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菱歌一眼便瞧见故人,瞬间大惊失色“勋贤怎么会在这?难道,他知道了我在这里?他不是正被调查么?”正在她左右思量时,青雌看见了她,大叫道“将军回来了,独活将军回来啦!”众人欢呼着向她涌了过来,皆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询问着她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菱歌赶紧低下头,生怕勋贤认出自己。走近些时,她用眼角偷偷瞄了勋贤,只见他似乎另有心事,并未注意到自己。菱歌总算松了口气,跟黑虎炎烈他们交代了几句,匆忙回到营帐。留下呆在原地欲言又止的黑虎无奈的摇摇头。
晚上,黑虎张罗着为独活将军接风,也是正式接见镇南王玄汜。
原来在菱歌落涯后没几日,镇南王玄汜便带领五万精兵赶到临锡关。手下第一将军便有勋贤。
七邪心知菱歌落涯,此时再战未免有些乘人之危,便决议双方休养一段时日之后再战。
就在雩髑分别后玄清回宫,派人调查了独活,后将龙越一事彻查了一番,最终又重新重用勋贤他们几个,只是碍于丞相尤仲的面子,所以并未安置龙越。
宴席间,勋贤一直低头饮酒并未曾注意将军独活,菱歌放松很多。屡屡向镇南王敬酒,表示感激之意。
“听闻独活将军前几日不幸被敌军主帅设计诱骗掉落悬崖,此次能够安然归来,完全是琐阳宫宫主的功劳呀”说话的正是镇南王玄汜,此人一脸清冽,但连年征战不免挂些沧桑,但依旧遮挡不住那目中无人的羁傲。细细观察确实与玄清有几分相似,但是秉性还是与千荨更为相似。想到这里,菱歌突然心里一颤,想起七邪临走时说的那番话。
“将军?独活将军?”玄汜一直仔细的观察着这位独活将军,但见他突然脸色转变,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菱歌突然惊醒,故作镇定的道“哦,镇南王有话请讲”
“恕在下冒昧,敢问将军与这琐阳宫宫主可是熟悉?”
“啊?谁是琐阳宫主?”
镇南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片刻说道“独活将军不会连公子千荨的身份都不晓得吧?”
“千荨?”菱歌吃惊的看着玄汜。
“哦,恕在下多嘴了。”玄汜笑笑不再多问。
菱歌也不再多说。黑虎与炎烈皆是笑眼眯眯,席间只有勋贤一直沉默不语。
席散后,菱歌左思右想,千荨,确实是个谜一样的人,自己对他实在是了解太少,思前想后她总感觉不太踏实。正想出去走走。一出营帐便看到一人背影甚是熟悉。
此时,勋贤也注意到了她,他盯着脸红的菱歌一直打量。
菱歌感觉勋贤在看自己,不由得开始心虚,眼神躲闪。只是勋贤却一直紧追不舍,索性菱歌壮壮底气,挺直腰板说道“瞧什么?本将军有那么好看吗?”勋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低下头正欲赔罪,菱歌已经不见了。
回到营帐,总算松了口气,连着多日劳累,不过一会菱歌便呼呼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菱歌伸伸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三张大脸就在眼前。“哇,鬼呀!”
她惊的立马坐了起来,原来是勋贤,古璋还有卫长峰,菱歌吓的咽咽口水问道“你们干嘛?一大早跑到我这看什么看?”
这时卫长峰先开口了“老古跟我说,这赫赫有名的独活大将军是你,我还不信,便过来瞧瞧……多年不见,你果然很有长进啊”
卫长峰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都女变男身了!”
菱歌也不理会,弱弱的问着“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了,有什么能逃得过勋贤的眼睛?”古璋得意的说着。
菱歌开始一言不发,任凭他们三个唾沫横飞的指责自己。终于大脑一阵热流,她受不了了,一阵大叫“停!”随着这声大叫,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在营帐里睡的好好的。
坐了起来拍拍胸脯,镇定了一会仔细想着“原来是在做梦?难道他们真的都来了?不行,勋贤一向心思缜密,再这么下去定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想着她正要召来黑虎问问清楚,但又一想如若真的都来了,大老黑难免会心虚,还是问问青雌吧,他的缜密不亚于勋贤。
经过菱歌一阵盘问,青雌开始一一道来。
原来此次前来的镇南王手下三名大将确实是勋贤,古璋,还有长峰他们三人。只是今日他们二人皆被调去刺探敌情了,所以菱歌只看到勋贤。菱歌一听心想“不行,这太吓人了。三个都来了,万一让他们知道我就是独活,定不会让我继续在这待下去的。”想着菱歌毫不隐晦的问“实不相瞒,我与他们三人皆是旧识,只是此时不宜相认,青雌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尽量不与他们碰面?”
“哈哈,这有何难,将渴其葛打退后,镇南王自会离开。”
“……额,这不等于没说吗?这场战役都不知要打到何时。”说完,菱歌附带的白了青雌一眼。
青雌顿了顿道“我听闻北齐时有位兰陵王,因过于貌美怕威慑不住敌方而戴上面具,每每战役之时便也多了分手狠。将军不妨效仿这位兰陵王。”
“你是说我也带个面具?如此即使他们三人皆在眼前也是认不出我的。”
青雌点头,看看菱歌说道“青雌还有一事想问。”
菱歌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有事就说啊,你我何时这般拘谨了?”
“是,青雌想问的是将军的私事。”
“你我还分什么公私吗?到底什么事啊?你快说吧。”
“将军与公子千荨可是旧识?”
菱歌一愣,笑笑道“他啊,也算也不算,我们泽州相识的。”
“那么,你可喜欢他?”
菱歌被这么一问,心里尽然泛起一丝甜甜的感觉,羞煞了脸颊。慌忙矫正道“什么喜欢,我们可都是男人!”
这一幕青雌尽收眼底,心里越发明确了几分。他仰头淡淡叹气,继续说道“将军从未问过青雌的来历。”
菱歌看着突然忧郁的青雌说道“不管与谁结识,他的曾经我都来不及参与,所以我在意的是以后,而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说,至于你的来历,我又何须知道,如若你想给我讲,我自会听,如若不想,谁都会有自己的一些不想让人知晓的事情,我又何必非要知道?”
青雌微微一愣,说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时候你的眼睛都会欺骗自己,有的人看似对你很好,可实际上他有可能想要杀你,而有的人很可怕,可实际上他是在保护你。所以对任何人都要有防备之心,即使是我或者黑虎,炎烈都要有戒心。”
菱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道“你什么病啊今天?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没事我防着你们做什么?”
青雌脸色沉重的说道“将军……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菱歌一怔,感觉今天青雌好像不太对劲,只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便告退了。菱歌呆愣原地,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认识了很多人,可是自己似乎真的都不太了解他们,以至于连千荨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身份一定非同寻常,还有玄清,皇家才是玄字辈,他到底跟皇室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谁?还有七邪,总像在暗示自己什么,自己到底认识他吗?还有这个镇南王玄汜……这一切的一切忽然那么陌生。
第二日一早,青雌便送来了面具,菱歌比划半天,觉得挺好玩。
很快,渴其葛派兵前来讨战,菱歌一想到又要面对七邪了,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恐慌。
千荨听闻战事在急,唯恐七邪再去为难菱歌,便亲自率领琐阳宫众多弟子前来助战。
那日千荨到时,菱歌正在迎战,虽然二人都带着面具,可是人海里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一袭白衣飘落至下,宛如天神降临,士兵看到琐阳宫的人前来相助,皆是高亢激昂,士气大增。
七邪居高临下的的看着一切,心中甚为不悦“公子千荨?屡屡坏我好事,那日,真不该救你啊……看来你我今日须得一战了。”说完,他便身子一跃,飞向中央。
千荨平静中带着不屑道“又是魔君?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七邪略显不悦道“是公子要与本君作对,处处坏我好事,本君今日便也不能再客气了。”说完,七邪便开始运气。千荨也不示弱,及时运出灵力应战。
这一战持续了很久,虽然七邪与千荨打成平手,但是由于琐阳宫的相助,渴其葛的军队还是受了重创。不得不偃旗息鼓,之后连连退了数十里。
菱歌见状,便与镇南王商议,只见玄汜并不主张穷追,正好与她意见相投,此战便也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