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单高雅的办公室里,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对着桌子挥毫泼墨,其笔法纯熟,浓淡适宜,落笔之处无不恰到好处,栩栩如生。
办公室的外面,杜飞不断地向里面探头,然后看着手表着急地问道,“刘秘书,张老画一幅画一般要画多久?”
“呃,这可说不准,”刘秘书思考了一下说,“张老今天画的是,,,,图,一般他画这幅图要两个小时左右,但是如果遇到错笔,便要撕了重画,时间也要重新计算。”
“什么,两个小时?”杜飞张大了嘴巴,“那要不劳您再给通报一声,没准他知道我们在这等他,会先和我们见面呢?”
刘秘书摇了摇头,“没用的,张老作画的时候不让任何人打扰,就是政府里的官员来了,也要等他把画画完,我看您哪,还是再等一等吧!”
杜飞碰了钉子,却又有些不甘心,他指了指里面的茶座,“那我们能不能到里面坐着等啊,你看我这腰都站酸了。”杜飞揉着腰说。
刘秘书着微笑着摇摇头说,“不好意思,茶座距离张老太近,你们坐在那里会影响张老作画,所以你们还是辛苦一下,再站一会吧!”
“老板,”杜飞见求不动眼前的美女,转身向身边的蔡陶求救,“您都听到了,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等张老差不多画完的时候我们再回来?”
蔡陶正闭着眼睛养神,听见杜飞的问话睁开眼说,“刘秘书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让我们在这等,那我们就在这耐心的等。”蔡陶想了想又对刘秘书说,“真不好意思,我这位同事有点性急,让您见笑了,劳您转告张老,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他的。”
刘秘书笑了笑,满意地离开了。
“不是老板,那我们就一直在这站着呀,”杜飞不断地报怨着,“连口水都没有,早知道上来的时候就买瓶水了。”
“你说完了没有?”蔡陶严肃地说道,“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很随意,你要是受不了就先回去吧,我和喻佳在这儿就行了。”
蔡陶说完重新闭上眼睛,见老板态度坚决,杜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挂不住被蔡陶当面批评,为了找回点颜面,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说我受不了了,我这不是怕喻佳坚持不住吗?”
“我?”喻佳睁大了眼睛看着杜飞,“我什么都没说啊!”
“喻佳你就别硬撑了,”杜飞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虽然没说,但我看的出来你已经很累了,不过做生意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我跟老板出去跑业务的时候,可比这辛苦多了,你再坚持坚持,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先到下面找地方休息一下,我在这儿陪老板就行了。”
喻佳被杜飞的话弄的莫名其妙,刚要解释,只听得蔡陶轻咳了两声,喻佳看了看蔡陶,也意识到这种场合不宜争吵,便不再说话了。杜飞找回了面子,心里美滋滋的,闭上眼睛和蔡陶一起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张老终于画完了,他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在角落里落了款,然后对刘秘书说,“刘秘书,把我的印章拿过来。”
刘秘书双手将印章递上,然后微笑着请示道,“张老,深圳JH公司的蔡总和他的同事一直在外面等您,是否需要让们他们进来?”
“蔡陶?”张老眯着眼睛给画盖上章,“他们等了多久?”
“从早上九点半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刘秘书答道。
“一直都没有离开吗?也没有牢骚和抱怨?”张老饶抬起头来问道,虽然上了年纪,但气色还像年轻人一样红润,老花镜下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一直没有离开,”刘秘书说,“蔡总似乎知道您是在考验他们,所以表现的特别淡定,一直站在那里等着。”
张老点点头,“这个蔡陶,还真是有意思,我喜欢,得了,赶紧让他们进来吧。”
刘秘书应声出去了,张老拿起刚才画的画反复观察,直到确定没有一点瑕疵。
“张老,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精神矍铄啊!”蔡陶一进来就笑容可掬地说,杜飞和喻佳也跟在身后微笑示意。
“蔡陶啊,快来快来。”张老笑着将画递给蔡陶,“这是我刚画的,你给点评点评。”
蔡陶一愣,忐忑地接过张老手中的画,仔细打量了一番,画中画的是一座树木茂密的大山,一个古装的男子背着年迈的母亲艰难地走着,身后是一片冲天的火海,火海下方,纵火者面火而立,窃窃私语。蔡陶有些尴尬,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舞文弄墨,吟诗作画更是一窍不通,然而张老此时正微笑着等他点评,蔡陶心知若说不出此画的名称和来历,必然会引起张老的不满,则合作无望。蔡陶紧握画轴,心里慌乱不安,这下如何是好呢?
喻佳好像看出了老板的不安,于是上前说道,“张老这幅《火烧绵山》讲的是春秋时介子推割内奉君后辞官归隐山林,晋文公为找到他下令放火烧山,子推母子葬身火场的故事。”
“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听完喻佳的话,张老饶有兴致地问道。
“哦,这位是喻佳,旁边这位是杜飞,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蔡陶介绍说。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看出此画的来历?”张老诧异地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介子推死后,晋文公深感愧疚,于是改绵山为介山,立庙祭祀,并且下令这一天任何人不得点火,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寒食节’,也就是清明节的前一天。”喻佳接着说,“张老是想告诉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
“好,”张老大声赞道,“蔡陶啊,看来你手下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好啊!”
“张老过奖了,”蔡陶如释重负,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将画还给张老说,“这画张老还是先收起来吧!”。
“哎”,张老摆摆手说,“既然这位喻小姐一眼就看出此画的来历,说明此画与喻小姐有缘啊,我索性就将这画就送于喻小姐作见面礼吧!”
“张老浓情厚谊,只是喻佳初出茅庐,涉世未深,怕是不敢当啊。”蔡陶推脱道。
“哪里的话,我又不是书法大家,受我一幅画还需要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不成?”张老笑着说道,“你们还是收下吧!”
“这,”蔡陶看了看喻佳,“既然如此,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喻佳,还不快谢谢张老?”
“谢谢张老。”喻佳说。
“这就对了嘛,”张老满意地说,“来来来,你们等了这么久,今天我们一定好好聊聊。”
张老将蔡陶一行引至茶座,又招呼刘秘书泡茶。
“蔡总这次大老远的从深圳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张老坐下来问道。
“杜飞,”随着蔡陶一声招呼,杜飞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蔡陶,蔡陶接过盒子递给张老说,“知道张老爱喝茶,特意托朋友从FJ带了几瓶上好的铁观音,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张老接过茶叶闻了闻,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韵香型铁观音,产自安溪高海拔地区,特别适合中老年人,蔡总果然是个有心之人啊。”
“张老果然是行家呀,”蔡陶钦佩地竖起大拇指,“韵香铁观音比清香发酵程度高,滋味更浓厚,比浓香发酵程低,保持了一定的鲜度,可谓集二者的优点为一体。”
“想不到蔡总年纪轻轻竟也对茶叶有如此研究,真是难得。”张老点点头,“好,茶叶我收下了,蔡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张老果然是快人快语,”蔡陶看了看喻佳,喻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蔡陶,蔡陶打开文件夹对张老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有一个新的项目,希望能够得到张老的支持,”
蔡陶详尽地就公司新的项目向张老作了解释,时近中午,窗外的人和车逐渐多了起来,蔡陶和张老谈的火热,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赞叹。
终于,蔡陶收起文件夹说道,“张老,以上就是我们这次新项目的全部内容,请张老指教。”
“蔡总客气了,”张老摘下眼镜笑着说,“刚才听了你对项目的介绍,我认为你的想法非常可行,你不但思维活跃,而且眼光独到,尤其是细节问题考虑的非常周全,我相信这会是个好的投资。”
“张老过奖了,”听到张老如是说,蔡陶高兴起来,“您德高望重,如果能够得到您的支持,我相信这个项目一定可以进展的十分顺利。”
“那好,”张老一拍大腿,“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签了这份合同。”
喻佳从公文包取出合同,蔡陶和张老分别在上面签了字,蔡陶收起合同站起来说道,“感谢张老的支持,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么好的项目,这么优秀的团队,恐怕我想失望都难啊,”张老伸出右手,笑呵呵地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蔡陶握住张老的手,激动地说。
“小刘啊,”张老转过身对一旁的秘书说,“你到楼下订个房间,我要请蔡老板他们吃饭庆祝一下。”
“呃,可是老板,”刘秘书想了想说道,“可是您中午还约了商会的其它成员,您看?”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张老拍了拍脑袋对蔡陶说道,“这人老了,记性就差,这样,你们今天就住在珠海,我让刘秘书给你们安排酒店,明天再安排车送你们回深圳。”
“张老您太客气了,”蔡陶笑着说,“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我们就得赶回去了,下次,下次您到深圳,我一定亲自招待您。”
“这样啊,”张老顿了一下说,“既然你们有事,我也不强留你们了,一会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不用,”蔡陶连忙推辞,“我们是开车来的,再说从这回去也没多远,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张老为难地说,“你看你们大老远的从深圳过来,还等了那么久,连顿饭也不吃,实在是。。。。。。”张老说道,言语间满是愧疚。
“张老客气了,来日方长,以后一定有机会再听张老教诲,今天先到这里,您公务繁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蔡陶一行告别了张老,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老板,合同已经签了,我们现在要直接回深圳吗?”杜飞插上安全带,发动汽车说道。
“不,”葵陶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找地方吃个饭,难得出来一趟,我们也潇洒一回,来个珠海半日游。”
“得咧,就等着您发话呢,”杜飞一声应喝,一脚油门,车子飞了出去,“老板,珠海这么大,咱们吃完饭先去哪?”
“不着急,沿着情侣大道一直走,咱们一路走,一路玩。”今天的谈判异常顺利,这让蔡陶心情大好,不断地对杜飞嚷嚷,“下午我们就一件事,那就是玩,撒开了玩。”
“老板万岁!”杜飞欢呼雀跃,若不是系着安全带,险些从车里蹦了出来。
喻佳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她又一次违背了对肖佚林的诺言,让他一个人去看望李伟,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喻佳,你怎么了,有心事?”蔡陶见喻佳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是的老板,”喻佳点点头说,“您知道我今天本来和朋友说好一起来珠海看望一个朋友的,结果因为公司的事我没能陪他一起去,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所以,下午我想去看看。”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蔡陶想起了昨晚在办公室喻佳说的事,“什么事这么重要,要不要下午我让杜飞送你过去?”
“不用了老板,”喻佳急忙说道,“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什么事啊,喻佳,”杜飞在前排侧着脸问道,“什么事非得今天办不要可啊,难得大家有空出来放松一下,你就不要扫大家的兴了嘛,还是一起去吧!”
“真不不行,”喻佳看了看杜飞,坚决地说,“这是我很早以前就答应别人的,上午没去就已经很不应该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所以我下午一定要去的。”
蔡陶看着喻佳,他从来没见喻佳对一件情事如此执着过,看来此事确实事关重大,“那好,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不勉强你。”蔡陶善解人意地说,“这样,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让杜飞送你过去。”
“呃,好像是一家什么医院?”喻佳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问肖佚林医院的具体名称和地址,“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没关系,”喻佳笑着说,“我朋友上午应该已经到了,我打电话问一下,杜飞,麻烦你前面停一下车。”
嘈杂的餐厅,简陋的环境,三人对着一张破旧的桌子高谈阔论,老友相聚,自然话不嫌多,三人有说有笑,时不时举杯共饮,大有不醉不归之意,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片欢声笑语中,肖佚林的手机躺在一堆塑料袋中瑟瑟发抖。
杜飞把车停在路边,他听到了喻佳手机里持续传出的“嘟、嘟”的声间,回过头来问道,“怎么,没人接?”
“嗯,可能是没有听到,我再打一次试试。”喻佳又试着打了几次,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喻佳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样吧,”蔡陶思考了一下说,“你给他发个短信,就说你已经到珠海了,问他具体在什么地址,我们先去玩,等他回信息告诉你地址,我再让杜飞开车送你过去,你看怎么样?”
“好主意啊,老板。”还没等喻佳开口,杜飞就抢着附和,“这样即不耽误我们去玩,也不影响你的约会,两全其美呀!”
“喻佳,你觉得呢?”见喻佳还在犹豫,蔡陶追问道,自从离开张老办公室,喻佳就一直心神不宁,而她口口声声说的朋友,又究竟是什么人?
喻佳没有说话,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她也想去到处玩一下,只是对肖佚林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他们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说喻佳,就这么地吧,你现在又没有地方去,难不成你要守在这大马路吗?”杜飞催促道,他可不想因为喻佳失去这么一次难得的游玩机会,“再说了,早听说珠海气候宜人,风景如画,还有渔女像、情侣路、圆明新园等数不尽的旅游景点,对了,我听说前段时间横琴还新开了一个海洋王国,规模庞大,好玩的东西特别多,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去看一看。”
杜飞的话打动了喻佳,她决定先和他们出去玩,他们沿着情侣大道一边玩一边不停地拍照。快节奏的生活磨掉了人们仅有的对自由的一丝向往,每天从睁开眼睛就开始和时间赛跑,白天忙着处理各种工作杂事和人事关系,晚上还要加班赶稿或者陪客户应酬,直到精疲力尽,如一瘫烂泥般的躺在自己陕小的木床上,脑子里还要想着如何能让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
杜飞和喻佳从这种束缚里解脱出来,像个孩子一样地跑啊,跳啊,他们到渔女像合影,于情侣路散步,最后来到横琴海洋王国,丰富的游乐设施和巨大的水族馆让他们尖叫不已,喻佳从来没有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海洋王国,走进海洋馆,犹如置身神奇的海底世界,他们漫步在水下长廊,成千上万的珍稀鱼类在头顶游曳,五光十色的圆形穹顶折射出一道道美丽的光线,一切犹如仙境般充满着神奇与绚丽。
杜飞拉着喻佳去玩过山车了,蔡陶偷的一时闲暇来到旁边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餐厅,蔡陶点了一杯冷饮,然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呷了一口冷饮,冰凉的感觉驱除了一身的疲惫。蔡陶扭头看着外面欢快的人们,各种欢声笑语,各种热火朝天,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短暂欢腾,欢腾过后,又要面对那一大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零零碎碎。
JH公司五年前成立,在蔡陶的苦心经营下,虽算不上什么大公司,但是在业内也小有名气了,眼下随着市场的不稳定,生意越发难做,蔡陶看着远处玩着正嗨的杜飞的喻佳,竟陡然生出一丝羡慕,是啊,做员工多好啊,可以无忧无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蔡陶看着墙壁里模糊的自己,这些年为了公司东奔西走,何曾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蔡陶感慨着,忽然感觉桌子一阵抖动,蔡陶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
“喂,孙姐”
“好你个小蔡啊,来珠海了也不跟姐打个招呼,是不是现在出息了就把姐忘了呀,你说你呀,当初姐就不该帮你,瞧你现在得瑟的,都快不知道姐是谁了?”电话里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孙宇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着包从小店里出来。
“孙姐言重了,我哪有那个胆啊,这不怕您忙吗,就没敢打扰您。”蔡陶从咖啡厅走出来,“这么久没见,孙姐近来可好?”
“好啥呀,这一天到晚给闹得,没完没了的。”孙宇拦了辆出租车,“我说你现在搁哪呢,没事到我这来一趟,咱姐弟俩好好唠唠。”
“不行啊姐,我这事还没完呢,”蔡陶看了看时间,“要不这么的,改天,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别扯那没用的,”孙宇打断蔡陶,“小蔡啊,姐跟你说姐今天老委屈了,姐这辈子也没受过这委屈呀。”孙宇越说越伤心,险出哭了出来。
“不能吧,”蔡陶瞪着眼睛说道,“这向来都是你欺负别人,别人哪敢欺负你呀!”
“行了行了,”孙宇不耐烦的说,“臭小子就知道调侃你姐,你就说吧,到底来不来?”
“姐,我这真不行,事儿还没办完呢,实在是走不开啊!”蔡陶推辞道。
“那行,既然这样姐也不难为你,”孙宇一脸严肃地说,“姐跟你打听个人,你听没听说过深圳有个姓肖的,二十多岁,眼睛看不见。”
“姓肖,二十多岁,眼睛看不见?”蔡陶重复着孙宇的话,然后很确定的说,“没听过这个人啊,怎么了?”
“嗨,姐前段时间不是想买套房子吗,”孙宇叹了口气说,“我这边都和中介谈好条件了你那不让人省心的姐夫又找别人下了订,完了我那中介不干了,理论不成就天天堵我家门口要说法,老太太看不下去和他争吵起来,没想到那瘪犊子玩意竟然把老太太给伤了。”
“什么?老太太伤势严重吗?”蔡陶张大了嘴巴问。
“倒也没啥,就摔了一跤,只是年纪大了怕再有其它毛病,这不,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孙宇说。
“那这和姓肖的有什么关系呢?”蔡陶问。
“这不老太太受伤住院了吗,我就想着问那小子拿点医药费,嘿,你猜怎么着?这小子不但一分钱没给,还从深圳找了帮手,”孙宇连说带比划,“那家伙,老贼了,别看年纪小,老冷静了,就你姐这嗓门,嗷嗷的都控不住场子,被丫的三言两语就给说迷糊了。”
“不能吧,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物?”蔡陶疑惑地问道。
“可不咋地,所以姐这才跟你打听,也好知道是他是什么路子,”孙宇捊了捊头发倒在靠背上,“得,这回姐算是栽喽!”
“二十多岁,姓肖,看不见,还是从深圳来的,从深圳来的,”蔡陶小声嘀咕着,突然一拍脑袋,“姐,你说的这人是不是瘦瘦高高的,长得还挺秀气?”
“是啊,怎么?你知道他?”孙宇一下从靠背上弹起来。
蔡陶想起上次喻佳醉酒后回家的场景,又想到喻佳今天心急如焚的样子,大胆推测这个让孙宇委屈的瞎子就是喻佳今天着急去见的人,也就是当初在餐厅让自己丑态尽出的人,只是没想到原来他是个瞎子,难怪每次见他都感觉怪怪的,蔡陶觉得自己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喂,喂,小蔡?”见蔡陶突然没了声音,孙宇在电话那头叫着。
“孙姐,这样,你把那个让你委屈的人约出来,咱们这样。。。。。。”蔡陶对着电话小声嘀咕着,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