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这次设伏为何不在黑木寨下手,而让他们把这头畜生赶到云霓寨这边才动手?”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指了指脚边犹如小山丘一般温顺的野猪对着此刻盘膝坐在山石上精壮的黑衣人询问道;
“三哥这般吩咐,自有他的道理。你不用多问,好好使你的驱兽之术。。。”这黑衣人冷冷的回道;
“是是、那是自然!”这消瘦中年人赶忙畏惧的应承着同时嘴里发出“噜噜呜”的怪叫,那小山丘一样的野猪地动山摇般随着他往黑衣人身后远处的林子去了。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回身抚摸着横放在腿上的大刀喃喃自语道:“再结果一波人,就该返回黑木寨动手了。三哥啊三哥,你这招离心计还真是高明呢!”
将近暮色的乌巢山脉,在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下显得有点寂寥孤独,山林间早已不闻叽叽喳喳的鸟鸣。只在微风轻抚时才会出现树木微弱的低吟。
“黑山,你这厮到底有没有谱,我可是帮衬着你把话吹出去了,最后别砸了自己脚!”齐霍疑虑的询问道;
晌午之后,在齐霍极力的争取下终于获得了此次对他来说充满刺激、新鲜、冒险的乌巢山擒凶之旅,本来云柯老爷子是要派几个本族人做向导的,结果被黑山非常不婉转不客气的拒绝了。黑山自认为自己是高山族有数的名猎之一。所以认为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而本就喜欢自夸的齐霍齐三少爷自然如知音般帮着黑山好一阵吹嘘,把个本来被拒绝后不太高兴的云柯老爷子最后唬的双眼放光,就差硬拉着黑山入赘云霓寨了。最终在二人的大肆鼓吹下,在一众云霓寨人盲目的认同下,二人雄赳赳气昂昂迈向乌巢山。
“哎呀,师傅!可不是俺吹,俺说的都是实在话!是你一直在吹,说什么俺七岁那年就生擒猛虎、十二岁就打趴两只熊瞎子、你吹的太离谱,这话俺听了都底虚,不知为何那云阿爷却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黑山郁闷地回道;
“梆”一个脆脆的板栗敲击在黑山脑后;
“哎呀,师傅咋地又打俺头!”黑山用手一摸后脑勺道:“本来就都是你吹出去的,还来反问俺。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自己理亏就知道打俺”黑山不禁愤愤然;
“嘿嘿,徒儿可听说过一句谚语!”齐霍跟随在黑山身后道貌岸然的询问道;
“什么什么语?”黑山迷惑的回头看看了笑的有点无耻的齐霍;
“那就叫,叫师傅生气打徒儿、徒儿生气师傅打”“梆”哈哈哈哈。。齐霍边说笑着,边在黑山懵懂的注视下又在他额头前快速一击。
“哎呀!师傅你太能撩拨人了。”黑山摸着头无奈道;
二人有说有笑的在山林间行走着,此时的落日余晖以堪堪消失在树林之间,一阵微风伴随着一抹阴影无声的从两人身侧树干之间闪过。。。
“谁?”“什么人!”齐霍黑山双双警觉道;
这时从两人身侧的树木后缓缓走出一人道:“哼,还敢吹,本姑娘都跟了你们一路了,都没被你们发现。这就是你们在我爷爷跟前吹嘘的大本事!”
“云妮儿”齐霍二人其实惊叹;
“你怎么悄咪咪的跟上来了?你怎么骗过你爷爷的?还有你为何隐藏的如此好?我们倒真是没有发现一直被你跟着唉!”齐霍连珠炮般问着;
“哼哼,本姑娘的手艺在我爷爷那就是最大的障眼法!至于怎么隐藏的。。。”云妮儿正骄傲的挺着小胸脯准备给齐霍普及知识,一旁的黑山突然插嘴道:“她能一直隐藏的这么好,俺想应该是抹了松香粉的缘故,再加上她一直在咱们身后下风处,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哼,算你这黑狍子还有点见识!”“什么!松香粉,干嘛用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如此神粉!”齐霍不待云妮儿说完继续追问道;
黑山在一旁挠了挠头插嘴道:“这松香粉是俺们高山族狩猎时特意抹在身上的一种粉末。它和草木的味道相近,这样在接近猎物时不容易被猎物警觉,因为大部分的动物在识别危险时嗅觉总是要快于他们的眼睛和耳朵。狩猎时抹上松香粉只要尾随在猎物的下风处,得手的机会比不抹粉的猎人大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我闻闻”齐霍如好奇宝宝般猛的凑到云妮儿身旁俯身在云霓儿的肩头附近轻轻一嗅道:“嗯!挺香,好闻。”
“讨厌!”云妮儿脸上不由的臊红一片;
“嘘!”黑山突然打断正待继续调侃云妮儿的齐霍小声道:“左面大概一里外,有东西。”
“什么东西?”齐霍云妮儿齐声问道;
黑山用手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眼睛微闭一顿道:“应该是野猪,因为俺闻到了一股微弱的臊腥气。”
“一里地外的味道你都能闻到?狗鼻子啊你!”齐霍疑惑且惊讶地道;
黑山看着一脸惊讶之色的齐霍和大眼睛里仿佛写着不信二字的云妮儿挺了挺腰杆,一拍胸脯自信道:“信老黑,能擒贼!”
“噗呲!”云妮儿此刻不由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