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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对不起,我失去了你

《我们的爱》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澜再次遇到筝,是在澜离开事务所后,那时筝已经离开事务所三年了。筝是洛的大学同学,读了研究生,因此比澜和洛晚进事务所三年。当年刚入职的时候洛介绍给澜认识的,澜对筝的第一感觉就是和洛一样高高的,有点瘦,皮肤白,笑一笑有点腼腆,很清新干净的女孩子。但后来由于各自参与的项目不同,没什么接触。倒是澜换了工作之后,新公司和洛、澜的很近,逐渐熟络起来。

筝在事务所的时候十分认真踏实,任劳任怨,因此也理所应当、能者多劳的承担最苦的项目、最苦的工作。筝那时经常加班,也经常出差,身体不太好,工作了两三年后辞职到了现在这家公司,在洛的部门就职。换了工作后,负责的都是以往在事务所做了几百遍熟练的工种,日常处理些例行的事情,气色好多了,人也胖了。

筝的父母是军官,一辈子峥嵘岁月,军衔一听不由得敬仰不已。在北京,军衔高得比比皆是,不算稀罕,但部队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听洛说大学时周末车接车送好不气派。筝的老公在一家知名的金融机构工作,女儿刚两岁,看起来美满温馨的家庭。

以筝的各方面条件,绝对是被呵护长大的孩子。看大家这一圈子人,筠特立独行,萱名花无主,当然,虽然洛阅人无数,澜历经波折,但总算是修成正果。就数筱和筝是一张白纸,从一而终的。让大家一直羡慕的是筝的开朗、简单,甚至有些不经世事的单纯。

最近一年的青春电影特别多,从《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致青春》到《同桌的你》,现在又有《匆匆那年》票房高飚4亿,大家不时的追忆起往昔高中大学的懵懂感情。那天大家午饭的主题讨论的是“怎样算男女朋友?”。

“怎么算,不就是男女交往吗?”筱不以为然。她是个文静的女人,老公是大学同学也是初恋,毕业后顺理成章的结婚,可爱的女儿刚上小学。筱和老公来北京打拼,稳定的在一家公司做财务核算经理。她就像一张白纸,从一而终,毫无想象力。

洛当仁不让,“当然是亲密到发生关系了!”。以她的认知和胆识以及丰富经历,这是底线也是很容易达到的境界,那在这之下的,不可能在考虑范围内。

“那发生关系也不代表就是男女朋友啊?”萱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主题随之扯向另外一个方向。和洛和萱她俩讨论这么深层次的问题,根本无法沟通。

“不可否认,存在这种情况,但是我们讨论的是初级问题,这是底线哈。”筠还是有原则的,起码口头上是滴。

“两个人有感觉呗,互相倾慕,心有灵犀。”筝属于纯天真派的

“身体接触。嗯……拥抱,算么?接吻应该算了。拉手不算,太普通了。”澜觉得自己的标准很具体又很有道理。一般的,正常开放程度的女孩不会和男朋友之外的男人拥抱甚至接吻吧?拉手在初中高中那会儿青涩的年龄还算少见,但对于二十几岁的女孩还说真不算什么了。

筝却一反常态的反驳道:“身体接触?那没有身体接触不代表没有感情,就是珍惜彼此的关系才谨慎的保持着距离,正说明感情深啊!”

争论在理论争辩和吵吵闹闹中结束,就像平常午饭的话题一样,畅所欲言,但没有结论。也许每次大家都在通过这种形式剖析自己,了解他人,看到天外有天,明白事情只是认识的角度不同,其实大家无所不能,没什么事情大不了的,怎么都是个活法,怎么都能活的不错,只不过哪种是你想要的?

饭后,筝和澜、筠在户外散步晒太阳。“你没听过筝的感人故事吧?”筠颇有深意的问澜。“谁?筝?故事?没有没有。”澜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然后,又略有失落的放低了声调,“我还一直羡慕你一张白纸的就遇到了你的Mr。 Right,难道另有隐情?唉,快说来听听,难道就我不知道。”筝看看澜,意味深长的说:“嗯,就你不知道。”

这完全是日本漫画故事,没想到现实中会有这样剧情雷同的版本。学校里总是衍生出一个个小团体,打架滋事的有那么一伙,刻苦用功的有那么一组,也总会有那么一群帅哥美女,无论到哪儿都是玉树临风的一道风景,凡夫俗子自然而然的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无比羡慕。柏就是其中一员,偶尔一瞥,就能让女生心动不已,筝就是那些女生之一。也许筝自己不知道,她的白净清纯,也足以让男生倾慕。筝与柏在初中同一班,相处的机会本就很多。一天,柏的那群朋友中的一个女孩,跑来邀请筝和他们一起玩,筝开始默默走进柏的圈子。年轻的时候交朋友这么简单,又这么绕圈子,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总会让周围的朋友帮忙,那时候不流行直接,气氛中总是青涩中带着点小暧昧。也许那时的大家都不清楚自己想什么要什么,简单的在一起做个朋友,经常一起聚聚,聊聊天,爬爬山,说说笑笑就很开心了。

渐渐地,筝和柏他们这一群人玩的熟络了,大家有空就在一起,课间,放学后,周末。没有什么二人世界,只是一群人中距离近那么一点点。筝很珍惜和柏在一起的时间,觉得他高大、清秀、独立、坚毅,做什么都很棒,比起自己真是强太多了。而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对自己却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不同,那一点点的特别让自己心里甜甜的,暖暖的。筝觉得自己普通的没什么可配得上柏的,不知道柏为什么待他就好那么一点点。柏也只是轻轻地仿佛呵护一朵玉兰,不敢逾越一点,怕一不小心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水晶一样的默契。互相既渴望爱情,又离不开友情,于是爱情攀着友情,友情浸着点爱情,慢慢地晕开去。

在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时间里,会发生些小插曲。筝在少年宫学习手风琴,同去少年宫的有她班里的一个男生康,是学京剧的。在少年宫经常碰面,一来二去的自然放学同行去少年宫,康会帮筝提乐器。很难说筝对康是什么感觉,有个男生帮忙、关心,对于女生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因此筝没有太拒绝。是不是有多一点其他的东西,实在说不好,其实这个年龄的每个男生女生的关系都是略有微妙的,多一点少一点有有什么分别呢?

单就这一点点,在柏看来却分外显眼。中考后,筝和柏考取了同一所高中,但不在同一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渐渐的,柏和筝疏远了。柏后来自己奔走各个学校搜集留学的资料,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柏相当不易,也算比较成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常常是校园里、或是放学后,看着柏的背影,筝身影落寞,自责因为自己的思想稍微飘了飘就伤害了最在乎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亲密到需要辩解什么,跟谈不上挽回。那样的默契,淡淡的,像冬天的雪,消融了,不见了,找不回来了。

先前听到原来筝的世界里曾经走过这样一个帅哥,澜感叹不已。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发生了什么?谁的问题?筝低下头,默默不语。“是你?原来又是个红杏出墙、移情别恋的故事,你居然也和她们一样花心?!”筝毫不否认,她因为自己的不专一失去了最美好的人。而后来的故事,绝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分手,因为她们谈不上在一起过。因为年轻,感情是那么纯洁。也是因为这样,才经不起任何小小的伤害。澜开始为先前的口无遮拦而后悔。筝虽然自责,但她听到澜的“红杏出墙”的评价时,是怎么的心情。懊悔的心情,接受任何批评的惩罚,让自己更坚定的牢记曾经的失误。

筝的故事单纯,却很感人。它并不像二十岁的男女热恋后的苦情,什么都说不出道不明,轻轻的来,轻轻的去,拂过心扉的确是淡淡的不可磨灭的痕迹。很多人喜欢《致青春》中郑微的果敢,那时进入大学的张狂;更有人喜欢《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没有直接的追求,就是那一点喜欢,不用言语;也有人惊讶《同桌的你》中周小栀高考时放弃一流大学与喜欢的人考取同一学校,那是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的勇气;也有人指责《匆匆那年》女孩方茴的做作,喜欢不说,爱不敢争取,又有几人能在那时勇敢的、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懵懂的感情?方茴后来对自己的残酷,其实并不掺杂对男友陈寻的报复,难道说不是在懊悔、剖析自己为什么没能留住爱情?与成熟不同,年轻总是把苦涩留给自己,细细的品味,一生都铭记。

后来,柏就这样靠自己折腾着出国的事情,拿到了美国大学的offer。毕业聚会,柏的朋友叫了筝一起。大家都为他俩惋惜,想撮合他们。但柏和筝一直没有说话。想到柏要走了,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筝有点怔怔的。过马路的时候,筝走在最后,其他人都走在前面,一辆车开过来,猛地筝感觉被拉了一把,看到是柏,随即又放手,转头往前走,好像不经意,没有再回头。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筝始终没有说出口:“我想你留下来。”她凭什么留下他?她想说句“对不起”,却也只能失去他。

筝再次联系上柏,是通过同学在人人网的同学会——这种社交方式的确让多年不联系的朋友、同学通过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再次聚在一起,哪怕互相忘记了名字,或是忘记了样子。“你好吗?”只一句简单的问候,相隔了十年。筝还在北京,柏在美国。那天,筝刚在医院拿到化验报告,她怀孕了。缘分就是恰巧选择了这个时间,不给互相一点机会,竟带着一丝戏虐。

说实话,筝的老公真的不错。X大牌子的学历,工作高大上,对筝事事迁就,呵护备至。当年追筝也是竭尽所能,义无反顾,哪怕筝就一句“我始终不会忘了他。”眼前的幸福满满,始终,在某个角落,是留给曾经年轻的他们。现在的澜已经很难羡慕筝的简单快乐,不知是喜是悲……曾几何时,纷纷承受着成长的代价,吞下年轻的苦涩。年轻总是要做几件后悔的事情。是不是总有个人,陪伴着年轻;是不是总有个人,要对他说:“对不起,我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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