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道:“看来六大派在这里遇到了埋伏,全军覆没了。”
“嗯,现在恐怕我们得去一趟武当山了。”刘璋道。
“教主,去武当山干什么?”韦一笑问道,他脑袋有些不够使了。
“蝠王,你说一派精锐在外面全军覆没了,他的敌人会怎么做?”刘璋不答反问道。
“当然是直捣黄龙,灭了他,唉呦!不好,六大派要完了。”韦一笑一拍脑袋道。
“刘大哥,我们快去武当山吧!”张无忌急了,恨不得一口气飞过去。
“无忌,你是关心则乱,武当有张真人在,不会有事的。”殷天正道。
“不错,从今天起大家都打起精神小心汝阳王府的偷袭。”刘璋又交代道。
众人一齐应是。
这日众人进了玉门关,卖了骆驼,改乘马匹,生怕惹人耳目,又买了商贩的衣服换上,有的更赶着骡车,装了皮货药材等物,小心地护着殷梨亭向武当行去。
又一日清晨,在甘凉大道上赶路,太阳东升,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行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众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直奔柳树之下休息,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过了一会,一队元兵从此经过,还带着一些妇女,一路上肆意欺辱,明教众人刚要动手,就见那边的年轻公子吩咐手下去与元兵分说,将这些女人放了,结果却遭到元兵的辱骂。
一个军官见那少年公子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登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挟,催马向那少年公子冲来。
年轻公子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听得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微一蹩,道:“别留一个活口。”
口字刚说出,飕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是年轻公子身旁一个猎户所射。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只听得飕飕飕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
众元兵虽然变起仓卒,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那八名猎户胯下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
明教众人见到这等好汉就要上去结交,却被刘璋拦住,道:“那个公子我认得,是女扮男装,也是元庭中重要的人物,咱们救人为先,不要节外生枝,安心看他们狗咬狗便是。”
杨不悔便问他如何认得,刘璋见他们一众走远,便将当初去大都杀官的事说了一遍,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人便是汝阳王的郡主。
此后数日之间,群豪总是谈论着那箭歼元兵的几人,都说没想到元庭中也会有这样的高手,到是以前小瞧了鞑子,这日黄昏,刘璋等人过了永登,加紧催马,要赶到江城投宿,正行之间,听得马蹄声响,大路上两骑并肩驰来,奔到十余丈外便跃下地来,牵马候在道旁,神态甚是恭敬。
二人猎户打扮,正是箭歼元兵的八雄中人物,刘璋止步暗自提防,两人走到刘璋跟前,躬身行礼,一人朗声说道:“敝上仰慕明教刘教主仁侠高义,群豪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各位赴敝庄歇马,以表钦敬之忱。”
正当明教群豪以为刘镱要拒绝的时候,刘璋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道:“好,请二位前面引路。”
到了绿柳山庄,赵敏早已等在门前,对明教群豪的姓名如数家珍,热情的邀请众人入内,刘璋瞅着赵敏微微一笑,便对众人道:“主人家相请,咱们就打扰了。”
赵敏被他笑的俏脸一红,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时隔数年,难道被他认出来了不成,不过他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刘璋刚一出现在光明顶,她便让人去打探刘璋的来历,很快确定刘璋便是当年闯进汝阳王府之人。
赵敏亲自领路,将众人让进大厅,群豪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龙。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
赵敏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毒,等群豪用过茶后,道:“各位远道而来,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各位旅途劳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
说着站起身来,引着群豪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水阁中已安排了两桌酒席,赵敏请刘璋等人入座,殷梨亭无法起身,由杨不悔在厢房里喂他饮食。
赵敏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各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杨逍、韦一笑、殷天正等人细看酒壶、酒杯均无异状,赵敏又喝了第一杯酒,便去了疑忌之心,放怀饮食。
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幽雅,群豪临清芬,饮美酒,和风送香,甚是畅快,赵敏也足谈吐甚健,说起中原各派的武林轶事,竟有许多连殷天正父子也不知道的。
她对于少林、峨嵋、昆仑诸派武功颇少许可,但提到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时却推崇备至,对明教诸大豪的武功门派也极尽称誉,出言似乎漫不经意,但一褒一赞,无不词中窍要。
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是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挟一筷吃了,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赵敏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张无忌首先道:“赵姑娘,承蒙厚待,敝教上下无不感激,在下有一句言语想要动问,只是不敢出口。”
赵敏道:“张副教主何必见外?我辈行走江湖,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各位倘若不弃,便交交小妹这个朋友,有何吩咐垂询,自当竭诚奉告。”
张无忌道:“既是如此,在下想要请问,姑娘这柄倚天剑从何处得来?”
赵敏微微一笑,解下腰间倚天剑,放在桌上,说道:“小妹自和各位相遇,各位目光灼灼,不离此剑,不知是何缘故,可否见告?”
张无忌道:“实不相瞒,此剑原为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所有。”
赵敏嫣然一笑道:“这也是小妹偶然所得,也不知是何出处,小妹不胜酒力,片刻即回,诸位请各自便,不必客气。”
说着站起身来,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走出水阁,穿花拂柳的去了。
那柄倚天剑仍平放桌上,并不取回,侍候的家丁继续不断送上菜肴,群豪便不再食,等了良久,不见赵敏回转,韦一笑道:“她把宝剑留在这里,倒放心咱们。”说着便拿起剑来,托在手中,突然“咦”的一声,道:“怎地这般轻?”
刘璋早知道其中的道道如何能让他上当,当即按住韦一笑道:“先别动,谨防有诈。”韦一笑也想到了这点赶紧点点头,片刻之后,赵敏返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柄折扇,一步一摇轻轻扇着风,又回到了座位上。
刘璋突然闻着一股香味,但也没在意,只觉的女人真麻烦,在现代社会时就经常遇到喷香水跟不要钱似得美女,自以为好闻,其实就是污染空气,迎面走来,让人觉得扑面风一阵,气氛不一样,立刻有种窒息的感觉,又暗自想道,没想到飒爽英姿的赵敏在这方面也未能免俗。
等吃完饭,刘璋立即提出告辞,出乎意料的是,赵敏并未阻止,反而笑着送众人出门,韦一笑道:“教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觉得那丫头好像没什么坏心思,怎么会是元庭郡主呢。”
刘障摇摇头,道:“绝对不会错。”
韦一笑还要准备说什么,忽然“哎呦”一声落下马来,殷天正和他相距最近,忙跃下马背,抢先扶起,道:“老蝙蝠,怎么啦?”
韦一笑笑道:“没……没甚么,想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儿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