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伸个懒腰,不由自主的呻吟一声,太舒服了。拿起手机看有一条短信。还是雪瑶的,只有两个字,“晚安”。我看看时间,十一点十三分。
我翻开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快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发过去以后我点上一支烟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支烟抽完了,她的短信来了:“恩,还好。”
我又点上一支烟,不是因为思考,是因为失落。因为她仅仅是在回答一个问题而已,并没有透漏出和我说话的意图。这就像男女见面以后,男人问:“你还好吗”。如果女的回答:“还好,你呢?”我敢保证接下来一定有戏。如果女的仅仅回答了还好两个字或者干脆的用语气助词来替代,那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突然有了一丝愤怒,但是很快又被沮丧替代了。男人永远都有孩子气,我很少看见一个人摔跤的小孩还赖在地上打滚的。同样的,男人的愤怒也是一种孩子气的表现。他通常只会在有人的时候出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过得开心。 我曾经把这个理论告诉过二郎,二郎认为不对,他说有很多男人也会一个人通过各种途径发泄自己的愤怒,我很不客气的告诉他既然你能知道,那就证明他不是真的一个人独处。二郎听了沉思了很久说这属于量子理论的范畴,男人一个人独处时候的行为处在不确定的量子态中,一旦有了观察者的介入就成为坍缩态,但是观察者一般情况下会忽略自己的身份让自己也处于量子态中,所以需要第三方来确定这两个人的状态。我揉了揉已经开始疼的脑袋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二郎神秘莫测的说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趁机装一下文化人罢了。
我回忆着二郎的话,发现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现在没有愤怒的情绪,只有浓浓的失落和沮丧——因为沮丧不需要发泄对象,而愤怒需要——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发泄愤怒的对象。
手机又响了,雪瑶的短信。我很奇怪,因为她几乎不在别的时间给我发短信的。“你的qq号码。”
我回复了短信,起床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奇怪,因为她只是问了我的号码,并没有说要和我聊天啊,我开电脑干什么。也许是我内心深处在期望着什么?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是无聊了正好准备开电脑玩玩罢了。我自己点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登上qq果然有一个好友申请,备注里写着雪瑶。我看看她的网名,“水蜘蛛”。我笑笑,阿强告诉我说女人的网名一般来说是和现实相反的,所以不要被一些古怪奇特的名字吓到了。人的名字是父母给的,他们在起名字的时候不会征求你的意见,只考虑是否寄托了对你的期望。就像父母给你相亲的时候更多考虑的不是你喜不喜欢而是他们喜不喜欢。伴随你终生的东西反而不是你自己做主,这会让你感到浓浓的包办婚姻的味道。
如果说起姓名是娶妻,那么起网名就是纳妾,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所以你的网名会寄托你对自己的期望。你不会期望你已经拥有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网名里透漏出来的正好是这个人所欠缺的。要不刘邦对丑女情有独钟呢,因为吕后人间尤物,国色天香。
我看着“水蜘蛛”三个字,即使我没有见过她,也基本上可以判定这是一个热情如火而且长相不错的女孩。
qq响了。
雪瑶:“在干嘛?”
我:“无聊呗。”
雪瑶:“你为什么叫虫二?”
我:“因为我二。”
雪瑶:“。。。。。。。。。。。。。”
我:“不过我准备改名字了,这个名字还不够二。”
雪瑶:“改成什么?”
我:“井。”
雪瑶:“为什么是井?”
我:“因为横竖都二啊。”
很久没见她回复,我估计她在笑。
半天她回复了一句话:“太逗了,笑死我了。”
我:“你为什么叫水蜘蛛?”
雪瑶:“没什么,好听呗。”
我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她,雪瑶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雪瑶:“你对女人的心思很了解嘛 。”
我忙说不敢不敢,都是兄弟教育的好。
雪瑶:“虫子,你吃饭没有?”
我:“可以在后面加上二吗?”
雪瑶:“虫子好听。”
我:“好吧,还没有呢。”
雪瑶很久没有回复。
我:“你是在等我先说咱们一起去吃饭吧这句话吗?”
雪瑶:“回答正确。”
我:“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雪瑶:“不去。”
我:“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雪瑶发过来一个调皮的表情:“去吃什么?”
我:“随便。”
雪瑶:“虫子,女孩子不喜欢听见随便两个字。”
我心想的确是这样的。女人一般都喜欢征求男人的意见,不是因为她们没有主见,而是因为她们已经胸有成竹了——很多时候女人询问你的看法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你和她之间有没有默契。所以每当我看到女人问男人今天吃什么的时候,我就仿佛看见一个老师手里拿着答案在看着抓耳挠腮的学生坏笑。
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我的回答应该不存在被她毙掉的可能,因为毕竟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可是过于草率的回答也是不合适的。
雪瑶:“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在装作思考去吃什么。”
雪瑶:“为什么要装作思考。”
我:“因为我的确不知道该去吃什么,但是不思考又对你不尊重。所以只好装作思考了。”
雪瑶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去食堂吧,三楼。”
我:“好的,十分钟。”
雪瑶:“半小时。”
我:“好的。”
雪瑶:“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半小时?”
我:“因为我知道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