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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贰谈 荏苒(肆)

荏苒: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肆)

这一病,周六周日的乒乓球突击训练,只好改成了卧床休息,单单跟老师请了周日晚上不归寝的假,这样一来,她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大吃大喝了三夜两天,这病也就差不多好了。

简妈说,单单此次患疾,娇体甚虚,此症甚是古怪,来之迅猛异常,祛之亦速,只需以美食进补之,方可痊愈,此乃馋病也。

单单拱手赞叹,呜呼!汝乃高人也。

周一一大早,单单在“上班和上学的高峰期挤公交”还是“再睡10分钟”的选项中,徘徊了10秒,然后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温热柔情的被窝,踏上了上学这条不归路,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被誉为“当代起的最早的大学生”。

所以当她边走边玩,还顺带消化掉一杯牛奶、一个鸡蛋外加四片吐司的时候,教学楼里还没见几个人影,单单瑟瑟的收紧外衣,这空荡荡的教学楼竟然比室外还冷。

她们专业楼在学校的东南角,再往外就是学院的外墙栅栏,再再往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杂草丛,隔着大概200米左右,才有一个早就破产倒闭的工厂,厂房的墙壁被熏的一片漆黑,残垣断壁矗立在那里,一片衰败。

一大清早,就看到这么荒芜的场景,单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说青山绿水出秀才,穷山恶水出刁民,真的很难想象,在这种杂草众生,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能培养出那么多社会的精英骨干。

她激灵一个转身往回走,一日之计在于晨,把清晨的美好时光浪费在这阴森的楼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寻着每天早上的固定路线,走到了卖鲜奶的店铺,买了两杯热牛奶,又踱步回到校门口,买了一屉热乎乎的小笼包,心里不住的叨念,墨羽深啊墨羽深,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在这个男友牌早餐四处纷飞的年代里,你竟然还能接到我亲自送来的爱心包子,偷着乐去吧!

再往回走的时候,操场上就有很多向食堂奔走的学生了,校园广播也滋滋啦啦的播放着不很流行的流行音乐,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十分忧虑自己耳膜的健康状况。

记得院广播部的学生来班上做过宣传,当时乱哄哄的她也没太听清楚,好像是1块钱点一首歌,只要你敢点,那他就敢放,风雨无阻,诚信经营。所以那天晚上的主持人应某位学生的邀请,循环播放了不下十遍的《那一夜》。

唉,这首歌着实不该在校园里播出啊。

“为什么你时时刻刻都在走神?”好听的男声犹如一米阳光,晃了她的神。单单回了魂,竟发现一个不留神就走到了男寝楼下,看着眼前清俊的脸庞,心想罢了,只要有你在,那一夜就那一夜吧。

单单把包子塞到羽深手里,“我是在想,我这肉包子打狗,还能不能回了。”

“一大早就有精力骂人,看来你的病已经没事了哈。”

单单瞥了瞥他,闪身坐到树下的休息椅上,拿出吸管插进牛奶杯里,递了一杯给身边的羽深,两个人默默无话的吃着早餐,赏着落叶归根的晚秋景色。

他们面前十几步的地方是学院新铺的甬道,取名学子路,这条路通往学院的主楼方向,整座楼呈“U”字形,主楼取坐北朝南的部分,看着也挺气派的,大概有15层上下,而羽深的专业楼就在旁侧的副楼,整座大楼围着一个诺大的广场,环卫工人每天拿着扫帚维护卫生,地上连片纸屑都没有。

主楼这边的光景与飞沙走石的后操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让每日守着后操场上课的单单,更加坚定了转专业的想法。

单单将喝光的牛奶杯丢进垃圾箱,逗贫了一句,“咱们学校够资格申请古遗了吧?那老楼的墙壁都掉渣了。”

羽深摇了摇头说不能,“那楼还不到70年呢,不够格的,什么时候一碰倒一片,再考虑申遗的问题吧。”

“……”墨哥,您还真有幽默感。

“喂!老墨!你俩别在那腻腻歪歪的了,一大早就让我们这群光棍干瞪眼啊。”单单寻声望去,看到黄了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黄了(liǎo),广州人事,据说当年他父母为了给他起名字大吵了一架,黄母一气之下就到户籍部门给他登记上“黄了”,预示着给孩子起名字这事黄了,谁也别想争。

后来他长大上学了,同学们总爱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这让他父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太对不起孩子了,所以就把字音改念为liǎo,这样听起来就内涵多了,但很可惜,他依然没能躲避开同学们的揶揄。

他本人对这个名字倒很是满意,为什么?因为这个名字不仅好写好记,而且他在这20年里从没遇到过重名的。

单单估摸着,全中国也没几个有勇气顶着这个名字过一辈子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名字的影响,黄了每次谈恋爱不出3个月就都say goodbye了,损友们都会故意气他:“黄了(le)啊,你又黄了(liǎo)啊?”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像等着盼着他分手,然后说出这句话过过瘾。

单单记住他也是因为他这个奇葩名字闹的,一次,她帮羽深录入他班的成绩表,她念,他输入,单单就像正常人看到这个名字的反应一样,先惊后笑,“黄了?是不是打错了?”

“那字念liǎo,了无生趣的了,又一个没文化的。”单单哪里知道因为被她霸占了位置,所以只好坐到前排的人,正是羽深的同桌黄了,平时她都跟着大家叫他老五,便也没问过大名,结果这下捞了个没文化的评价。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没文化的,所以她对黄了这个人,憎恶并痛恨着。

在她回忆着的时候,黄了已经走了过来,并把羽深剩下的最后一个包子纳入了口中。

单单掀了掀眼皮,悠扬且缓慢的张口,“阿贝尔•;;加缪有一首诗写到,秋是第二个春,此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朵鲜花。现在看起来果真是这样,这大深秋的清早,动物就开始躁动了呢。”

黄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单单这是骂他发丨情呢,他搔了搔眉毛,挺郁闷的问,“大姐,你为啥总埋汰我啊?”黄了纳闷,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为什么啊……”单单把尾音拉的特别长,还皮笑肉不笑的,“因为我没文化啊。”

黄了一拍脑门,整了半天,在这等着我呢!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您没文化这是哪的话啊,您这不是骂我文盲呢嘛!”黄了搓搓手,抚了抚整洁的短发,“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带着小唐妹妹一起出来玩玩呗。”

单单斜他一眼,“啧啧啧,就说嘛,我哪担待得了‘好姐姐’三个字呢,原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哪能啊,我这不是有事才献的殷勤嘛。”黄了谄媚的陪着笑。

单单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收起阴阳怪气的调调,“行了吧你,大早上这酸不溜丢的话也说的这么顺口,这事我记心上了,等哪天我心情好,保准牵她出来溜溜。”

“有弟妹这话,五哥我就放心了。”黄了像是长辈一样拍拍她的肩膀,单单刚想甩掉,就被一直在旁边安静喝着牛奶的羽深抢了先。

“啪。”黄了的手背上出现了五道指印。

单单跳起来鼓掌,“墨墨你打得好!早料到这小子惯会了卸磨杀驴,可他这次杀驴也杀的太快了吧!”

她说完自己也愣住了,三个人沉默了几秒,笑作一团。

黄了伸出大拇指,“老墨啊,你老婆,宝贝。”

上午两节大课之间夹着半小时的大课间,很多早上起晚的同学都用这段时间解决早餐,也有很多男孩子到球场上去挥洒汗水,当然,还有很多学生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来谈情说爱。

大学,是我们这群吊着青春车尾的大孩子,可以肆意挥霍的最后期限。

此后,再也没有容我们如此放肆之地了。

单单轻轻落笔,把这段话记进了今天的日记里,想象着几十年后翻看日记的她,会不会被自己酸掉大牙。

“单单,你不去取周日晚上的假条了啊?”小五修着指甲问。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就去。”单单拿起外套往楼下走,心里盘算着现在走大路还来不来得及。

从后院到前院,走小路要比走大路近上一倍的距离,只是中途务必要翻一道矮墙,难度倒是不大,只是容易蹭一身灰,所以不是特别赶时间的话,学生们一般都不抄近路。

刚走到花园附近单单就和丁一撞上了,根据他来的方向推断,他刚是抄的小路回来的,单单故作惊讶:“哎呀!我们班长大人还带头翻墙啊?”

丁一嬉皮笑脸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这不是急着给你送假条吗?”

“就你会油腔滑调,不过正好,省着我还得跑一趟了。”单单伸手准备接过假条,可丁一却突然收了手,“但是我的跑腿费可不低。”

“本姑娘可是不卖丨身不卖艺的,逼丨良为丨娼的事你可别找我。”单单做作的捂住衣领,她心里明白着呢,丁一这是要求她帮忙。

丁一微微皱眉,“拉倒吧,我找您这副尊荣的当头牌,还不够我赔的呢。”

“你来求我办事,还敢损我?丫滚边去,假条本姑娘不要了。”单单转身就往回走。

丁一双手合十,紧着朝着单单拜,“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咱班的荣誉还得靠您来争呢!”

单单斜目,瞄了眼丁一手里的单子,纳闷的问道,“是十八丨大手抄报比赛的事吗?我不是交给你一份了吗?”

丁一瞬间化身成丁公公,毕恭毕敬的把手里的单子承到了简皇后的面前,“您这不是过了初选了嘛,复选是要来一场现场限时做一份,全程录像跟着的。”

“限时做手抄报?亏着咱们学校的学生会能想的出来。”单单对这活动只有两字,膜拜。像这种为集体争荣誉的好事,她不用考虑就会答应,“我去参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问题要重点和你提一下。”

“您说您说。”

“你丫以后再敢跟我嘴贫,我就把你抱女生的照片拿给你女人看!”

经过了一个月的相处,再加上单单不遗余力的牵线搭桥,丁一和小五已经牵手成功,本以为有着班长夫人坐镇在侧,日子能好过不少,可结果丁一这小子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现在和单单说话越来越贫,简直都要反了天了,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丁一顿了一下,往边上瞅瞅,贼笑道,“哈!我女人能不能看到是不一定了,反正你男人看到是一定的了。”

闻言,单单像播放的慢动作一样回过头,又慢慢转回来,大义凌然的说道,“丁一呀,我这也算是为班捐躯,记得给我买副贵点的棺材,要镶金边儿的。”

然后就悠悠的飘了过去,准备接受领导的洗礼。

离得不远的羽深挑唇,“原来他有女朋友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因为你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单单装作羞怯的样子,用羽深的大手糊住了自己脸。

“哦?是吗?”羽深挑眉,“那你想不想看醋坛打翻的样子呢?”

单单从羽深的指缝中发出疑问,“哎?你要表演特技吗?”

“不算是特技,只是想表演个顶大缸而已。”

“……”单单丢掉羽深的手,不会讲笑话就不要乱讲,好冷啊。

羽深又问她,“你要参加那个比赛吗?”

单单黑线,天啊,墨墨到底在这边偷听了多久啊。

羽深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起来你不太想参加,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说,正好是这次比赛的评委我很熟呢。”

她急忙重新拉住他,“我不拿第一,为你是问!”

单单展臂扑进羽深的怀里,有裙带关系的感觉还真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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