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一天看到,房东女儿的说说空间上展示出来了一张照片,她明显瘦了,穿了一件黑色的类似女公关一样的黑色外套,白色的内衣。像个小白领。她安然的坐在一个办公桌上。她的发型已经从时尚的黄色变成清纯的黑色。斜着的刘海。她去了北京。我在留言说:你还是我的女神。她还开玩笑的回复道,女神经吧。然后,我们就开始沉默。过了好久,她打开语音。
“还好吧,诗成。”
我点了点头:“还好,你知道吗,不管世界怎么变,我还是感觉你永远最美丽的,像一个女神一样不容侵犯。”
我看到视频上的她,眼睛有些湿润,“我在北京呢。这里也没有熟人。你来北京玩吗。你可以找我。”她抖了抖睫毛。那个假睫毛充满感性似地在屏幕上抖动着。我的视线在她的目光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是一种不想面对的恐惧。她又漂亮了。一种不容侵犯的样子。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看不出对我的仇恨和背叛。
我扯了扯嗓子说:“好啊。我想我会去,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其实我去过北京,在初二的时候,那时候我爸爸还是装修公司的一个监管。那时候放暑假,我买了去背景的票。只可惜自己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我也去过天安门。看过主席的遗体。还有附近挨着的那个公园。那里面有好多年岁很久的树木。我在思索着我的记忆。我还能想到,有好多人工的小车子在街头招引游客。那么大的城市,对于一个外出务工人来说,一切都是陌生和新奇的。或者这种繁华在骨子里成了一种莫名的心酸。有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能融入世界,是因为,世界用它的繁华,早已把我们抛弃。其实自己要追赶上世界上的潮流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情。可是,我们只能靠自己改变命运。当我们回到薄田的故乡。回到养育自己的小县城,看到千差万别的都市与乡村的差别。我们变会存在一种对于命运的质疑。
当我们看到,农民从挥洒的麦场,和谷堆前忙碌的时候,我们碰触到一个农民的自尊。那里充满了家庭的责任。和一个对于明天的向往。
“你还喜欢旅游吗。”房东女儿拔了下刘海。她晃了晃身体,我看到她后面墙上有个挂衣架,上面有几件衣服。而后面的桌子上有很多的小物件。拿起旁边的杯子喝水。我竟然发现那个杯子竟然是那次从我俩从小地摊买的。
我定格在那里,用悲切的声音说:“你还留着我送你的杯子啊。如果我不联系你,你还会记得我吗。”
房东女儿睁大了眼睛,她的目光炯炯有神:“每个人经历的东西都是有限的。有太多的时候,我回想起曾经走过的日子,感觉像没有来过一样。虽然我在努力的抓起昨日的时光,我想留下,留下一种最澄澈的回忆。我不想在黑暗无光的生命里,没有波澜,没有倒影,什么都没有。那样我会死的很快。也会很可怕。”
我望着房东女儿的身影,她似乎明显的蜕变了不少,成熟了很多。而她的眼睛下侧,似乎有些老去的痕迹,有点轻微的眼袋。那好像是耗费了很多精神才铭刻下来的痕迹:“现在在什么公司上班。工作怎么样,平时也出去玩吗。”我穷追不舍的问道。我想了解她很多,我想知道她的一切。其实我知道我只会对那些对自己有兴趣的人投注热情和希望。我讨厌的人,我理都不想理。
“现在在一个网络公司做客服。平时也就在住的地方散散步吧。我觉得自己每天下了班,就很悲哀,不想做什么。回到家,就困。可是一睡觉又怕时间一下子都没了。我们五点下班,时间很充裕。可是这么多充裕的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来划分。我觉得我应该做些兼职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做。”房东女儿用手拂动了下头发,她好像累了,就把两个手臂放在了桌子上。视频的画面还算是清晰,她的样子生动的停留在电脑冰冷的屏幕上,只不过她移动的时候,电脑上的画面如同被风刮过一样,惺惺松松的模糊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