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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需要勇气

《勇气》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

一 硕士

本科的毕业设计,澜直接到报考的研究生导师手下做项目,是个外部公司的信息管理系统开发项目。教研室里有个和澜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生章,他圈子里的几个同学妍、舍、云都是本专业和系里的活跃人物。云是本科此专业的班长,舍热情成熟,妍的男朋友本科毕业后工作离校。几个男生本科一个宿舍,是铁哥们,因此妍和这几个男生很要好。他们对澜很热情,各方面都颇有照顾。这对初来乍到的澜很有帮助,不论是系里的事务还是专业上的问题,都有人轻车熟路的提点和帮忙。

因此正式读研的时候,澜已经很熟悉新环境了。研究生的住宿条件好很多,四人一间。澜和妍是一个导师,早在毕业设计的时候就熟悉了,还有两个是有工作经验又考研的女生。工作过的人年纪稍长,经社会磨砺略显老成,工作后考研相对艰难,因此心态平和,不似刚毕业的学生那般富有激情。她们的工作经历和社会经验,对一直在学校年纪较轻的人来说是很新鲜的。所谓三年一代,一直在学校的和有工作经验的人相差两三年,生活圈子自然分化,经历十分不同。

教研室里博士都是大哥大姐,但一般大姐极少。教研室里大小事务都是博士大哥们管理和张罗,每个课题或者项目都有一个博士总负责,小硕士就是教研室的小跟班的。博士不仅要做研究还要帮老师做项目赚钱,博士毕业别说三年,就是五年毕业也是常有的。如果研究课题有深度有成果毕业就容易,大部分研究能力平平的就得努力帮老师干活,老师才能给毕业开绿灯。教研室的电脑是公用的,大致约定使用的时间。所有电脑通过连局域网让大家在一个平台下工作,传输数据,共享成果。每天没课就到教研室待着,上上网做做项目,熬到十一二点再回宿舍,研究生的宿舍是不关门熄灯的。项目紧的时候,大家没日没夜的赶着做,一个教研室就像一家人。导师有项目资金,比如863计划(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和专题项目等,还有外部公司的项目,由学校科研处和财务处统一管理,平时的资料费等花费都可以报账。导师每月给自己的学生们发补助,慷慨的上千,一般的两三百。加上国家对大学生的补助每月两百五已经足够基本生活了,比起本科时候的每月五六十那会儿要富裕多了。

澜的基础扎实,导师很器重。让澜参与供应链管理方面的“国家863项目”和电子商务方面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的研究。在研究基础上,撰写关于数据挖掘(聚类法)、供应链、绩效评价、标杆方法的论文,并在权威期刊上发表。论文发表并不难,但要想在好的期刊上发表论文却是极难。不仅研究高度要有,而且审核修改要好几稿,审核费比稿费还贵。真因为难度高,含金量才高。管理类的国家核心期刊钟,管理类第一期刊是《管理科学学报》。澜在这个学报上投稿了一篇论文,收到审核修改的通知已经相当惊人了,后来足足投入了近一年时间修改,等到排到发表那一期,已经快毕业了。当然,署名的第一作者都是导师,能位居第二作者已属难得,一般前面加上博士生排到第三作者也不稀奇。澜的实力得到了导师的赏识,能有如此理论研究资质的学生,是读博士的好苗子。能发表这一篇有分量的论文,已经博士毕业了一半。当导师提出直博的时候,澜拒绝了。澜不想青春全部扑在研究上,要早点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研究生最后一年纷纷开题做毕业设计。毕业设计选题很重要,要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站的高望得远,有点应用的推广或者理论的突破就可以。这些的重要前提是站在足够高的巨人的肩膀上,因此导师很重要,能看出世界上专业前沿在哪里,或者导师本身就是先驱。澜选题为个性化推荐方向中的协同过滤推荐,应用领域为电子商务应用,这样前沿技术和热门应用的结合,标题就举足轻重。澜利用自己的数学分析根底,设计了高效的推荐算法,有针对性的开发了层次分析(AHP)辅助决策系统,分析构建了有效的推荐系统模式,其研究结果在国际前沿领域具有较高学术水平。论文答辩的时候,其他老师们只提出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问题,甚至没有比澜和她导师更理解这个专业方向了。

澜是个出挑的女孩,长得漂亮,性格文静,个子高气质好。经管学院的院长是澜导师的丈夫,院长助理一向由院长的女博士生代劳。研二的时候,澜的导师推荐她做院长助理,是个挺不错的锻炼机会,而且每月有额外五百元的补助,是硕士研究生补助的两倍。澜比较内向,稳重有余机敏不足。跟着院长言传身教的,摸索着做事情,从整理办公室、接转电话,报销票据做起,渐渐熟悉本院教务科和学校财务等机构的办事程序,和各位老师也经常沟通。在老师们和蔼的指导下,慢慢的学做事学做人,成熟起来。渐入佳境后,日常协助院长处理学院的管理协调事务,联系组织学院内外的各项活动,经常接待国内外交流学者,安排院务会议,公务处理、文案编辑等等。学校的环境很宽松,让澜不用担心做错,慢慢体会。尽管有时候校财务处的老师有点凶,有时候给院长出点小纰漏,但都能轻松的度过,受到宽容及时补救。出到社会上,再没有这样的安乐窝和保护伞了。

经管学院的氛围很活跃,女生比例大,男生比较开朗,尤其是企管和经济的,比统计、信管的更善于社交。研究生不仅来自四面八方,而且大学本科的环境不同,社会经验也很繁杂。由于各有各的喜好和本来的同学朋友圈子,彼此的联系很松散。同由个专业的也不同教研室和老师,除了共同的大课,交往不多。有的男生对澜照顾有加,碍着澜有男朋友,并不过于接近。也有的企管的男生,大胆询问澜的电话,总是被澜找各种借口挡回去了。大学是学习和恋爱的地方,澜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偶尔和男朋友小聚、出游,乐在其中,生活快乐又滋润。

二 变故

澜和章的关系一直不错,难得有缘人。妍的男朋友参加工作了,平日里总和澜、章这些读研的同学们混在一起。妍的男朋友是个很上进的男生,在本科追她很辛苦,妍被他的真诚感动,终于在一起。妍是个要求很高的女孩子,对自己也对男朋友难免诸多挑剔,加上她男朋友也总是让着她,结果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不大平衡。两人经常吵架,妍总对男朋友发火。一对小情侣三天一闹两天一炒的,分手也说了几次了。可是恋爱中的男女哪个不是打情骂俏的,也不足为奇。幸好男朋友找到了银行的工作,待遇好又稳定。虽然距离远了,减少了见面吵架的机会,但偶尔还是要小打小闹的。一开始感情就不牢固,怎么能经得起再三的折腾,只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大家倒也见怪不怪,盼望着毕了业可能就会稳定下来。。

缘分天定,事情的发展常常出乎意料。一次妍和章出差回来,妍在宿舍里转来转去的。澜在床上看书,觉得妍神情古怪,就问:“你怎么了,出了趟差好像有什么事儿?”

妍果然神情忧郁,欲言又止的样子:“唉,是啊,发生了点事儿。”

澜得到印证后,好奇心起,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难开口?”

妍沉默不语。

“不是和章一起去的吗?和章有关?”澜试探着追问道。

妍默默点头。

“章?他能有什么事儿?”澜仔细琢磨,看妍为难的样子肯定是感情的事了,“啊,不会和我有关吧,呵呵。”澜觉得肯定是很特别的事情,天马行空的猜想章对自己有好感了?不会吧,都知道和男朋友交往了几年了,能这么不知死活?

妍突然抬起头:“你怎么就不想着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回轮到澜呆在那儿:“你?和你能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和他铁哥们好着吗?”这比跟澜有关系更要命。

妍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无奈,瞪着澜。澜突然明白了。章和妍表白,妍也对章有意,一经挑明后,妍恍然领悟,一直以来不满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最大的障碍是三人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感情实在不由自己做主,为什么不走容易走的路,非要选艰辛坎坷的荆棘之路?人生在世,总需要面对人们的目光,不能为所欲为。什么是真爱——伦理或者道德的底线是什么?什么应该坚持——友情还是爱情?什么是不能够放弃的——忠诚还是专一?谁不应该被伤害——朋友还是爱人?人生太多选择在取舍之间,只要站在十字路口,隔阂就一定产生,到底往哪走,全凭一念之间。也许对错都太简单,更多超越是非黑白的东西不得不顾及。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妍不爱前男友,无需其他理由。无论妍何去何从,章有喜欢谁,另翻一篇吧。反之,如果实在有所顾忌,那兔子不吃窝边草,天下何处无芳草,再找有缘人就是了。

虽然心里矛盾,但妍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哪怕被人指责自私,也要争取来之不易的真感情。章犹豫之下在妍面前也要撑着勇敢承担。因此,两个人艰难的决定公开恋情,尤其需要面对朋友们的质疑。澜和舍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办,因为设身处地的理解才更加力挺他俩。

那时候,梁咏琪的《勇气》正流行,扑闪的大眼睛清澈而坦白。青春总要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们都需要勇气,彼此鼓励,彼此相信!这首歌曲像是为章和妍而作,屡次激励几乎要退下阵来的他们。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

不管怎样,两个人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从此以后的本科同学聚会,两人都不能恩爱出席;在同一城市的不断交集,都会时不时的揭开疮疤;一辈子,将在愧疚中偷偷体味互相慰藉的爱情。别人的眼光是最总要的吗?不,是自己心里的想法。终究两人约好离开这座城市,到南方发展。在陌生的城市,远离众人的视线,远离是非。也许,时间是解开这一切最好的方法。

社会是个群体,而生活要自己感悟,人生只在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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