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在此,不知张将军,为何深夜造访?”文聘探出身来道。
“文将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张任微微有些失望,文聘在城内,显然带兵偷袭的不是文聘。
“张将军不是也没有休息么?”文聘忍着翻白眼冲动,心中思索是不是出城吃掉张任这一部兵马,毕竟城下只有一千余人。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孔亮带着两千残兵狼狈地跑了过来,看到城下的张任,几欲吐血。
“呦,这不是孔将军么?为何如此狼狈?”张任看见孔亮,眼睛一亮道。
“张任,你……”孔亮指着张任不知说什么才好。
“孔将军稍安勿躁,张将军,你只有一千兵马,本将这可有五千兵马,本将看你还是退去如何?”文聘止住孔亮向张任道,同时也提醒孔亮。
“文将军,如何知道本将只带了一千兵马?不会是猜的吧?”张任也不气,有些好奇地道。
“某如何知道,张将军不必多问,速速退去吧。”见张任的样子,文聘心中一突,兀自强硬地道。
“不与尔等玩了,动手。”见孔亮让土卒向四周扩散搜索,张任知道隐瞒不下去了,原本他还想将文聘诱出城。
随着一声炮仗,一阵杀喊从两边传来,足有四千余人从两边围了过来,这些人身穿铁甲,一手持强弩,一手拿着刀枪剑戟等各种兵器。
“孔将军,投降,你己经无路可走。”张任道。
“将军,请恕未将无能,张任,可敢一战否?”孔亮知道文聘不可能出城接应自己,毕竟城内也不过四千兵马,加上他带来的兵马也不过六千兵马,和张任野战,既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不知所谓。”张任嘀咕了一声,打马向孔亮而去,他需要快速击败孔亮,免得造成更大的伤亡。
见张任出阵,孔亮迅速迎了上去,一枪刺了过去,对于张任刺来的长枪,不闪不避。
“啍。”张任冷哼一声,长枪一震将孔亮的长枪弹开,喝道:“给某躺下吧!”
随着喝声,长枪扫过其肩头,将其扫落马下。
“绑了。”张任对着躺在地上捂着肩膀的孔亮,道。
“孔将军,某来助你。”一校尉打马而出直奔张任,想在士卒到达孔亮身边将其带回,他是唯一一个随孔亮冲出的校尉,其他人为了堵住雷钢都被擒了去。
见状,张任摇了摇头,手中长枪一晃,几朵枪花闪现,还没等校尉分出真假,一杆长枪突然击中其肩头,不由地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文聘站在墙头,见张任紧一个回合便擒了孔亮,心中不由一紧,他与张任交过手,按说张任比自己还不如,他要杀孔亮容易,败他也不难,但是想擒住孔亮恐怕要费一番工夫。
“投降不杀。”一声劝降声将文聘惊醒,只见城下张任带着兵马向前压去,不由地手上青筋突现,恨不得出城与张任死战,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现在首要任务是守住江陵,给刘表一个交代。
最终,随孔亮冲出来的两千兵马放下兵器,老老实实地被张任押回营地。
翌日,刘璋再次带着兵马来到城下,雷钢出列来到阵前吼道:“何人敢与某一战。”
文聘脸色有些难看地站在城墙上,昨天有逃回来的士卒己经和他说了,原本与雷钢打的不相上下的王进,昨日一个回合便被雷钢扫落下马,之后他便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斗将。
雷钢在城下叫了一会儿,无论怎么挑衅,城内俱无人应战,只得回转军阵向刘璋复命,不过,这一切都刘璋的意料之中,刘璋向张任道:“张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先把护城河填平。”
张任应了一声开始指挥士卒向城墙逼近。
城墙上文聘见刘璋军开始向城墙前进,知道刘璋开始攻城了,幸好他早有准备,前几日便将城中青壮召集在一起训练,不至于现在让他无兵可用。
“将军怎么了?”见文聘脸色有疑,王方道,他昨日与雷钢斗将,受了伤,所以没有参加夜袭。
“告诉其他城墙守将,小心这些弩兵。”文聘看着下方不断接近这里强弩兵,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于重弩他知道,这种弩射程和精度都不如弓箭,往往射出的弩箭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了去了,现在重弩基本上已经被军队淘汰了,他可以肯定只要这些弩兵进入弓箭射程,不等其出手就会被弓箭手射杀大半,他不明白刘璋为何先让弩兵出战。
随着一阵阵吼声,弩兵纷纷在离城墙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重弩举起斜指着城墙,见此,文聘心中一突,暗叫了声不好,大声吼道:“所有人隐敝,小心弩箭。”
城墙上众守军一愣,那些弩兵还未接近,将军这是发什么颠啊!
“看什么看,快躲起来。”见守兵无动于衷,文聘不由的急了。
嗡~
正当守军准备躲藏的时候,天空发出一阵嗡响,瞬间无数弩箭落在城墙上,瞬间将没有防备的守军射的人仰马翻。
“啊~”
“救命啊!快救救我。”
一连串的惨叫声从城墙上响起,无数士卒瞬间被射成刺龟,文聘也被亲兵拉着躲在墙垛后面,躲过一劫,看着伤亡惨重的守军,文聘心中一片肉疼,这一波弩箭至少让他伤亡千余人。
紧接着又有两轮箭雨落在了城墙上,将没有躲好的守兵钉死在城头,原本热闹的城墙上,此刻看不到一个身影,守兵不是死了就是躲了起来,见城墙上无人,张任挥手让弩兵停止攻击,无数青壮背着一袋袋土石向城墙而去,这些青壮都是刘璋让人从附近村镇上抓来的。
“敌军攻城。”城墙上一声吼声响起。
“快起来,弓箭手,快准备。”
顷刻间,原本寂静的城墙瞬间热闹起来,守兵在各级军官的喊声中站了起来,弓箭手手持长弓指着地面,其他守军将木头石块放到自己身边。
嗡~
正当守军忙的热闹的时候,己经停下来的弩兵又开始攻击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光临城墙,守兵死伤惨重。
“留下弓箭手与他们对射,其他人都隐敝。”文聘皱眉道。
闻言,守军都再次躲藏起来,只留下弓箭手躲在城垛后面有一箭没一箭地射向弩兵。
城下,张任沉思了一下道:“重弩兵后退,神弓兵上前,射杀守军弓箭手。”
不同于重弩兵,神弓兵皆是军中善射之人,是经过精挑细选,又配于强弓,刘璋将他们做为狙击手用。神弓兵一出手立刻就给守军弓箭手造成极大的伤亡,神弓兵完爆弓箭手,往往一个弓箭手刚一露头,就被四五支长箭射杀,而弓箭手射出的长箭很难飞到神弓兵面前,就算射中了也没有办法穿透神弓兵身上的铁甲。
“将军,怎么办?”王方看着不断倒下的弓箭手,焦急地问道,在这么下去不等刘璋攻城,城中守兵便崩溃了。
文聘也十分清楚,思考了一下道:“王方,你去取一些大盾。”
王方一愣,很快明白文聘的意思了,应了一声急忙向城下跑去。不久之后,城墙上竖起了一面面大盾,弓箭手隐藏在大盾后面,不再与神弓兵对射,改射向负责填护城河的青壮。
啊……
一串串的惨叫声从城下传来,让城墙的守军士气有所回升。对于文聘的做法,张任也没有办法,有了大盾神弓兵的效率将降低了不少,守军弓箭手往往只露出一点部位,神弓兵还没有达到百步穿杨的地步。
在刘璋付出一千青壮的代价后,护城河也被填平,张任一声令下,无数将士抬着木梯向城墙冲去。
显然顶着大盾无法守城,守军纷纷放下大盾,重新拿起刀枪,可是他们忘了城下还有一群重弩兵在,随着一声放箭,一片箭雨落墙头,射杀无数守军。
“可恶。”文聘躲在墻垛后,看着死伤惨重守军,不由地两眼通红。
“冲过去。”
在一波又一波箭雨飞上城墙的时候,雷钢带着兵马向城墙冲了过去,很快一个个木梯搭在了城墙上,重弩兵也停止攻击,以免误伤,只留下神弓兵射杀守军。文聘也站起来,指挥守军将木头石块砸向刘璋军,残酷的攻城战开始了。
只见刘璋军士卒口衔大刀顺着木梯不停地向城墙爬去,不时的躲避飞来的木头和石块,有的躲过了,有的发出一声惨叫随着木头石块一起落在地上,这一天在杀戮中缓缓渡过,随着太阳西落,刘璋也收兵回营。
“我军伤亡多少?”刘璋刚一回营,立刻问道。
“回主公,阵亡三百余人,重伤近千人,轻伤也有一千余人。”张任沉重地道,冷兵器时代战争真正战死在战场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死于战后伤口发炎。
“也就是说你这一部失去近三成战力。”刘璋叹道。
“主公恕罪。”
“好了,这也不怪你,明日你部休整,子龙,明日你那一部攻城。”刘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