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醒来时李耘嵇已经醒来,半搂着他,靠着床,正在看春风昨晚看的话本子。果然是小女儿家心性,那铁血狠厉的北朝开国皇帝在这本子里被写成求不得美人遗憾而终的痴心男子。
“醒了?”李耘嵇吻上春风傻傻的脸。春风揉了揉眼睛,心神清明许多,看向李耘嵇,光滑有肌理的身材,身材不错哟,再看自己,天啦!什么都没穿。
“我们什么都没穿啊~~”春风差点尖叫。赶忙扯被子严严实实把自己头和身子盖住。想起昨晚上旖旎的场景,春风哪有脸面对李耘嵇。
“自然。”李耘嵇从被子下伸手探向春风柔软的腰肢,春风全身一麻,伸出手赶忙抓住,无奈力气小,竟被带着往上面攀附,春风羞红了脸。头露出被子。
“李耘嵇,我累得很,别来了好不好?”软软糯糯的哀求李耘嵇,李耘嵇笑着捏了她一把,昨晚弄疼她了,今早暂且放过她,掀开被子,起身去拿亵裤和里衣,春风放松下来。却不知李耘嵇想的是来日方长。
后面春风跟着起床,卷着被子去拿昨日的衣衫,李耘嵇却是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女子的一套递给春风。那是新制的成衣,外搭一件白色的狐裘。
“你穿白色的狐裘很好看。”春风眼睛笑得弯弯。
“你穿什么都好看。”礼尚往来嘛!
“那是自然。”李耘嵇挑眉,春风一脸无语,他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后面打开房门,等候着的丫鬟进屋,一个去收拾床,高兴的拿着春风落红的床单出门去禀报夫人,一个端来盥洗盆和洗脸巾。两人洗漱好后,李耘嵇牵着春风的手去大厅,要给父母请安敬茶。
因着是从小到大都熟悉的人,便没有那么拘谨,李先生摸着自己的长髯很是满意的看到自己儿子终于不像以往那般冷清得不像个人样,多亏了春风啊。
后面一起用了早膳,因着大婚,李耘嵇有三日的假期,第一日,春风和李耘嵇待在府里哪也没去,春风把绣好的帕子送给李夫人还有李耘嵇。
“我家春风还有这等好手艺?”李夫人从来没见过春风刺绣。春风尴尬的一笑。
“娘子,这是绣的嗯,嗯,鸳鸯?”李耘嵇猜道。
“相公聪明。”春风点头,李耘嵇有眼光,不像丫鬟小罗说什么野鸭子。
虽说娘家就在隔壁,可婚后三日才能归宁,故而春风出门过自家时也不能进去,好在自家猪肉铺在街上,春风携了李耘嵇去铺子里看她爹娘。
春风爹娘因为成了尚书大人的老丈人,于是这生意都今非昔比,卖个猪肉都有人排成长队来买。于是,春风爹娘有钱了,便请了个屠户替他们卖,银子那是哗哗的往腰包里掉。
“等爹娘钱赚得够了后,叫他们当个甩手老板罢,嗯,对外就说是不干了。”李耘嵇望着那些排队的人对春风说。自己做官做得不小,难免有心之人借此做文章。
春风看了看李耘嵇,明白李耘嵇的意思,点头答应。她们一家卖猪肉不过就是为了生活,有了钱自然不用干这营生了。
她自己有了个小主意,要不要告诉李耘嵇呢,等她真正确定下来了再告诉他吧。
归宁那天,下了小雪,李耘嵇牵着她回家,后头是家丁和丫鬟小罗带着礼品跟着,春风爹娘留在家里等着他们。
春风红着眼眶跑着去抱春风娘,春风爹站在旁边招呼姑爷进门取暖。春风奶奶正在煮糖水。
“都嫁人了还哭?”春风娘拿帕子擦干春风掉的泪。春风又笑起来,几人都无奈的摇摇头。
“来,都喝碗糖水。”奶奶端着糖水进来。
春风起身扶着奶奶入座,给每人都倒了碗。李耘嵇慢慢喝着,不时问候下春风爹娘。话不多却是到位,春风看着李耘嵇,自家夫君无所不能呐。
春风娘带春风进里屋坐着,把春风的手紧紧握着。
“你公公婆婆待你可好?”虽然她们家身份低微,女儿可不要嫁去受气。
“娘,你不问李耘嵇待我好不好,怎么问公公婆婆待我?”春风好笑。
春风娘白眼叫道:“姑爷这几天都在我们铺子出现,我能看不出他待你好不好?风丫头,都说这大户人家的对于礼节最是讲究,你可不要惹得你公公婆婆不快哦。”
春风认为她娘多虑了,公公婆婆从她是孩童时期就认识,那些礼节什么的,并不看重,至于好不好,公公忙着书画练字,出外会友,婆婆以前就喜欢拉着春风唠嗑,故而相处很是和谐,并无不好。
“娘别忘了,以前婆婆还打算认我做干女儿呢。”那时候,春风娘回绝了李夫人提出的春风和李耘嵇的娃娃亲,李夫人就一直把春风当成自家闺女看待。
春风娘放下心来,嘴上却仍说道:“现在你还年轻,对姑爷来说还新鲜,以后你们日子过惯了便会觉得无趣了,姑爷作为一个官家,哪个达官贵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你也莫置气,有了孩子就会好许多,再来,婆婆一直喜欢你,但终究不如亲儿子,凡事多以姑爷为重心,你婆婆那个人很好,就算姑爷有了新欢,你待在李府也不会难过。娘给你讲这么多,你可要牢牢记住,万万不可因为如今他对你的宠爱而骄傲。”其实春风娘想说一个雨然爹讲的成语来着。
“恃宠而骄。”春风纠正她娘,春风娘点头,对,恃宠而骄。
“重点不是这个,我讲的你听清楚了吗?”春风娘吼道。
春风忙点头,生怕春风娘再来一遍。娘怕李耘嵇以后变心了,所以要春风学会忍耐,学会哄得公婆长久的欢心。春风也想过,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貌似无意的问过,李耘嵇吻着她眼睛,声音低沉分外动听。
——十多年我也没烦你,以后更是不可能。
当天晚上,春风和李耘嵇就睡在春风家,李耘嵇坐在春风的床上,春风给他洗脚。
“李耘嵇,你还真是个大老爷们啊!”春风蹲着玩李耘嵇的脚趾头,李耘嵇的脚真大啊,显得她手小小的。
李耘嵇闭着眼很享受春风给他洗脚,听得妻子有些愤恨的意思。
“放心,等会儿就轮到为夫服侍娘子了。”
春风脸一红,知道李耘嵇又要干坏事,仰头对李耘嵇瞪眼。“你注意点。我家可不比你家宽敞,弄出什么动静来,保管我爹娘跑过来察看!”
李耘嵇轻笑没开腔,知道春风在这方面脸皮薄,这会儿不说,等会儿春风也只能由着他。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隔壁睡觉的春风爹娘听见春风屋子传来嗯嗯啊啊夹杂小床咯吱咯吱的声音。
“春风她爹,你听见了么?”春风娘耳朵尖,推醒在打呼噜的春风爹。
“嗯?什么?有人偷我猪头肉了?”春风爹猛的一个坐起。
“什么猪头肉,你就是个猪头!我让你听隔壁的声音。”春风娘真想一脚踹春风爹下床。
“嗯?”春风爹老实听着,哎呀,老脸都要红了。
“我家春风虽其貌不扬,没想到这床上功夫甚是了得啊,把李大官人侍候得那叫一个美妙啊。”春风娘很为自家闺女自豪。
“姑爷也是厉害啊,这都许久了,还没有停下来。真不愧是秀外慧中的人儿。”春风爹应和春风娘,顺便讲了昨日一个买猪肉的书生给旁边一个年轻姑娘说的词。
“是啊是啊。”两口子高兴得听着墙角,直到他们自个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