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好意思,我让桂花把您叫醒了。”这句话是许红对她父亲说的。
周正君心里顿时一紧,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爸?难不成要把我的事告诉他?这个老头子可不好惹啊!一旦让他知道/真/相/我必死无疑。
这时不知道许不凡在电话那头对许红说了什么,之后就听许红回答道:“我失眠了,昨晚一夜没睡好,我不想再睡了,要不等一会儿到您家去坐坐。”
周正君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清晨五点钟,正常情况下半夜和清晨大多数人是不会给别人打电话的,这个时候无论谁听到电话铃声都会感到紧张,试想一下在原本属于睡觉的时间打电话除了发生了紧急和突发/情况还会有什么?因此许不凡可能感到了不安,也许在追问许红到底出了啥事。许红大概也感觉到了这个电话打得不妥,所以才会说自己失眠了,接着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每个孕妇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焦虑吧,总之最近我想得挺多的。”
接下来周正君猜测许不凡可能提到了自己,只听许红回答道:“他这几天工作很忙,一直在加班。”
停顿片刻又听她在回答许不凡的问话:“现在我好多了,您不方便就不用过来了。”然后又犹豫地说,“我突然之间又懒得动了,看情况吧,如果心情又不好了就过来。”
周正君听许红模棱两可的话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不去父亲那里了?难道她刹那之间想通了?即过去的都过去了。抑或她发觉我在偷听而故意这样说的,为了使我放松警惕?
许红挂了电话后没声响了,周正君悄悄退回沙发上重新躺下,他不知道许红接下来会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周正君终于听到许红在卧室里有了走动的声音,随后看到她开门走了出来,到了他身旁坐了下来,说:“我猜你昨晚一定没睡好,一定在考虑该怎么做,也许已经想清楚了,可以告诉我结果吗?”
周正君一骨碌坐了起来,明知故问:“小红,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许红回答:“就是我昨天说的,你应该去派出所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周正君固执地说:“我早就想好了,我既然做了这些事就不会后悔,所以我不会去派出所的。”
许红严肃地问:“这是你最终的决定吗?”
周正君点头道:“是的。”
许红站了起来,黯然地说:“这是我意料之中的,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随你便吧。”
说完又走回了卧室,并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许红低低地抽泣声。周正君赶紧推门进去,只见许红捂着嘴在哭泣,显然她不想让他听见,可是由于她太伤心了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周正君觉得此时此刻肯定劝不住许红,就让她发泄发泄吧。因此他默默地退出去并关上门守在外面,现在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哭虽然是一种发泄,但却非常伤身体,尤其像许红这样的孕妇,会对腹中的孩子造成影响,如果要扭转这种局面,只有委屈自己去投案自首,但是这样做了我的前途肯定完了,尽管许红说会原谅我,等我出来,然而一个男人除了家庭,还应该要有更大的发展前途,一旦这条路断了就太窝囊了,不行,我绝对不能失去往上爬的机会,小红啊小红!你为什么如此一根筋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就在周正君一筹莫展之际忽地又听到许红打起了电话,这次她又是打给了许不凡,只听她说道:“爸,我决定了,我等一会儿就到您家去。”
电话那端的许不凡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她听完压低声音回答道:“是的,我有事想跟您说,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周正君的心不由地狂跳起来,烦躁地来回走动着,须臾,他自言自语道:“不,不,绝不能让她说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许红从卧室里出来了,已经换好了衣裤,甚至还穿好了鞋子。周正君见状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要到哪去?”
许红淡然地回答:“我去我爸那里。”
周正君没好气地问:“为什么要去?”
许红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准备和你离/婚,离/婚/后我不去我爸那里我能去哪?”
周正君突然恶狠狠地说道:“现在还没离,你不准去。”
许红厌恶地说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说完她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洗漱起来,周正君忽地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周燕的遗书在哪?千万不能被她拿走,这可是证据啊!于是他进了卧室到处翻找,许红的衣服,包里都没有,衣橱里和抽屉里也没有,那么会在哪里呢?急得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他有些灰心丧气之时猛地抬头发现许红竟倚在门旁嘲弄地看着自己,不禁一愣,而许红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找什么呀?”
周正君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问道:“小燕的遗书呢?”
许红平静地说:“我替你撕了,冲进马桶里了,你留着有什么用?而我已经记在了心里。”
周正君脸色铁青地说道:“谁会相信你的谎言?”
许红回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想再和你多啰嗦了,我要走了。”
说完把周正君翻乱的包重新整理好,又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裤出门了。
周正君倏地急红了眼,跟在许红身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