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长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 挂科
入学之初,出身贫寒但一身正气的指导员说:“除非有绝对的优势,否则不要抱怨公平与否。”这犀利的见解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处世不易。大三时,当澜意识到自己的成绩名列前茅的时候,决定要努力争取保住基本到手的保研名额,让自己的优势变成绝对优势。
大三的专业课最难,有一门和计算机专业一起上的编译原理实在太偏技术,班里没几个能听懂的,作业大家传抄,考试挂科三分之一。老师事先声明上了课交了作业就能过,那挂科的就是态度问题实在说不过去的了。澜荣幸的也在其列,尽管抄了作业。那个年澜没有过好。至此,澜一共考过两次不及格,除了这次,第一次是高中时候,考了59分排名全班第十一,考题太难,如果不及格都能进前十那才可笑了。所以这一次是澜第一次真正栽了,保研是不能挂科的,起码是个重大阻碍。
澜只能靠自己,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如何顺理成章的改变既定现实。澜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计算机专业的老师,软硬兼施。先是客气的解释自己已经上了课也交了作业,本该通过;然后力陈影响,这一挂科严重影响了基本已成定局的保研,对自己的人生造成了重创。老师态度挺好,也许考虑到自己对学生的承诺,也许认为不是本专业的不必要求太苛刻,也许觉得因此耽误了一个优秀学生的前途于心不忍。总之,老师给了打电话前准备充分、打电话时忐忑不安的澜一个理想的答复:“那你过来一趟,我给你改了。”出其不意的顺利,让澜觉得素昧平生的老师是多么善解人意和和蔼可亲。
一丝没耽搁的跑到计算机教研室,老师大笔一挥,在一张小小的成绩报表上写了“80”分。手捧沉甸甸的成绩报表回到本系教务处,连平时熟悉的老师都很惊讶:“你也不及格?判错了?80分?差这么多?”八十分是“良”,从不及格到良的确是地狱和天堂的区别,良以上成绩的班里就没几个,勉强及格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少不经事的澜来说,这算是前所未有的一次大麻烦。而不谙人情世故的澜,自己尝试解决了这不小的事故,勇气可嘉。这种侥幸,也许只有在简单纯朴的大学校园里存在,可遇不可求。总之,经一事,长一智,起码澜的脸皮有所长进。在死亡和生存面前,脸皮又算得了什么,怎么能解决问题怎么来吧。什么叫单纯,脸皮薄见识少就是单纯。年轻人、大学生的脸皮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二 保研
转眼就到了大四。大四有三类人:一类是猪,保送研究生,无所事事,整天在宿舍酣睡;一类是狗,考研究生,成天埋头苦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第三类猪狗不如指的是找工作的,准备一堆简历,在几个招聘会之间赶场,低眉顺眼的投递简历。
大多数人是猪狗不如,在简历和招聘会中摸爬滚打。好在2000年前后经济发展快,就业行情很好,很多企业都是找到宿舍来要人,场面难得一见。除了青和俪出国外,亢进了大型国企,淞进了研究院,霖虽不起眼但家里帮忙联系了很难进的机场,大家都尘埃落定,有了不错的去处。
澜是为数不多的猪。倒不是这四年有多用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该做什么做什么。大学的花样再多,还是以学为本。在大家在多方面发展的时候,就显出澜的成绩优异了。实际上,澜基本上每科专业课都是优秀,只要认真学了,学懂了,考试题目上老师并不刻意为难。加上大三的冲刺,稳保了遥遥领先的位置,不用与其他不差上下的人比拼,毫无异议的占据了保研的一席之地。
猪也有猪的苦恼。澜不想在本专业发展,因为研究生以上过于理论。保送不限制专业,可以选择比较贴近的应用专业,如管理类或者经济类。学校一般是限制在本校,有些年份也不限制,可以试试更好的学校。澜联系了精算和金融数学专业顶尖的学校,但有的因为名额有限而不收外校的保送生,有的导师联系不上。
最后,澜还是没太折腾,找经济管理学院的一位资深的导师求学。澜做事谨慎,打听了一些导师的情况和要求,做足了准备亲自登门,比打电话胜算大些,也可随机应变。管理学院的学生基础很泛,因此老师很喜欢扎实功底的学生,尤其是专业相关。澜很受欢迎的被录取了。其间还有经济、统计专业的导师要澜去他们那儿就读,澜虽然早就决定好,但也受宠若惊。
研究生可以读硕士三年,或者直博五年,也可以硕士毕业再选择是否读博。硕士对应用要求高,需将新理论做以应用研究。博士一般三年,但需要在理论上有突破,没有达到要求不能毕业。按澜的基础,可以读博的,而且导师也欢迎这样一直带上来的学生,几年做同类课题。澜并不想在学校待太久,本来研究生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读博,岂不成了骇人听闻的男女之外的第三种人——女博士?尽管自己美貌与才华并存,但但也背负不起这样沉重的名声。所以,即便在硕士第一年后也可以考虑是否直博,澜也没有选择继续往上读。鼓励读书的父母也认为女孩子读到硕士差不多可以了,在往上读嫁不出去了。
澜的人生平稳顺畅,总有不欲而得的收获。旁人竭力也得不到的,澜顺理成章就达到。这得益于她为人做事的本分和踏实,也是她的聪慧伶俐,懂得生命的馈赠很多,不轻视也不强求,只取自己所需的一瓢饮。所谓命运,也都与性格息息相关,不同人不同事,性格冥冥之中决定了人生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