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青春惦记着时光,而时光往往路过了青春,就像擦肩而过的人,或许在下一秒就会停下,转身,轻唤一声,蓦然地想起,原来似曾相识,问候一声,是否依然如往昔。
“肖灵吗?我是巷龚啊。”
“哦,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了。”
“哦,那我挂了。”
嘟嘟嘟,真挂了。巷龚也不气馁,继续拨通肖灵的电话,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肖灵看着闪烁的手机,果断将它丢到一边,后来实在受不了,无奈接通,“你还打来干嘛啊!!!”
巷龚听见手机接通,立即说,“你别生气啊,我想你了嘛。”
“我挂。。。”
“别挂,我们出去吃饭吧。”
“不去。”
“叫左岸和微凉一起。”
“好。”
那次酒吧的事,微凉没有生肖灵的气,后来,她们还成了好朋友呢。无论什么东西,她们都买一样的,比如:衣服,裤子,内衣。。。
甚至饮食习惯都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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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是站在时光河畔的歌者,在光景如梭,时逝不挽的流云锦年里,你一回眸,便吟唱起往昔的衷曲,也许是埋没了很久的,但青春的序曲,便是如此。
“咦,你怎么到琴行来了?外面冷,快进来。”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现在忙吗?”
微凉将手里的乐谱放在桌子上,“还好,孩子们都自己练去了。”
“那,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好啊,走。”
左岸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却看见微凉还在继续往前走,“微凉,这里啊,你到哪儿去?”
微凉退回到左岸站的位置,探探头,说:“呵呵,不是钢琴啦。我现在用的是琵琶。”
“琵琶?”
“恩,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
“微凉。我发现,你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别急,慢慢来。我会让你一点一点了解我。那些都是次要的,你需要了解的是我,是我这个人。”
“微凉,我有一个想法。我在证券公司认识了不少大老板,也有很多业界的人,还有娱乐圈。我想帮你办一场音乐会,好不好?”
“音乐会?”虽然微凉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许多演奏的音乐会,但属于自己的,还真的没有。
“恩,可以邀请这些孩子们,还有爷爷,都可以参加。只要你愿意,我怎么都行。”
“可是,要办这样的一场音乐会,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啊。”
“这些都交给我,好不好?”
尽管心里很想要,到底还是缺乏一点信心,“可是,我怕我会弄不好。”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
左岸极力地说服微凉,两个人达成共识之后约了巷龚和肖灵出来吃饭。
“你们怎么穿一样的衣服?”
“你们的衣服怎么一样?”
肖灵和微凉对视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
“哟西,撞衫了。”
“哈哈哈,说明我和微凉有默契啊。”
“好啦,快坐下。”左岸像个绅士一样,彬彬有礼。
“哇,左岸,你今天是怎么了?请我们吃这么好的??”肖灵惊讶,环顾四周,这家餐厅的格调,品味都那么高。
“肯定是沾微凉的光咯。”巷龚一脸坏笑。
“哎呀,巷龚,不要那么酸嘛。”微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呵呵,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啊。我要为微凉办一个音乐会。你们记得来捧场啊。”
“一定一定。”肖灵似乎很激动。
“那是肯定要来的啊。”巷龚更激动。
“恩,肖灵可以来。不过,巷龚得自己花钱买票。。。快要春节了,我想想,就大年初八开音乐会吧,大年初三开始卖票。”微凉奸笑道。
“就是就是,日子挺不错的。”左岸连连帮衬道。
“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巷龚气急。
“嘿嘿,自己买票吧。”肖灵也嬉笑道。
微凉看见巷龚面红耳赤的,忍不住逗他一番,“喂,人家肖灵都发话了,你还要怎么着啊?”
“我。。。认命。我不管,左岸。你得请我吃好的,被微凉这样子笑,我很亏啊。”
“好,请你喝白粥。”
巷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西餐厅来喝白粥?”
“是你喝白粥。微凉,肖灵,你们要吃什么,尽管点。”
“我要黑椒牛排,七分熟。一杯橙汁。”微凉也不客气。
“那我要香草铁板牛排餐。一杯咖啡。”肖灵更不客气。
“那,我要巧煎美味西冷牛排,再来一个,奶香红薯干。”左岸满意地合上菜单。
“那么,这位先生要什么呢?”服务员很细心,也很耐心啊。
“白粥!!!”巷龚尴尬极了。
“哈哈哈哈,你真的点白粥?”左岸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办法,没人给钱啊。”
“快点,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巷龚听得左岸这么说,赶紧打开菜单,随意指了一个,“那,我要这个。”
“先生,请问你还要其他的吗?”
巷龚看到左岸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还有那极力忍着,快要发飙的表情,急忙说:“不要了,不要了。就这样。”
过了一会儿,四人的菜都上齐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是汤?而你们的是牛排???”
“傻帽!你那是香煎菲力牛排调味汁。”左岸笑了出来。
“啊???你们怎么不提醒我?”
“我刚要提醒你,你就说不要了,就这样,然后然后,我就没说了。”
“那你刚才在干嘛?我点餐的时候,你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左岸只简短说了六个字,“我在憋住不笑。”
“哈哈哈。”肖灵和微凉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吃过饭后,四个人又来到KTV,既然嗨,就要嗨到底。
从未听过肖灵唱歌,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唱歌真不赖。点的全是高音的歌曲。一首《青藏高原》直接让三人傻了眼。
接下来左岸和巷龚合唱了几首军旅的歌曲,然后巷龚为左岸和微凉点了一首《郎的诱惑》,将气氛提到了最高点。
悦耳的歌声,嬉闹声飘荡在房间里。渐渐地,半箱酒都被四个人喝光了。
疯狂之后,肖灵说,她想家了,好想好想。想回去看看大山,大树。说着说着,眼角沁出了泪珠。
一首《映山红》,让肖灵慰藉着心里的苦。
这首歌,也让微凉和左岸陷入回忆。多么怀念当初在乡下的那半个月。可如今,那些蜿蜒的小路早已变成了冰冷的水泥,那些多姿的柳树早已变成了精秀的木艺。两个人除了彼此,就一无所有了。
——
梅破春已近,
燕影在云方。
友人多相伴,
新岁承福光。
——
因为前些日子,左岸总是和微凉腻在一起,搁下了很多工作,所以到现在为止,左岸已经在办公室忙活了两天了。
左岸想见微凉时,打一个电话,微凉就飞奔而来。
这天,微凉正在午睡。
“微凉,午休时千万不要用胳膊当枕头,趴着睡觉对眼睛有害。”
微凉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左岸,又慢慢闭上双眼,“然后呢?”
“你怎么知道还有然后?”
“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总是有下文,找很多证据来论证你的说法。”
“枕在胳膊上眼球受到压迫,如果长时间这样,会造成眼压过高,视力受损。久而久之,会使眼球胀大,眼轴增高,形成高度近视,同时增加青光眼的发病率。”
也真是难为左岸了。本来自己并没有那么讲究,更不会爱惜自己身体的。再次见到微凉后,他就总爱看健康养生方面的书,时刻提醒着微凉,就怕微凉不好好保护自己。
“咦,你怎么还是趴着睡?”
微凉揉揉惺忪的眼睛,抬起头来,“那你说怎么办啊?不可能现在去买张床来这里让我睡吧。”
左岸走上前,让微凉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嘻嘻嘻。”门外的小鬼们发出的笑声让微凉立刻站起身来,尴尬地捋着自己的头发。“咳咳。”
左岸被微凉捅了两下,也意识到不妥,“我们去看音乐会的场地吧。”
“好。”微凉拉着左岸就往门外走,还不忘叮嘱小鬼们,“快回去练习去,别到处乱跑。”
小鬼们目送他们俩离开,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才继续练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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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大街上多了许多清静,清幽的腊梅香阵阵袭来,寒冷的天气依旧不变。
微凉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揉搓着双手。远远地瞧见前面有位老太太在卖手套,微凉拉着左岸撒腿就跑。
一边跑着,左岸没好气的说,“你啊,都24岁了,还像个大小孩儿。”言语间,面前升起一阵阵白雾。
微凉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老婆婆面前。“快来,我们一人一双。”
“不要。只要一双,买一双大的。把我们俩的手都装在里面。”
“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卖手套的老太太说。
奇怪,这句话好像有人跟微凉说过,可当时自己是很反感的,怎么现在。。。
“老奶奶,这个多少钱的?”
老太太乐呵呵的,“不贵不贵,只要50元。”
“还不贵?左岸,我们不买了。”
“你终于可以很自然的叫出我的名字了。值得。我买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了,道:“快戴上,我就不给你们装起来了。就这样,戴着走,祝你们一辈子不要摘下来啊。。。”
“对,微凉,我们一辈子不摘下来。”
“傻帽!那我们一会儿怎么吃饭?”
“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微凉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
吃饭的时候,微凉用右手,左岸用左手。
“笨蛋,快把手套摘下来啦,用左手怎么吃嘛!”
“不摘,就是不摘。”左岸用左手给微凉夹了几片胡萝卜,“你要多吃胡萝卜。胡萝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和胡萝卜素,有助于补肝明目,可以缓解眼睛疲劳,保护眼睛健康。”
————吃完饭。————
左岸带着微凉奔波于各个场馆,看了很多,也咨询了很多,可是,他们都不满意。
两个人十指相扣(在手套里)在街上缓缓地走。
人生的美好取决于心态的美好,生活的美好取决于心境的美好。
他们看着人潮涌动,车水马龙,还有那璀璨的霓虹,慢慢地朝前走。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是彼此都不愿说出那句‘我们该回家了’。
直到,他们看见两个小孩。
女孩说:“喏,电话,你妈妈找你。”
男孩一边接过电话一边随口说道:“男的女的?”
女孩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然后男孩挂掉电话,说:“你过来。我想看看你的鼻子硬不硬。”
女孩应了一声哦,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然后,男孩就一拳打在女孩的鼻子上,女孩流鼻血了。
微凉忙跑过去,完全忘记了手里还牵着左岸呢,左岸一不留神被微凉一拉,差点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没办法,为了救人,两人暂且将手松开了。微凉拿出纸巾为小女孩儿拭擦了鼻子,然后为她止住了血。
左岸则在一旁教育小男孩。
“小兔崽子,女孩是可以随便打的吗?”
小男孩双手叉腰,宣示着主权,“哼,她不是女孩,她是我媳妇儿!”
“哟呵,你还真是色胆包天!这么小就学会了泡妞?”
“切,我才没有那种特殊癖好。我妈说了,长大以后,我就娶她做老婆。”
“指腹为婚?老婆也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吗?”
“才不是,这叫娃娃亲。蠢货。那是我的家务事!不关你事。”
微凉看左岸被一个小孩子气得话都说不出,忙打着圆场,“哎哟,左岸,好了啦,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你们俩快点回家了,不然哥哥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哦。”两个小屁孩儿悻悻地离去。微凉再转头一看,“呀,左岸,你怎么了?怎么苦着一张脸,跟个苦瓜似的?”
“微凉,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要是咱们俩有个儿子一定不能像他这样!”
“我都可以。”
后来啊,似乎两个人都害羞了,微凉拿着手套,而左岸没有再把手放进手套里了。
所有的东西在发生的当下,就立刻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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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左岸就到微凉家门口的秋千上坐着。
微凉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吃过早餐。正端着茶慵懒地享受大好时光。忽然看见秋千上坐着一个人,立马开门出去。“呀,左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等你啊,可是你这小懒猪就是不出来。”
“那你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微凉嗔怒,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
“担心你还没睡醒,不想打扰你。你忘啦?我们今天还要去选场地。”
“哦,呵呵,是真的忘了呢。你快进来,在里面坐一下,我去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