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百世同渐渐适应了骆勤之手中的两根短棍,越来越容易穿过其中的空隙对骆勤之进行攻击,只是每次都点到即止。骆勤之拿了三天的棍子,竟然对手中的兵器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休息时,骆勤之忽然问道:“世同,你不会不舞剑?”百世同摇摇头:“不会啊,武术我只会搏击,你应该是知道的。”骆勤之点点头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学剑,这个感觉好强烈。”但是眼下又哪里去学,只得先且放下。
时间很快过去,今天是学校开始的第一天,而离百世同与北堂忠正的约期只剩两天的时间。骆勤之见百世同的身手和十五天前相比有着极大的进步,这非常的方式虽然让百世同挨了许多棒子,但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百世同自己对于后天的比试更是期待。
今天正是正月十八,下午将近四点,在公园的后山上,北堂忠正皱着眉头盯着百世同,眼光久久不能移开,脸上肿了好几块乌青。百世同却是面带微笑地站在北堂忠正的面前。原来百世同以往学武只是当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只是以平常心来锻炼自己;而这十五天来通过大强度的苦练,体能收到激发,进步之大远出北堂忠正的意料,一架打下来竟是不敌,心中极是不甘,怎么也不能接受眼前的失败。过了好一阵子北堂忠正才问道:“你…你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厉害,才十五天的时间。”左右摇头,“不可能的。”
百世同对这输赢毫不在意,但为了不加入北堂忠正所说的猎人组织,也不能不认真对待全力以赴,但武术的进步程度使得百世同感到十分高兴欣慰,说道:“今天下午是我胜了,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百世同以为这些信息的来源渠道对他们组织来说,可能是保密的,所以北堂忠正先前不肯说出来,但关系到自己百世同便想一这场胜利得到答案。北堂忠正却以为百世同在怀疑自己说谎,简直侮辱了自己的人格,怒气勃发大声说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答案,别说我耍赖不讲信誉,再见。”转身便下山去了。
百世同想挥手道别,却见北堂忠正头也不回的便去了。
百世同自和北堂忠正交手两次后,对于武术的态度大有改变,因为从小与武术接触,在遇到北堂忠正忠正之前吧武术当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但遇到北堂忠正之后,不仅激起了对武术的兴趣,而且更是不自觉会对自己当前的搏击技能作更深层次的思考。自此百世同除了每天的上课时刻,百世同竟是毫不懈怠的练习思考,已不再像去年一般时常到处去游玩。骆勤之因邪教一事定下志向,将来如果有力量定要除弊扬正,除了勤学功课,课余时间连有关法律政治社会有关的书籍文字无一不认真阅度。
百世同骆勤之别凝香三人各有所专,转眼一学期过去,百世同和骆勤之便是高中毕业了。百世同虽在这一学期专心练武,但由于抓住了邪教在这个地方的宣传门道,半年来竟是多次斩断了邪教向这个地方伸进来的魔手;正因如此在学习不免有所疏忽,竟然没能考得上大学,百世同心中自有所求,倒也不如何在意。
骆勤之却想着正是自己因为邪教的事寻求百世同帮忙,以致百世同分心误读,不免甚感遗憾,心中更是歉疚。百世同却是一笑了之说道:“这样不是正好,我可以专心去做我想做的事。”骆勤之知道百世同所说的是指有关“邪教”的事,不禁代他担心说道:“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查找‘信神’邪教组织中心所在的地方吗?”百世同毅然点点头。骆勤之知道劝说无意,要说能让百世同改变决定的只有以别凝香唯由,或许有用说道:“那别凝香怎么办呢,你总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吧?”
百世同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当心,去年年底的时候省书画艺术学会已经接收了别凝香。我准备明天和别凝香去看一下。”百世同一直没提到过这件事,当然别凝香更是不会主动提及,骆勤之也是现在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想不到省书画艺术协会竟然会找到别凝香,骆勤之知道别凝香对绘画刺绣这些艺术情有独钟,不禁代她高兴。
百世同平时虽然少交朋友,也不擅长说笑,但毕竟是年少也喜欢热闹问道:“你如果没事,也和我一起去福州看看,去不去啊?”骆勤之在县外没有亲戚朋友,而且家庭贫穷,从未出过大田县一步,听百世同邀自己一同前去,不禁十分兴奋期待,加上年少好动毫不疑迟地满口答应。
坐在前往省会的大巴车上,骆勤之不住的向窗外望去,层层叠叠的群山向后移动,第一次出远门心中禁不住激动,想起李太白的的一句诗句念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唐代李白被贬流放遇赦乘船返回江陵,心情舒畅唱出了这首诗。李白的诗句奔放浪漫,原因在于他有着吞吐宇宙的博大胸襟与及他那极具生命力量的意志。”手指向窗外指去接着说道:“世同你看,现在这车子的行驶速度要比当时行舟的速度要快数倍吧。”百世同不明白骆勤之说明这些欲所何指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在当时要么是帆船,要么是橹桨小船,就是顺风顺水,也还是快不到哪去。”
骆勤之对历史典故所知甚多,这时又说开了话,将历史的各朝各代的事故穿插着随口讲来,引经据典,娓娓道来竟是滔滔不绝。这时车上的乘客都是刚刚上车,并不倦怠,像听故事一般都听着骆勤之不停的讲,更有一些乘客,在骆勤之讲到一些精彩的地方不时发问,引得骆勤之说个不停不能止歇。
百世同、骆勤之和别凝香的座位号连在一起。别凝香坐在骆勤之旁边的座位,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忘了是在车上,几个小时一直坐到福州竟然没有晕车。
三人一下车只觉热腾腾的空气顿时裹住了全身;以往在山野乡下,纵是最热的盛夏期间,也不曾怎么热过,这时却是像站在一个大蒸笼旁边一般极不舒服。车站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拉生意的摩托车出租车的汽笛声响成一片,一走出车站,百世同等三人便上了一辆出租车,百世同将去年年底那个自称是省书画艺术协会成员,叫张海帧的女人给别凝香的那张名片递给出租司机说道:“去上面的那个地方。”
那司机就百世同手中看了看,车子便开了出去。
马路上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两边高楼大厦高高低低,骆勤之不禁神为之夺。车子时不时便要停下来等待,这般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百世同等要找的地方,骆勤之见这里路两边的绿化树木粗壮茂盛,在这繁华的城市里,环境稍显清幽。百世同拿着那张名片,看着上面的地址,左看右看,却看不出具体是哪一栋楼,递给骆勤之问道:“勤之你来看看,找不找得到是哪栋楼?”骆勤之接过看了看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来,这上面不是有个电话号码吗,你打个电话过去不就得了。”
百世同接回过名片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如果我们找得到又何必麻烦别人。现在说不得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出来接我们了。”便打了电话过去,百世同说明了是别凝香,电话传来张海帧意外的声音:“哎呀,我还以为你们早已经把这事忘了,还真来啦,真是开心,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们。”百世同左右看了看见前方的十字路口处有一兴晟大酒店说道:“我们已经到你名片上的地址附近了,现在在兴晟大酒店对面。”电话里传来:“好、好我知道了,我就出来了。”对方便挂了电话。百世同说道:“我们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去。”三人在十字路口才站住脚,只见一个妇女喜气盈盈的走过来,百世同和别凝香看的真切正是那个张海帧。
张海帧直走到别凝香面前说道:“别凝香,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又走到百世同面前说道:“百世同应该是你吧。”再往骆勤之一看,见他正看着自己,看他的神情似乎像是跟别凝香他们一起的问道:“这位是……”
百世同听她说“百世同应该是你吧”这句话,显然对方只记得她在意的别凝香,把自己给忘了,百世同毫不在意说道:“他叫骆勤之是我们的朋友,一起来看看。”骆勤之走上一步说道:“张老师您好。”张海帧先是一愕,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老师,随即明白过来定是他在那张名片上看到的点点头说道:“你好。这外面挺热的去我的画室看看吧。”
张海帧老师的画室在一个较小的巷口,有个三十平方,里面做着二十来个学生坐着画画,年纪长幼不等;那二十个的面前坐着个中年人,五十岁上下,看他衣服打扮显然是请来的近地人家作画摸,所有的学生都各自认真的作画。张海帧老是介绍说道:“我们协会现在有四间画室和一间书法教室,这间画室是专门练习基础素描,另外三间学的分别是国画、色彩水粉和西方油画。”别凝香向教室里各个人的画板上看了看,竟都是画得甚是形象。一个女子听到声音站来起来,转过身来正是和张海帧一起去过大田的王玉倾,笑着走过来:“你们好呀,别凝香欢迎来唯美画室。”张海帧继续说道:“你们刚到福州,还没吃饭吧。这样子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我带你们到其他几间画室去看看。”有对她的学生说道:“今天下午大家自己画,作完画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和大师姐互相探讨探讨。玉傾今天下午就有你来打评。”
下午张海帧带着别凝香等三人去看各个画室。安排在最后的是国画画室,画室与其他画室一般大小,但人却是只有几个人。在这间画室的教师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长长的头发和胡须散而不乱、尽皆灰白。张海帧对之非常尊敬,一走进画室便走到他面前说道:“林教授您好,下午我带了几个小朋友来参观这里的画室。”那林教授盈盈一笑,点了点头。张海帧对别凝香三人说道:“这位是我们协会副会长林墨深林教授。”
互相介绍之后,别凝香等三人便去看那些人作画,因为在这画室内无景可参,所有人都是在临摹。百世同问道:“凝香,在这里学作画你看可以吗?”别凝香似乎颇有忧色问道:“你要去哪里?”百世同不禁语塞自己准备是继续去解决有关邪教的事,但这些事不方便当场回答说道:“我有其他事要去做,恐怕不能呆在福州。”别凝香早已隐隐想到,两弯淡而清晰整齐的秀眉不禁微微皱起细声说道:“我一个人留在福州?”百世同不禁为难,但想这个时候不便谈论这个问题说道:“对不起两位老师,我和别凝香出去说一下。”张海帧点点头说道:“好,我可以听听吗?”她自从在大田看了别凝香之后甚是喜欢,这时百世同和别凝香所说的关系到别凝香是否会留在这里,不禁也想听听。
百世同说道:“当然可以。”这时骆勤之对悬在墙上的几幅毛笔书法看的兴趣,说道:“世同,我在这里等你们。”百世同、别凝香和张海帧走出了画室,协会所有的画室都是在比较幽静的地方,街上不如繁华路段那般人来人往。百世同说道:“你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学习?可是目前看来,学画是很适合你的,而且你也应该自己去面对一些问题。”别凝香低头不语。一个下午不管走到那里,张海帧见别凝香似乎总是神色不定,而且走到哪里都是站在百世同的旁边,这时听到百世同的话,不禁诧异。百世同见别凝香的样子颇为不忍,但他心志甚坚而且关系到别凝香的一生说道:“凝香,你放心的在这里学习,我买部手机你带着用,如果碰到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事,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会赶来。勤之的学校在浙江,离这里也不远,到时候也让他带部手机,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他帮忙,他不会推辞的。”
别凝香虽然很是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但看着百世同神色,听着百世同的话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失无踪,终于点了点头。张海帧听了百世同暗暗摇头,心中只觉这个少年真是大言惭惭颇为不屑,不禁看了百世同一眼,却见他神色傲然自信,更无半点欺诈狡猊,眉目间英气逼人,不绝一惊。
百世同说道:“张老师,别凝香她身世不幸没有身份证,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您学习?”张海帧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没有身份证,怎么会没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用户口簿来登记也可以呀。”百世同摇摇头:“有户口簿,又怎么会没有身份证呢。在学校时就应该想办法解决的…”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回去办,应该没有问题的。”张海帧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这般自主说道:“林副教授,在协会李威望跟高可以跟他商量商量。”百世同仔细一想说道:“我想不用了,身份证户口就算现在可以暂时不用,以后肯定需要,还是办了免得多生麻烦。”张海帧一想也有道理,但也不禁担心时间会使得别凝香改变主意,到时候不一定会来这里,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