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凡和沈桂花走后周正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他感到了全身心的疲惫。
于是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缓缓劲,可脑海里却无法平静下来,始终回旋着刚刚和许不凡之间的对话。
这些对话充满着火药味,而且自己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可以想象如果这种不相等的较量继续下去的话自己将会败得很惨。
因此他要感谢沈桂花,是沈桂花及时敲门使自己脱离了困境。
而且沈桂花对许不凡的一番劝说又使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因为许不凡经过考虑同意了她的建议,那就是等许红断七后再追究下去,同时也忠告他不要抱有幻想,如果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去自首。
周正君心里非常清楚,虽然暂时摆脱了困境,但是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还在自己头顶上架着,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
说实话周正君实在没想到沈桂花会替自己解围,也没想到一向固执的许不凡会听沈桂花的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吧?
不要以为/爱/情/是年轻人的专利,一旦/相/爱/就愿意为对方付出,其实年纪大的人遭遇了/爱/情/同样会收敛起几十年养成的脾气而倾听对方的心声。
提到许不凡和沈桂花的这段/感/情/还得从头说起,当年许不凡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后经人介绍雇了沈桂花到家里来做居家保姆,许不凡以前因为常年忙于工作,对家务活一窍不通,而老伴也由于身体不好做家务有些力不从心。
沈桂花当时才四十岁,在安平市已经做了好几年保姆了,由于她手脚勤快、能说会道,而且烧得一手好菜,自从到了许家深得许不凡夫妇喜/欢。
不过沈桂花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她老公好赌,几乎天天泡在赌桌上,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家,而且赌输了回家就拿她出气,不仅恶言恶语地骂她,还经常对她大打出手,甚至还有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桂花才逃出家乡到城里来做保姆,在城市里呆久了就懂了不少法律知识,也知道要去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
但她一时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自从来到许家后,许不凡从闲谈中得知了她的情况和想法,就与她家乡的妇联联系,并介绍她认识了一位热心公益的律师,这位律师免费为她打了离/婚/官司。
走出了/婚/姻/的不幸后沈桂花更加全身心地照料着许不凡夫妇的生活起居,平时很少回家探亲,只是在女儿和儿子结婚时才回去了几天。
而许不凡夫妇更是把她当自家人看待,有什么事都和她商量,可以说老两口已经离/不开/她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六年前许不凡的老伴不幸得了直/肠癌,手术后回家休养沈桂花不怕脏不怕臭尽心地服侍她,对此不光许不凡夫妇感动不已,就连他们的几个子女都自叹不如。
为了感谢沈桂花的付出,许不凡夫妇就商量将来他们百年之后分一半遗产给她,反正子女们家境都可以不缺钱,为此他们立下了医嘱并去公证处做了公证。
半年后许不凡老伴癌症复发最终离世,伤心不已的许不凡一度一蹶不振、茶饭不思,这时候又是沈桂花自告奋勇地担当起安慰他的角色,每天赔他聊天逛街,分散他的注意力。
甚至还拉着他随自己回老家住了一段日子,沈桂花的家乡是一个空气新鲜风景绝美的地方,许不凡在那里心胸渐渐开阔了,心情也一点点变好了。
为此他由衷地感激沈桂花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拯救了自己,可以说她是自己晚年生活中遇到的一个贵人。
从此他对她更加依/赖了,无论是生活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以后几年许不凡和沈桂花虽然依旧是雇佣关系,但实际上已经有了飞跃。
在沈桂花眼里许不凡不仅是个知识渊博的老师,也是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他教会了自己使用电脑,以前学电脑对沈桂花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面对着显示屏和键盘她不知该从何下手,仿佛按错一个键就是不得了的事,所以她根本不敢碰。
而现在许不凡一说要教她学电脑,她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用心地一点点学会了,如今她使用电脑犹如做家务一样驾轻就熟。
而且她还在许不凡的建议下练习起了毛笔字,经过一段时间苦练,有时甚至还在他手把手的指导下渐渐地写得有板有眼了,在如此近/距离教练过程中她竟没有感到一丝/别/扭/和不安,反而感到很享/受和踏实,仿佛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而在许不凡眼里沈桂花俨然成了他的生活伴/侣,更严格的说应该是心/灵/伴/侣,只要沈桂花在他就觉得安心踏实,如果沈桂花外出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他就会心猿/意马。
久而久之他感到沈桂花和他有了心灵感应,完全读懂了他的心思,因为每次外出买菜或办事无论多长时间,当中一定会打电话回来告知他自己的行踪,有时干脆叫上他一起外出,权当散步。
对于沈桂花能读懂自己许不凡感到很欣慰,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
这使他不由地担心起一件事情,这就是万一哪天沈桂花离开自己怎么办?因为毕竟她才五十岁,离/婚/已经很多年了,如果再/婚/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不能拖累她。
即使她不再/婚,但她年龄一点点上去了,总有干不动要离开的那一天,叶落归根无可厚非。
为此他一直在担心这一天的到了,那么有什么办法不让她离开呢?
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他也为自己这个一厢/情/愿的办法感到无比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