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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以死为饯

这个世界似乎从来都不太平,明里暗里,总是有一股力量在与苏墨作对。自从打了秦歌,苏墨在学校里过的就不太顺利。在学校里,她总是莫名其妙的丢东西,莫名其妙的东西损坏,桌椅也好,她接触的东西也好,都会“不小心”让她受点伤。校外,苏墨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只是她小心着,未曾给人留机会动手。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早上上课,苏墨将书包放到抽屉里,感觉手上爬了什么东西,她抽出手,一只超级大黑虫正晃动着触角,吓得她立刻抽出书包,又有几只顺带被她抽出来。受到触动,大黑虫飞了起来,围着教室转,停在离苏墨不远的地方。苏墨只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多腿的虫子,是苏墨的致命死穴。

教室里都是女生的尖叫,苏墨拿起书包就走了。才出校门,便被按到了一辆车上。苏墨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打晕了。

苏墨渐渐有了意识,轻轻地动了一下,看到周围的环境,她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城西的废弃工厂。城西最著名的地方,应该是属于秦歌家族的武道馆。

“城西……”苏墨不知道有谁会这样找她,可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

夏奕修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墨,当苏墨和他对视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似曾相识,可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动手。”夏奕修并未理会陷入思考的苏墨,说完便出去了。

下一秒,拳打脚踢便落在了苏墨身上,苏墨捂着头,汗水渐渐湿了身下的水泥地,可是苏墨一直没有喊叫一声,任凭这一群男人对自己群殴。

“咔哒。”苏墨身上传出了几声类似于开锁的声音,“哈……哈哈……”众人慢慢停下了殴打,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在受到了半个小时的殴打之后竟然笑了出来。正在他们愣神的时候,苏墨慢慢爬了起来,脱去自己的外衣。

“哟,就你,还想脱衣服**呢,哈哈。”淫邪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众人的嘲笑。可是,三秒过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仿佛见鬼了一般。

苏墨给人的形象一直是魁梧的,可是当她脱了衣服后,并不是浑身的肥肉,而是厚重的铠甲般的负重带,环环相扣,苏墨娇小的身躯卡在中间,看上去这铠甲比她本身都要重。苏墨伸手,将身上的装备扯掉,这一身的负重,就是对她的训练和考验,同样,也是对她的束缚。当“铠甲”褪掉,一身精干的肌肉显露无疑,每一块都好像有着无穷的爆发力。

一群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处理掉”这个女人。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墨突然出手,招招狠毒,每一手,必然有人骨折,手、腿,直接废掉行动力。废弃的工厂中传来声声惨叫,“你……你……是石一……十字街……十字街……”有人惊呼道。

转了一圈回来的夏奕修发现了不对劲,冲进来刚好看到苏墨扯下腕带砸中喊话的人,喊话的那人直接一口血出来,没了意识。

“夏爷,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苏墨看着夏奕修,舔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这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我想了想,知道石一这个名字的,也就只有姓夏的了。”

夏奕修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即便如此,他也快速地恢复了镇定。“你……竟然还活着!看来,没整死你,反而让你更加强大了。”

“十字街里,谁不是伪装者?”苏墨一步一步走向夏奕修,“夏爷不说说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吗?”

“本该活在黑暗中的你,怎么跑在阳光下了?”夏奕修已经没有了紧张,笑嘻嘻的说,“我还以为你早就被干掉了,看来是我失察了。不过,可以抛弃同伴,独自苟活,哪怕卑微,也心存希望是吧?”夏奕修毫无顾忌的笑,让苏墨握紧了拳头。

“那么激动干什么,戳到你痛处了?你以为我会怕现在的你吗?离开了十字街84号,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Simo?你可以有很多身份,可是总有一个是你的源头,你以为我查不到?”夏奕修虽然嘴上不停,却还是防备着苏墨。

看苏墨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继续说着,“你知道你为什么众叛亲离吗?朋友死了,84号散了,十字街竟然没有一个人和你关系好,曾经共患难的同伴如今混的也不差,可是也没帮你的,既然有人委托我动你,也就意味着你如今所在的学校你也混的不好,真悲哀。”

“是谁让你对付我的?”苏墨颤抖了一下。

“不重要了吧,不过可以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泄露你和陆紫星瞒天过海消息的人,就是你的小跟班哦~”夏奕修就好像几辈子没有说过话一样,对着苏墨喋喋不休。

“我的小跟班……”苏墨陷入了回想,“李栗子!”

夏奕修狡黠的笑着,比之前稍微放松了些,他知道苏墨的意志已经动摇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斗得过全世界吗?虽说你厨艺好,但是你仰仗更多的是你的心理学知识,通过对对方的面部识别,判断食客的口味,再通过你策划所储备的文案功底,通过语言让别人产生动摇,从精神上服从你的绝对味道。但是那又怎样呢?你所铸造的城堡早就已经崩塌了,你只是苦苦留恋存下的幻想,靠回忆度日的可怜虫,我要对你动手,真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夏奕修贴着苏墨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当你把Iva的骨灰放进十字街众人的饭菜中,这个结局,你就该料到了,不论多久……”

苏墨的身体陡然颤抖起来,瞳孔瞬间放大,殷红的献血从她的胸口处一股一股的冒出来,夏奕修一把匕首从后向前斜上方捅入她的身体,而她已经没有了所谓束缚“铠甲”的保护。或许到此时她才明白,这一身铠甲的目的何在,她一直觉得那让自己的身材变得不好,让她受尽众人的嘲笑,她一直想办法把它们去掉,可是,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已经晚了……

苏墨倒在了地上,渐渐失去了意识,而眼前仿佛如走马灯一般,回忆飞逝……

“对了,”夏奕修蹲下身子,靠近苏墨,“Iva是自杀的,因为……”他贴的更近,一字一顿,“她,讨,厌,你。”

苏墨的身子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痉挛,还是因为夏奕修的话。然而,大量失血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不再颤抖……

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地上,或许她自己料到了此生的结局,或许没有,只是,已经不重要了,这就是结局了。只是,人活一世,真的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舍弃了太多,得到了太多,两相抵消,谁又算得清是赔还是赚?

看着地上的苏墨不再动,夏奕修终于舒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瞬间他就瘫坐在苏墨的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人,悲从中来。

真的不是所有人能明白十字街的辉煌,能明白十字街的强大。它无声无形,可是渗透在每一个人的生活之中,大到国家外交,两国政治,国家决策,金融财政,小到国民饮食,粮食出产,食品制作,服装买卖,都有它能力的渗透。两国相交,采取什么样的政策,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一点影子,可是,生活之中,才是真正的无所遁形,每一次物价的调动,都会有他们的参与。十字街,掌控着国民经济,国家走向,就如同掌控着国家的命运。正是因为如此,人力、财力对这个组织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如今,组织早已经不局限于中国了,整个世界都有着它的痕迹,倘若共济会是美国的深层秘密,那么十字街已经埋藏的更深了。这样的组织,倘若有人想要撼动它,无疑是死路一条。

夏奕修看着苏墨,难以掩饰内心的悲哀,她知道苏墨努力了多久,经营了多久才真正进入十字街的核心,可是,这样的机会,就在她草率的报复之中毁于一旦,与十字街为敌,与世界为敌,世界已不在脚下,哪里还有容身之处呢?

“这一局,你注定会输……”整理了一下情绪,夏奕修起身,走出厂房,看着外面的天空,仿佛那是新的,那么熟悉,但是又那么陌生。

结束了……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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