芙蓉!”水正天站在原地直叹气,“这丫头,心里分明就是忘不了那个混账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