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和溥仪于1932年3月8日上午7点半至下午3时抵达了长春。
溥仪的“执政”就职典礼于1932年3月9日下午3时如期举行,婉容待在附近她住的屋子里,心情十分复杂。
自己为了挚爱的丈夫,当了这伪满的伪后,尽了妻子的义务,却也丧失了曾母仪天下的全部职责。东北是祖先兴旺之地,日本人作恶多端,天知道会对东北的老百姓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可就算自己不做这伪满皇后,丈夫也执意要来当这傀儡,就算不做这伪满皇后,日本人也不会停止他们的罪恶。婉容想着绝望的泪水早已洒满了衣裳。
婉容最终被安排在了一间灰色的小型三层楼里,溥仪为此取名为“缉熙楼”。这个阴森又湿冷绝望的地方,婉容的心无尽地留着血,她为东北人民担忧,她为自己的丈夫担忧,她恨极了日本人!
谁知溥仪进了这伪满皇宫,对自己也变了一个模样。
现在婉容常常都是自己一人吃饭,幽闷的心情让婉容迟迟动不了筷子。
婉容从小就喜欢穿旗袍,是聪明的婉容把旗袍改成了经典,变成了现在人人欢喜的中式旗袍。在伪满的这段期间,婉容愁苦地无事可做,一年内一共制作了单夹旗袍二十七件,平均每月两件还多。
而婉容的另一位师傅崔慧茀小姐和她的妹妹崔慧梅,看出长春是日本军人的天下,政治空气令人窒息,就以“母病”为借口,向皇上和婉容辞职。婉容舍不得她们,皇上也不批准她们的辞呈,“既然你们以孝代父尽忠,就留面子给先王,继续留下来服务!”
有了她们的陪伴,婉容不在那么无聊了,婉容还在缉熙楼东边的几间木板屋中挑了一间作为崔家姐妹的绘画之所,并亲自为之命名为“绿屋”。
一天,婉容很高兴,梳理好烫了的头发,开心地像溥仪问道:”我还好看吗?“
溥仪看都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随口答应着:”好看啊!“
婉容不知道,在她刚刚退出溥仪的寝宫时,溥仪就指着她的后背,对应召而来的恭王爷说:”你看咱家有这样的人么?“
溥仪只是高兴地时候才来找婉容玩玩,在执政府院内有花园,假山和水池。
他们有的时候去马场玩,有的时候去西花园的网球场玩会儿。他们养了好多只狗,狗有了病,他们还要打发人去买什么”犬用兜安氏药膏“呢!
可当了伪满皇帝的丈夫对她是越来越冷淡,甚至把挤走文绣的全部责任通通砸到了婉容身上。
每次当残忍的溥仪令人狠狠地打婉容的时候,婉容只是哭,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仅如此,溥仪一想到这事的时候就要怪婉容不好,对她愈来愈反感,很少跟她说话了,也不怎么留心她的事了,也不愿意听她述说自己的心情,苦闷和愿望。
有是溥仪在睡觉前也到婉容的卧室一会儿,可是,一到夜深便拂袖而去。婉容只得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1934年6月7日不屈的婉容依照着清朝旧例,身穿宫装凤冠锦袍,和溥仪一起在勤民楼正殿会见了雍仁。
这是婉容作为政界之内的公开露面,这是最突出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此后的婉容仅仅在家族活动之中出现。
可是聪明又善良的婉容劝不了丈夫,也帮不了自己逃离这人间地狱。
一天,婉容派人去找顾维钧。
当顾维钧在大连一家旅馆里吃午饭的时候,顾维钧的随从进来对他说:”一个从长春来的满洲国内务府的代表要见我,有机密消息相告。“顾维钧起初犹豫,应为他说的名字我并不熟悉,但是他的随从又告诉他:”他在北京认识这个人,可以见见他。“随从告诉顾维钧那人化妆成古董商,以免日本人注意。
顾维钧出去走到走廊里,他们停在转角处。
他告诉顾维钧,"我是婉容皇后派来的,皇后知道你去了满洲,她要你帮助她从长春逃走,皇后主子在宫中受到日本侍女的包围,她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和告密。她知道皇上不能逃走,如果她能够逃走,她就可能帮他逃走。“
顾维钧听了这番话,十分感动,但是顾维钧想了想,无奈地告诉来者,”我的处境不能替她做什么事,因为我在满洲是中国顾问的身份,没有任何有效办法可以来帮助她。“
特赦后的溥仪曾经说过,婉容做这件事时瞒了他,但过后还是告诉他了。
婉容没有气馁,从策略出发她希望把日本当作过渡之桥,并且在一年后找到了机会。
在1933年8,9月间,伪满立法院赵欣伯的妻子赴日,婉容托她帮忙东渡,结果也没有成功。当时三格格写了一封信,详细报告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无望的婉容不但逃不出这阴沉的伪皇宫,而且越陷越深了。。。。。。。。。
凉风吹夜雨,萧瑟动寒林。正有高堂宴,能忘迟暮心。军中宜剑舞,塞上重笳音。不作边城将,谁知恩遇深。
婉容的爱国之心和爱国之举,永远留下了中国女性的光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