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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2014年11月22日的降息是事隔两年的首次降息。2015年,央行相继降息五次。2015年3月1日起金融机构人民币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下调0.25个百分点至由5.6降为5.35;2015年5月11日起下调0.25个百分点至5.1%。2015年6月28日起下调0.25个百分点至4.85%。2015年8月26日起下调0.25个百分点至4.6%;2015年10月24日起下调0.25个百分点至4.35%。存款及其他各档次贷款及存款基准利率、个人住房公积金存贷款利率相应调整。一年内多次降准降息,有力的促进了房地产市场,在总体高库存压力下,房地产的整体政策基调趋向宽松。

澜也在为改善性住房筹谋,为了房贷利率低一点,到处打听银行的政策。各个银行政策基本一致,都从88折往85折松动,而2016年初,一些银行开始83折甚至更低。澜的同学朋友在银行工作的很多,几乎遍布各大银行。澜动用了几乎所有人脉,了解优惠政策。

澜想到闻所在的银行利率最低而没有熟人,便试图联系闻帮忙。当年和他相熟的朋友渐渐联系少了,于是澜让其他行的朋友辗转打听,很快拿到了电话,手机没变,座机变了。没想太多,打过去,互相都没听出彼此的声音。打过招呼后,闻很吃惊,随后也客气的打招呼。十二年没联系了,闻听起来还是当年那么随和,问清楚事情后,答应帮忙问问。老朋友还是不一样,总是会尽心帮忙。

闻前两年下到省分行借调,又回来,澜做银行项目那阵子闻也在,但没有碰面。闻很诧异:“怎么没见到呢?”澜说:“我知道你在,见面不好。”闻笑笑:“那有什么,打个招呼呗。”当年分手的惨烈,随后的纠缠,哪里还能见面潇洒自然,也许,时间是很好的药,能治愈一切。伤痕犹在,只不过心里感觉变钝了而已。人是现实的,为了生活,澜低头了,连工作都能避而不见的关系,到头来还是放低了自尊主动联系。几年来,两个人彼此知道一些消息。闻知道澜的大致住处,澜知道闻有了孩子。闻听说澜的孩子比他的大些,还表示出惊讶。闻和澜分手后,很快找了个女朋友,一直到现在,也算稳定。而那个女朋友知道澜,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两个女人彼此印象不好。澜不联系闻的原因一则因为提出分手尴尬,二则因为不想让人家女朋友误会。为了房子,尘封的往事浮出水面,彼此心里掀起涟漪。谁会想到,多年后的重逢只是因为平常的一件事,再见已经沧桑。

闻第二天回信儿,找了个熟悉的支行帮忙做贷款。澜很感激,但不知道怎么谢谢人家,请吃饭也觉得不自然。支行办事人员很精干,有熟人就是方便。澜很少麻烦别人,也很少体验到绿色通道的畅快。时听说澜找同学办事,对请客吃饭略表感谢之类的不置可否,只淡淡的一句:“不用了吧。”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夫妻俩为了家庭都竭尽全力,为了孩子倾尽所有。时间的力量是无法衡量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或者事情能动摇共同努力的两个人。为了下一代,夫妻俩目标一致,经过风风雨雨,感情被历练的经得起考验。

转眼半年过去,澜的新居收拾停当,春节到来,很多未结的旧帐在岁末的吃吃喝喝中一笔勾销。澜想起闻,打个电话过去问有空感谢下聚聚——这回不必之前,并没有想很多,闻欣然答应,比之当年分手后显得落落大方。

见面的那天很突然,因为年前的应酬安排的很满,那天中午空出时间,就联系闻过去。在闻银行对面的购物广场大堂里,来往熙熙攘攘的人流,脸上写着一年的收获与慵懒。闻匆匆赶来,见澜身着短貂大衣,素色羊绒毛衣搭黑色中短裙,优雅简单。“几年不见,很贵气嘛!”闻由衷赞赏,自己已近四十,算是成熟男士,而当年的初恋也是中年醇熟、耐人寻味的女人。澜见到闻,总还是当年的熟悉的气场,略微客套一番便选定一家餐厅点了菜。两人的关系还是澜略胜一筹,时过境迁但彼此的关系仍是这般。闻谦和,澜大气,澜觉得闻还是没有变,没有像徐那样换了环境经历世事,成熟的让人刮目相看,也没有像时那样稳重成熟可以放心依赖。澜觉得一种虚荣,也有一丝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他。如果当年没有如遭变故而分手,也终究是不合适的。

饭桌上,闻谈起毕业工作不久就结婚生子,后又到家乡挂职数年,其间两地奔波,现在国有银行缺乏生气自己想出来看看。澜调侃当初为何分手后认识了那位女子就和她结了婚,闻不置可否。反而澜谈起和闻分手后与萧的种种,闻仍不太喜欢听。澜提起梦见闻都是争吵而和萧却很甜蜜,真是奇怪,与现实相反,闻甚至是嗤之以鼻,想来仍对萧当年横刀夺爱的行径感到不屑。澜觉得,现在与以前并没有不同,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嫉恨,一丝不曾因岁月而淡忘。谈到澜的先生,倒是闻知之甚少的,略感兴趣的听着。谈起各自的孩子,都是为了上学绞尽心力选学区买房子之类的。相似的境遇,澜看待生活工作随遇而安,淡然处之,闻不禁欣赏澜的安之若素。生活,无非心态,都在匆匆忙碌中,每个人的感受不同。结账时,澜主动请客,毕竟求人帮忙,闻也像老朋友一样并无需客气。澜感慨当年似乎都是闻请客,而闻却记得清楚两人大多AA,大学时候真是简单啊。

澜希望见到自己当年看中的人成熟干练,有所成就,但见面略有失望。亲切虽不减当年,但是距离不可逾越——五年,足以培养出亲情了。闻不足以让澜仰视,澜的气度反而更盛于闻。虽然澜与时的相处并不以地位相比较,但澜的确是倚重时。就像闻和他的妻,也有特有的依存关系,比澜和闻的稳固扎实——也许这就是家庭的关系结构,隐隐的,存在着支撑着每个家。当初少年的憧憬与激情,怎么就没看透?

若人生之如初见,就不会有那么多故事,可人生哪有如此简单的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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