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正君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是谁打来的呢?他边琢磨边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端是个男性的声音,只听他宏亮地问道:“你是周正君吗?”
“是的。”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我叫高如山,请你马上回来一趟,你家出了一点事。”
周正君心里一沉,忙问:“出了什么事?”
“你回来就知道了。”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周正君不安地想道:家里会发生什么呢?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2点30分,小燕正在上学,妻子许红也在上班,家里没有一个人,即使出事也不会是她娘俩,那么出了什么事呢难道是小偷光顾了?或者煤气泄漏了?抑或火灾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给许红打了个电话,许红刚才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此时正准备回家。放下电话周正君连忙飞速下楼,开车出了车库,刚到医院门口,一名保安叫住了他:“周院长,你有一封信。”
周正君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周正君亲启,没有落款,但一看笔迹是女儿周燕的,他不禁心说这丫头不知又在搞什么鬼了?可现在他急着回家,只能把信往上衣内侧袋里一塞,一踩油门疾驶而去。
三/点/多一点周正君就到了位于城东区的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升起栏杆让他把车开进去,他挥挥手向保安表示谢意,要是在以前保安一定也会向他挥一下手或者笑一笑作为回礼,有时候还会寒暄几句。但今天保安却神情严肃地冲他点了一下头便转过身去了,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也没多想就往里开去,渐渐地他发现平时偌大的小区见不到几个人,一方面这个点大多数人还没下班,另一方面现在的邻居大都各管各的几乎不来往。可今天却有点反常,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在交谈着什么,见状他心里不由地犯起了嘀咕:他们在说些啥?莫非和我家有关?这时他本来就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握方向盘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
不一会儿他就开到了自己家的那幢楼附近,此时的景象令他后背发凉寒毛直竖,他看见了好多警车,也看到楼前拉起了警戒线,不少居民都在朝楼里探头张望,警察们有的进进出出在忙绿,有的在维持秩序,更要命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辆殡仪馆的接尸车。
周正君再也开不了车了,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现在他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于是他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使劲地摇了几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再次往楼前望去,可是眼前的一切照旧,他胆战心惊地想道:难道我家发生了大事?
就这样他在车上愣了好久,忽然感到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要面对的,于是他哆嗦地打开车门,身体僵硬地跨了出去,刚一着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赶紧扶住车门好让自己站稳,须臾,他双脚像踩在棉花胎上那样/软/绵/无力地走向楼前。
这时围观的人群都看见了他,这些人周正君都认识,基本上都是住在同楼或前后楼的邻居,虽然交流不多,但平时外出都打过照面,现在他们竟全部齐刷刷地为他让出了通道,眼神里都流露出同情和惋惜之色,如此一来周正君更加慌乱了,就连守在警戒线上的警察询问他情况时他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还好这时他们这幢楼的楼组长瞧见了他,立即从收发室跑了出来,焦急地说道:“周医生,你终于回来了。”
周正君怔怔地问道:“陈阿姨,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阿姨表情尴尬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向收发室喊了一句:“高警官,周正君回来了!”
周正君朝收发室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警察从里面出来,他双眉紧锁面色凝重,这时陈阿姨向周正君介绍道:“这是高警官。”
周正君机械地点点头,高警官走上前说道:“我是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高如山,刚才和你通过电话。”
周正君这才回过一点神,声音颤抖地问:“高警官,请你告诉我,我家发生了什么情况?”
高如山却答非所问:“周燕是你女儿吗?”
周正君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紧张地说:“ 是我女儿,她怎么了?”
高如山依然没有给出答案,继续问:“她上几年级?”
“初三。”
“她平时几点钟回家?”
“按照正常情况应该四点半放学,但是初三是毕业班,放学后还要留下来补课,通常要五点半才会放学。”
“她今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周正君有些不耐烦了,近乎哀求地对高如山说:“高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究竟怎么了?”
高如山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句:“今天她提前回家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要调查。”
“那她生病了?躺在家里?”
“不。”高如山涩涩地说,“她在二楼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