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沙尘刹那间满天飞舞,素樱曾经无数次梦见过这个场面,因为她知道她的敌人一直以来都是吸血鬼,她和吸血鬼永远只能在无尽的纠缠与厮杀中度过,因为她的种族,因为她的身份……
人类都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彼此并没有仇恨,但是却会因为很多原因而彼此敌视,彼此伤害,连吸血鬼也如此!
“锵锵锵……”
蝶的安全离开让素樱更放心地战斗,她拼尽全力地去抵挡司夜·温特伯恩,幻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丝的破绽,但是在时间的推移下,她逐渐开始绝望了,别说一丝破绽了,就连一丝的分心素樱都没从他身上发现过。反而是自己,在他的逼迫下,破绽百出,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将她打败,反而在优哉地看着她狼狈地躲过他的攻击……
他在耍着素樱玩……
这就是力量上的差距!此刻素樱深深地感到这差距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她在人类之中算是金字塔上的顶级人物了,即时她的灵力低弱地几乎没有,但是凭借着这一身无人能及的剑术,也成为了人类的栋梁了。可是现在却如此地狼狈,在这个强大的吸血鬼面前她完全没有还击的能力,甚至还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耻辱!
这是素樱一生之中第一次感受到耻辱的滋味!
鲜血的味道让素樱感到反胃,战友的惨叫声刺得她的心脏麻痹,他们的鲜血仿佛都流到她身边,控诉着她的残忍无情,他们生命的流逝让她手脚冰凉,他们的疼痛围绕着她,仿佛要将她淹没,她全身都发疼,并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那巨大的责任,愤恨,绝望与恐惧刺激着她的身体,冲毁着她的灵魂……
素樱以为自己够坚强,可以勇敢地面对战友在身旁死去,素樱以为自己够冷漠,可以忽略战友的恐惧,不甘与仇恨。但是她发现她错了,她承受不了这些痛苦,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命令而一一死去。
素樱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恨吸血鬼很简单,因为两种种族天生就是敌对的,他们以吸食人类,玩乐人类为乐,而他们人类则以反抗他们吸血鬼,憎恨他们为使命。素樱从来不想恨任何人,因为她知道恨会使自身沉溺,会让人走向毁灭。
但素樱最终还是恨了,如此轻易地,也如此惨重地……
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
剑刃开始出现破损了,素樱的剑在赤色教会中也是佼佼者,但是它还是破损了,因为司夜·温特伯恩的剑并非池中之物,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在玩耍着她的剑。在这么久的交战之中,素樱的脑海突然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面前的司夜·温特伯恩可能是他们人类最害怕的敌人,吸血鬼的君王——纯血种!
是啊,也只有纯血种能让他们人类败得如此凄惨,也只有纯血种能让如此强大的吸血鬼恐惧,尊敬。当素樱意识到他可能是纯血种时,她发现自己没那么难过了……吸血鬼的君王啊,能死在他手里,绝对不是耻辱,但却依旧可恨!
死可以,但要死得光彩!
司夜·温特伯恩的剑从上挥来,素樱并没有用剑去挡,而是飞快地伸出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剑,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地割破她的血肉,鲜血从手掌开始向手臂滑落,刺骨的疼痛从手掌不停地蔓延至全身,也许是素樱的反应吓到了他,也终于让素樱发现了他第一个出现的破绽,她飞快地挥动右手,破损的剑带着它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向它的敌人进攻,素樱的剑原本瞄准的是他的脑袋,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司夜·温特伯恩的动作时,剑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只划过他绝美的脸颊。
“司夜……”
“夜……”
“司夜大人……”
司夜·温特伯恩身后的三个吸血鬼同时惊喊了出声,而他也因为震惊而掌大了双眼。血缓缓地从他的伤口流出,伤口很浅,鲜血只流了一点点,但是所有的吸血鬼的动作都停下了,为这个场面而震惊。
“人类……”
他迷人的嗓音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伤口用可以看见的速度在愈合,鲜血也想时光倒流般回到他的身体里,绝美的脸颊再次回到完美无瑕的状态。他右手用力一扯,原本被素樱抓住的剑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而素樱的手因为他那一扯,伤口更深了,可以说是深其见骨了,刺眼的红从她的手滴落到地面,她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巾,快速地包扎着伤口。血流多了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对手可是一群以吸血为生的吸血鬼,在他们面前受伤,简直就是对他们说:“来,来吸我的血!”
左手不能用了,只能凭借右手了……
“人类,你是第一个能伤害到我的人类,不管过程如何,你的确伤害到我了,在吸血鬼世界中,凡是让我流一滴血的吸血鬼,除了一些特殊的吸血鬼,其他的都看不到第二夜的月亮。而你,我是不是也要让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呢?”司夜·温特伯恩假装很苦恼的样子,那微微皱眉的样子却是那么美丽,那么诱惑。
“少废话,反正我也不稀罕太阳,而且我不认为我能在你们的魔掌中存活下来,只是,死可以,但要死得光彩!”素樱早就阔出去了,反正她对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任何迷恋了,管他明天的太阳漂不漂亮,关她屁事!
“呵呵……有趣的人类……”司夜-温特伯恩笑了,笑得那么真实,笑得那么美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漏出那个破绽吗,虽然你的动作的确让我震惊,但是也不至于能让我躲不开你的攻击,真正让我震惊的是……”
他停顿了下来,眼光落到素樱受伤的手上,下一瞬间,他已经闪到素樱的面前,素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司夜·温特伯恩已经抓住她的左手,深深地望着她的手,仿佛是饥渴的野兽在看着即将成为它的粮食的小绵羊。
“你的血……”
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