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巢山北起夏国边城、东至梁国腹地。沿绵大陆三万里,山石跌宕起伏忽如直插云霄的利剑、忽又如依偎在一起的醉酒老翁。山间郁郁葱葱树木高耸,各类飞禽走兽野味山珍应有尽有。正是这大气磅礴而又包罗万象的巍峨大山赋予了它周围的人们取之不尽的生机与财富。
高山族,世居东南乌巢山之上。从刚开始的单纯狩猎到男耕女织的演变逐渐形成了寨与寨之间的势力搭建。世称乌巢十八寨。久居山间的族人们在大山母亲的脚下逐渐建立参差不齐的村落民居,方方正正的稻田、服饰各异的装扮、简陋的酒肆客栈以及彪悍怪异的民风民俗在这绿意傲然的大山脚下显得格外的五彩斑斓。
云霓寨,是高山族十八寨里并不算很大的一片寨子。白色的屋舍点缀在翠绿的山脚下,恒河的支流在这里汇聚成弯曲的小溪遍布田间地头,一汪汪的稻田围绕在这些小溪周围错落有致。快到晌午时分,村间屋舍早已炊烟四起,田间地头不见孩童欢愉的玩闹却偶尔能听到几声鸡鸣牛啼。在村落的最前沿,几个草棚子搭建的酒肆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门前旗杆上得招牌正在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偶有微风吹拂才已得见歪歪扭扭的四字“云霓食坊”。
“阿姐,今天吃啥好吃滴?俺都快饿死了。”一个身着黑色圆领短衣大约七八岁的孩童对着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着急的嘟囔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阿姐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糯米饭。专门对付你这只喂不饱的小馋猫。”一个身着高山族特有的民族服饰的女子转身对着男孩笑着呵斥道;这姑娘名叫云妮儿,是这片村落里长老家的大孙女。她身材不高,眉眼清秀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盘卷与顶再配以一根银簪。把个东南水乡姑娘特有的小家碧玉衬托的淋漓尽致,灵秀而不妖媚。
“哦哟,这小小村落。还有酒肆!”齐霍张手眺望着。
“俺们十八寨里头每个寨子都有酒肆,一来能从往来的山野贩子手里赚点饮食钱,二来作为各寨消息互相传递的据点,你看那村子正后方还有几座木头搭建的高台,那是各寨遇到危险时互相警示增援用的。”黑山边用手指了指村落边解释道;
“快走快走,为师肚子已经饿的咕哇乱叫了。赶紧去那酒肆胡乱吃些。”齐霍边听着黑山的讲解边拉着他快步向酒肆走去。
“山娃,你姐在不?快给俺们做点吃的。饿死了!”黑山闯进酒肆劈头盖脸对着正在餐桌旁数指头的孩童叫嚷着;
“瓜娃儿,饿死鬼投胎啊!”那叫山娃的男孩白了一眼黑山道;
“嗨哟,这小屁孩说话挺冲啊!”随着黑山进门而来的齐霍正好听见山娃鄙视的话语随口调侃道;
“山娃,是哪位贵客到了?”云妮儿听着厨房外隐约有人说话忙把手头的活计一放,双手在围裙上胡乱一擦。边掀门帘儿边问道;
“嚯!着火了吗这是?”伴随着一阵呛鼻的浓烟满脸黑灰的云妮儿出现在众人眼前,齐霍不由的惊叹道;
“云妮儿,是俺!”黑山一见云妮儿出来赶忙陪着笑脸道;
“哟,我当是什么贵客。原来是黑木寨的大黑狍子来了,怎么?你欺负俺家山娃了!”云妮儿没有理会一脸惊叹的齐霍盯着黑山询问道;
“哪有哪有,俺怎么敢欺负你家山娃。俺就是路过你们寨子肚子饿的不行,进来看看有什么吃食。”黑山跼促的摆手道;
“只有稻米饭。你吃不吃?”
“成成。。。”“慢着!”齐霍打断黑山的话微笑着对云妮儿道:“这位姑娘,我见你身后墙壁之上挂有肉干、土鸡咋地说只有稻米饭,难道那些美味只是摆设?还是说姑娘你这小小厨娘做不出这美味佳肴!”
云妮儿冲着齐霍上下一打量道:“哟!这位公子眼睛挺尖呀,啧啧啧! 还文邹邹的,你想吃?”云妮儿笑着回身指了指墙壁上得野味询问道;
“如果能吃,自然是好的。嘿嘿嘿!”黑山看着那些墙壁上得野味搓着手随声附和道;
“想吃啊! 门都没有。”云妮儿眼睛微迷拖着长长的音调道;
黑山一听,脸上笑容不禁一僵。泄气的“哦”了一声;“唉,我说这位姑娘,你开的是酒肆吗?怎么如此对待客人。开门做生意求的是和气生财,如你这般蛮狠无理还能挣得什么银钱,哼!黑山我们走。大不了不吃了。看她这样子能做出什么鸟食!”齐霍一拉黑山胳膊愤愤然就要出门而去;“师傅,你别。。你不能。。。”黑山慌忙挣脱齐霍的手辩解道;
“你们往哪里去!”云妮儿打断了此刻一脸急切急于辩解的黑山望着齐霍道;
“自然是去该去之处,不劳姑娘费心!”齐霍愤愤的继续拽着黑山就走;
“打扰了本姑娘,就这样说走就走?没门!”云妮儿杏目圆睁指着齐霍和黑山正待出门的背影大吼一声“站住!”
齐霍一听云妮儿如此说话不由气极而笑“哈哈哈哈,你待如何!”“如何?留下银钱否则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云妮儿傲慢的看着二人道;
“荷!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不曾吃你一饭一粥就要银钱,你要抢啊?看不出来你这小娘们还是个劫匪呀!哼!黑山走,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如何!”齐霍一边调侃着看着云妮儿一边对着黑山道;“哎呀,师傅别说了。可不能得罪这个。。。”此刻的黑山着急的快要跳脚。
“咯咯咯,好呀你这只黑狍子长本事了呀,带来这么个穷酸都敢在姑奶奶面前吆五喝六了,你们走一个试试!”已经拉着黑山走至门口的齐霍猛然听云妮骂他穷酸回头正待发飙,却发现此刻的云妮儿不知道何时已手握一张铁弓一支寒光莹莹的箭头直指齐霍“哟嗬!还会使贱。”齐霍一惊不忘继续调侃;“哎呀!师傅,你这嘴咋就没个把门的呢!乱秃噜啥!”黑山气急败坏的一扯齐霍的衣襟道;
“山娃,吹号子!”云妮儿微微一回头,冲着此刻已经笑的双肩乱颤的山娃喊道;“好咧!”山娃一溜烟的奔厨房后门而去。眨眼的功夫,呜呜呜的螺号声响彻了酒肆周围。
“完了,师傅俺们走不了了,你惹祸了!”黑山懊恼看着齐霍道;“哼!无非叫些村野山夫助助威罢了,看把你吓的。有为师在怕他个鸟!我们走。”齐霍看着黑山不宵地道;
此刻听到螺号声的云妮儿反而满脸堆笑,把铁弓往旁边餐桌上一放大方的对着齐霍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走啊!请自便。”
“哼,算你这小娘皮识相。咱们走!”齐霍边说着边拉着黑山一溜烟走出了酒肆,然而本该寂静的酒肆周围虽然还是那么寂静,只是待齐霍四周一打量,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把个酒肆围个密不透风,最关键的是他们人人手握铁弓,林林总总的寒光直指齐霍二人,寂静无声。
“嚯!这么多贱手!”齐霍一惊跳脚,依然不忘继续调侃;
“哎哟,师傅。你这张嘴消停会能死啊!”此刻黑山已急的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