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是外地人,因此本次喜酒要在女方家办一次,然后再去外地新郎官家办一次。
新郎官给每人都主动倒上一杯酒,还是那个撞了春风的男子,今日倒是笑呵呵,一派儒雅模样,就是倒酒的时候手有点抖,几次洒到桌上。
“好吃好喝~”新郎官对杯底。
不喜饮酒的春风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众人一起见杯底。
新郎官走后,几人又吃起来。
“你夫君今儿个怎么没来啊?”春风问朱朱。
“他家亲戚也是今天办喜酒。”朱朱回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完后,春风拉朱朱去她府上玩儿。朱朱寻思着她相公还要吃些酒才会回去,便也应了。
两人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手拉着手,像个老婆子带着她的闺女似的。
走到快拢淳亲王府时,有老街坊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拦住她们。
“唐氏,你家相公喝醉酒跟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瞧瞧。”
朱朱一听,吓了一跳,跟春风急忙告别,提着裙子跑回去。
春风想跟着去,又停下脚步,她如今这身份怎么好出现在那么多乡里乡亲面前,那些人见着她是不是也要跪拜呢?她不喜欢这样,因此迈脚继续往王府方向走去。
就是越走这身体竟觉得发热出汗,心里火辣辣的,特别想有人来让她凉快一下,她被自己这突然来的想法吓着了,大白天的,她怎么就思/春了?难道是李耘嵇这几天不在身边?
她手盖着额头,继续往前走,再拐过这条巷子,她就可以见到王府的大门了,平日这条巷子人也不多,今日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没多想,腿脚怎么也变得无力酸软,扶着墙边走着,莫不是刚才酒烈让她醉了?
她浑身烧得想撕开衣裳,跳进凉水里。
“春风,你怎么了?”孙墨辰突然出现在巷子口,他着一身墨色的长衫,春风眼睛被汗水和睫毛黏着很不舒服,她虚着眼去瞧,看身量,好像李耘嵇。
“我不舒服,我觉得好热啊~”春风说出口,声音娇媚软糯。
孙墨辰走近,看见春风脸色一片潮红,双眼迷离,平日不是凶悍就是可爱的小孩子模样,此时却完全一副魅惑妖娆的姿态。可就是脸颊边故意点的一颗黑痣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春风朝孙墨辰看去,眼睁大,原来不是李耘嵇。怎么是孙墨辰啊~她有些失落,头歪着靠着墙壁。
“你喝醉酒了?”孙墨辰伸手扶她。
春风没听清孙墨辰在说什么,只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她炙热的手臂,她本能的伸手去触碰那抹凉意。口里发出一声惬意。
孙墨辰却是脸色一变。另一只手伸到春风额头,额头不烫,脸却潮红,他又低头细细闻了下,哪有什么酒味?
不过很快的时间,他就知道眼前的春风被人下了药。而且是媚/药。
“春风,春风,你中了媚/药。”孙墨辰拧紧眉推开春风不断贴紧的身子。春风脑袋里早就一团浆糊,只知道好热,她要凉快,她要凉快。
春风听不见,她只想要凉快,李耘嵇呢?李耘嵇给我。
“李耘嵇,给我~”春风低低的叫唤。她想李耘嵇了,好想李耘嵇。体内热得她想哭。
孙墨辰当下决定点了春风的穴,抱起春风飞上街市瓦房,不过几个飞跃,落在了一处楼阁,正是白术阁,他衣袖宽大,很轻松的就将春风的身形盖住,阁里的人也没看见。
孙墨辰把春风放在床上,春风身形虽动弹不得,全身绷得要爆炸,很是痛苦。
孙墨辰有些慌乱。“阿宠,你放心,我这里有丹药,有丹药。你马上就会没事的。”
说完,立马起身出了门。他走得脚下带风,路过几个书生被他推开挂在两边。
“墨辰公子莫不是魔怔了?”摔在地上的书生愣了。
“应该是急着入恭罢。”另一个书生颇有经验的回答。
孙墨辰往楼上跑去,不一会儿就咚咚咚的跑下楼来,刚爬起的书生又被他给推到地上。
“这回是作何解?”书生问。
“忘了手纸。”另一个书生回答。
几个书生便没换姿势,等待墨辰公子再次奔出来。
说孙墨辰忙不切的进了屋,来到床前,春风难受得不停的掉泪。孙墨辰忙把手里小瓶子的瓶塞拔掉,小瓶子伸到春风的鼻下。
气喘吁吁的春风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慢慢的没有流泪,孙墨辰见状送了春风的穴道,春风勉强睁着半只眼眸看过去。沉沉睡去前是一双淡到无色的眼眸正焦急的望着她。
孙墨辰伸手把了把春风的脉搏,脉象平稳不杂乱,春风的药性在慢慢的退散。他放下心来。
不过,这忙乱过后,他冷静下来,今日春风被人下药,他又被人引到王府这边来,是谁要害他和春风?不,应该不是害春风,而主要是为了害李耘嵇。他脑中渐渐锁定幕后主使者。极淡的眸色染上猩红,真当他孙墨辰只是个大儒生了?
想到这里,不好,他心下一沉,春风中了媚/药,李耘嵇却不在,要是他们来白术阁进行所谓的捉女干怎么办?到时春风的名节岂不是被毁?
思索完毕,又是捞起沉睡过去的春风,用长袍紧紧遮盖,开门飞了出去。
坐在楼道里的书生瞪大眼瞧着墨辰公子跟个仙人儿似的飞至不见。纷纷咂舌。
“手纸需要拿这么久?”书生怀疑。
“他估计是憋不住掉在裤子里,因而在房内欲换衣,偏又来一波,看他急得路都不愿走了。”另一书生很内行。
众人点头,起身。
一群侍卫突然冲上楼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拿着长矛,冲进墨辰公子的屋子。书生们吓得腿软,第三次摔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