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皇宫之内,密布了众多镇南王带来的精兵。而千荨只带了御花使者雀梅,练狱使者青黛,沽水使者紫菀。三大使者各把手东南西三门。北门由镇南王玄汜把守,而千荨则守护在玄清身侧。各关排好,只等丞相尤仲自投罗网。
果然,正午时分,丞相尤仲兴致冲冲的带兵围剿皇宫。只等他的兵队刚进宫,镇南王玄汜便命人关闭城门。
“好你个尤仲,果然要造反,看本王给你来个瓮中捉鳖。”说完,玄汜无比畅快的下令开杀。东西南门旋自关闭。丞相心知中计,只能硬着头皮硬抗了。一直杀到正殿,只见玄清一人静静的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
丞相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哈哈,皇上好兴致啊!”
“哦?不然丞相以为呢?”
“老臣只怕是要送皇上一程了。”
“丞相如此自信?”
“皇上,大势已去,莫要再做无谓之争”
“丞相果然睿智”
“哈哈……”
“那到未必!”这时千荨从内室走了出来。
丞相吃惊的看着千荨,嘴里念叨着“公子千荨?”
千荨行过一礼,略有深意的看看丞相道“正是在下!”
丞相突然眼色一变,想说什么。千荨又说道“丞相,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可明白?”
丞相显然明白千荨所指之意,但心中也不免大喜,便开口朗朗道“我的今日便是你玄清的明日!”
“哦?”
“哈哈,你莫要忘了,曾经还有一个被你逼走的太子玄臻!”
玄清似乎心里有块大石突然悬起“你说西陵王?”
“呵,皇上还记得?当年若不是你与萝摩氏,太子玄臻又怎会被你们母子所逼?”
玄清似乎被提到痛处一样“当年之事,也实非朕之本意!”
丞相尤仲眼见玄清似乎露出愧疚之色,心下大叫不妙,便又开口道“当年可不止这一事呦,我记得当年皇后,也是你的生母……”未等把话说完,已被玄清一剑刺入心脏。尤仲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玄清。在他眼里,玄清一直是一个胆子极小的黄口小儿。何时成长如这般……
千荨听到皇后,不免心里多生了疑虑,莫非当年母后的死另有蹊跷?可是母后毕竟也是玄清的生母,就算逼走自己,他总不至于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吧。此事还是留给以后再细细调查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见到菱儿才能安心。
辞别玄清,回到琐阳宫,千荨等不及的想要见到菱歌,他只身前往絮木涯的木屋,看到屋里尽满灰尘,一想近日并无听说临锡关有过战役。顿时心感不好。赶往军营,全部搜索了番并不见菱歌的踪影。
青雌看到千荨一眼怒气的盯着自己,心知此次再瞒不过了,便自觉赶到悬崖边上前来领罪。千荨背对着他,并未发一言。
青雌开始将来龙去脉讲个仔细。
话音还在脑海里回想,千荨沉思良久。他从不曾怀疑过青雌,这次却是……
“主上,青雌这就谢罪。”
只见千荨脸色凝重的说道“你的命先留着,倘若菱儿有个闪失,你再领罪不迟”说完,千荨便飞身前往降真族。青雌心知此次自己太过鲁莽了,菱歌毕竟是无辜的。纵使为了青黛,可也不能害了菱歌的性命。想到往日两人结伴,菱歌对自己的信任,青雌越发愧疚。起身用千里传音通知其他使者一起赶往降真族搭救菱歌。
千荨一路攻下,无人能够近身,他将渴其葛整个军营找了遍还是未找到菱歌。此时降真族人像是看到怪物一样,团团将千荨围了水泄不通,可没一人能够近得了身。
千荨将近疯狂,他不知菱歌在哪里,情急之下想到曾经使用陟厘术入过菱歌的梦,若是她来过这里,他定能够感知得到。
各个使者赶来时,渴其葛的将士密密麻麻的围作一团,而中央正是千荨,闭目运气,沽水使者紫菀最先看到他们的主上。
她惊叫道“不好,主上正在使用陟厘术,此术开启,灵力不能再使用,若是此时敌人围剿,主上定有危险。”说完,各大使者各自分散,各守一角,震住敌军。
此时千荨陟厘术已经开启,果然,在这里他看到了菱歌,密室里,她紧咬双唇,硬是抗住各种鞭打。还有所谓的沉缸,便是将菱歌硬生生的扔到带有寒冰的大水缸里,她在那里无助的下沉……紧接着便是从冰水里转到火海里,活活被烧。无数个夜里,她抓着木柯伦的衣角喊着千荨。还有那绝望之时的告别。还有被带至狩猎场时,活活的被渴其葛行马生托,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纵使这样,渴其葛也没能将她放过,日日依然要鞭打受刑。千荨感觉浑身都在颤抖。所有的一慕慕也都被各个护阵的使者尽收眼底,青雌愧疚不已之时。
看到最后,便是菱歌被扔进火海,准确的说应该是火堆里。便再也找不到她的任何一丝踪影了。
千荨睁眼,使用内力将周遭一圈敌军震出百步以外。只身飞往密室,留下各大使者纷纷夺取渴其葛的项上人头。
渴其葛惊恐的看着,只见人海里一位女子很是美丽,可是她身边尽数围绕着各种美丽的花朵,那些花朵全部变成利刃,纷纷刺向将士。准确的说多数是对准自己的。天名精镇静之余不忘在渴其葛耳边低语“可汗,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琐阳宫御花使者!”
就在此时,一股动听的音律传来,让人闻之上瘾,越听身体各部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听。渴其葛望向声音来源,一女子闭目沉醉的吹奏着笛子。这便是賽音功?渴其葛大惊,心想这位便是传说中的沽水使者?只见那女子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大喊道“交出菱姑娘,否则我灭了你们降真族!”
渴其葛眼见她们势如破竹,自己这些手下根本不是这几个女子的对手,心下一慌不知如何是好。天名精回应道“使者手下留情,那姑娘现在已经离开了呀,不在我们这里了!”
正说话间,一女子气焰极其嚣张的走了过来,所过之处皆是化为灰烬,她愤怒的看着天名精道“老东西,废话少说,受死吧!”说着便要抬手,天名精慌忙一挡,几名士兵接着冲了上来,天名精搀着渴其葛赶紧向着反方向逃去。
只见前方一男子冷静的站着,好像等着他们一样。
渴其葛抬头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曾与自己有过交易的青雌。只见他双眼怒火冲冲,似乎要将自己吞噬。天名精见状,扶着渴其葛转头就跑,此时四处不知哪里出来很多毒蛇猛兽,向着他们攻来。天名精极其震撼,转头看向青雌道“原来你就是兽王御龙使者?”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好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天名精沮丧的看看渴其葛,心想如若当初知道青雌也是琐阳宫的人,自己是死活都不会同意与他做交易的。眼看那些猛兽向着自己攻来,无奈之下天名精准备奋力一搏,好歹也是军师,是懂一些邪门歪术的。
只见他嘴里不停得念着什么,眼看着那些毒蛇猛兽将他们全部包围,就在此时,渴其葛与天名精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青雌一惊,冲上前仔细寻找,还是不见下落。
密室里,千荨双眼泛红的摸着冰冷的地板,这里都是菱歌这几个月来受伤的地方。地上隐隐还留着她的发丝,她受伤换下的伤带,她的血迹……千荨感觉血液正在倒流,站起身来,灵力爆发,将密室镇了破碎。他手里捏着残余的一根发丝,失魂落魄的看着。
这时,木柯伦平静的走来,问道“你就是公子千荨?”
千荨并未回头,也未应答。
“这是那位姑娘让我交给你的”说着他将楞严神咒递了过去。千荨接住神咒,看着上面斑斑血迹,无不锥心。
木柯伦自觉的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想来你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请保重!”
可是就这么一句,却仿佛为千荨定了死罪一样,他在告诉他菱儿已经不在了吗?
千荨默默的走向那几样刑罚,将它们全数化为灰烬。下令势必要拿下渴其葛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