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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蛇君出走

我进入新的出租房。我是在墙外侧发现出租广告的。因为是平房这里的房租很便宜。那个大门是红色的。两个金属狮头把手。有点像古代的大门。进入红色的大门。里面有是一个非常大的风景画屏障。屋檐下放着几辆废弃的摩托车。

房东家里养了一条很小的黄狗。在厕所旁拴着。开始的时候还对着我大叫,不过时间长了就变得非常的乖顺。见了我后就摇着尾巴,用前肢拍打着地面。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即使狗再忠诚上帝也不会把一个任务交给狗。

“你自己在这租房子,是不是会很寂寞。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杨媚说。她走进屋子开始帮我打扫里面的房间。屋子里放着两个台式风扇。不过有桌椅和床。房东说,如果可以,让我自己准备台电视。因为上个租客买了一个天线立在屋顶。其实我有电脑的。不过这里地势比较偏僻无线网一直信号不好。

“已经习惯了冷清的日子。我觉得我自己在一个角落里存在,才会觉得比较放松,因为在人群里太过于喧嚷,我的内心总是充满狰狞。”

我在市场上买了个电饭锅,和些蔬菜。把用的炊具和食品准备好。我觉得我要停留在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了。我可能要稳定下来。让自己不再随波逐流。

几天来我一直看到蛇君郁郁寡欢的样子,蛇君说:“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不能带给身边最亲近的人一切美好的东西。”

我说:“你无需要给别人什么。因为人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我和蛇君站在公园道的一角。那个喷水池里的水已经干了。里面有个石头雕琢成的花蕾。四周是长长地水龙头。广场的地面是大理石做的。四周有好多高高的有着美学设计的路灯。几个孩子在地上翻滚着,他们不顾自己身上的泥泞,顽皮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蛇君两只手搭在喷水池边。喷水池没有水,他的目光却湿润了。“诗成,我知道你还在坚持自己的理想。可是我不能了,我感觉我老了。哪也去不了了。我开始不停的失眠,我看到我黝黑粗糙的皮肤我感觉我就像一个粪土一样无名。诗成,不要像我放弃自己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没有了未来。我的理想也没有了。现在你知道我开始把一个最重要的任务给自己。我不需要在如此耗费心机的为每日的三餐做更多无味的付出了。”

我转过头,目光有些生涩,我感觉以前贪婪理想谈论未来的那个师长不见了。而现在我只看到一个饱经伤痕的肉体,那个肉体里已经没有了血泽,我说:“活着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不停的浪费时日。可是我们活着的目的不是等死啊。所以,蛇君把你的现在忘了。如果你不能为了自己拼搏,就对着自己妥协,因为人的能力是十分渺小的,一个理想死了,我们就从另一个理想里站起来,其实世界上不会有人给你解释人生的。你只有自己参悟,才能明白命运的心机和意图。”

蛇君输了口气:“我现在的理想,就是到一个人找不到的角落死去。我不想让自己的丑态在影响其他的人。诗成,如果我离开了。不要找我,我走的时候,我希望我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还有牵连。我是一个不值得纪念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照片也没有铭刻我的碑文。我也不需要这些虚无的东西。让我死在荒丘吧。让我被一切没有人性的东西吞噬。喂鱼,喂鸟,喂给自然。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谋杀自我的方式。我并不惧怕死亡。我只是惧怕灵魂的存在。我怕自己此生没有欲望的自己面临地狱的惩罚和宰割。有时候,我就想自己划着一个小船然后到大海的中央。然后纵身跳下。如果有了死亡的准备,就不要留下生存的空隙。可是我怕自己在海上走的太远了,我死后,灵魂确孤独的漂浮在海面了。是否那样我不停地在重复死亡那一刻的感觉。”

我站起来,我的眼睛都要瞪的报废掉了。我不知道如何更改蛇君错误的心态。有时候,我觉得身边的人在犯错,可是那个人却对于自己的错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意识到的痕迹,我觉得我真的没有能力更改一个人的本性。我突然感到害怕。所以我突然有股很大的压抑和不满袭来。

蛇君离开了,他的衣服还有一切有关他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或许他的行李真的不多。因为就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竟然自我的世界找不到关于蛇君存在的记忆。我想到蛇君给我说的话。我怕他会死。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挽留一个人。我没有他的照片,没有他的亲人。我关于他的过去都是未知的。我只和他相处了三年。我只是知道我认识他,然后他无声息的离开。

我的身边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我又开始想家。却也惧怕回家。我想着自己如何的带给亲人财富荣誉,如何让亲人的劳苦重担迎刃而解。可是我的骨气是那么的呆板和沉重。我想面对着一个大的井盖却没有能力用手掀开然后饮用其中的水源。

我给房东女儿发了信息,每次想她的时候我都朝着她的手机号发一次,我记得有一次写着,我会站在你的背后,一直等你回来。我发誓不管什么时候你要你转身,我就站在你的身后拥抱你。我还给她发了很多的诗歌,可是我发的信息她从来没有回过。我坚持了半个月,我以为只要我不停地发信息,就会让她知道我的所有,让她重新找我,我看不到她的世界,我的世界也开始混沌。

房东女儿彻底在我的世界杳无音讯了。我开始陪着杨媚喝酒,逛街,杨媚把我领入了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活。我接触到了世界的红灯酒绿,烟酒弥漫。可是我还是若有所失着。春天的雨从来都是朦胧的样子,我听到窗子上停留的雨声,像有无数个幼虫在攀爬。那种声音让我有些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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