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正君就和许红出发了,他们是去周正君的一个同学供职的/妇/产/科/医院,这个同学是/妇/产/科/专家,昨晚周正君一回家就和她联系好了。
到了那里后这位专家为许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是非常令人满意的,也就是说按照许红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生/育/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周正君和许红悬着的心都放下了,许红甚至激动得泪流满面。周正君见状赶忙掏出纸巾替她擦泪水,周正君的同学看在眼里很是感动,她对老同学感慨道:“你妻子/生/理/完全符合/生/育/条件,心理上也要符合标准,这就需要你的/关/爱,从刚才看你这点做得很好,要保持下去。”
周正君说:“我一定会做个/模/范/丈夫。”
他的老同学听了哈哈大笑,许红也破涕为笑。回家的路上许红若有所思地对周正君说:“我在想一定是小燕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使我的身体在失去她之后没有彻底垮掉,她一定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周正君忽然想起小燕的遗书上也这样说过她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也许真的是她在保佑自己的母亲在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后身体没有被击垮。一想到这个他马上又想到了那封遗书还没有销毁,其实机会是有的,但他一直被事情/缠/着/没想起来,看来只能抽时间了,今天不可能了,许红已经请了假,而且自己把她送回家后还要去医院看看童彤的情况。
许红见他没接自己的话,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正君回过神来,说:“以前我不是迷信的人,但现在我也有感觉小燕时刻在关注着我们,所以说我们生活的好的话,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许红意味深长地回答:“人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就不懂得/珍/惜,也没有时间为家人考虑,只有/失/去后才会痛定思痛,才会积极地去弥补。”
周正君听完默默无语,许红的感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自己不就是在积极地弥补曾经的错误吗?
下午,周正君赶去了医院,一路上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田院长和吴主任都没有打电话给他,说明童彤的病情很稳定,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到了医院后他一走进大堂不禁下意识地往四周瞧了瞧,他担心那个戴口罩的奇怪的年轻人再次出现,还好,今天这家伙没有现身。
找到吴主任后,吴主任向他介绍了童彤的情况,虽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但病情也没有出现反复,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周正君又亲自前往重症监护室为童彤做了检查,的确正如吴主任所说的那样,为此他感到无可奈何,又不可思议,就算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把一个已经进入鬼门关的人拉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死期未到,老天爷不收她。那么反过来就是要毁了我咯?唉!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难道我所做的一切要遭报应了吗?在劫难逃了吗?不!不可能,童彤的危险期还没过呢,凭我的经验这种病人在这期间一定会有反复的,我再等等看吧,毕竟还没被逼到绝路,如果……想到这里他心生一念,不过具体怎么做他还要谋划谋划。
因为明天周正君就要去市/卫/计/委/上任了,因此他告诉吴主任不管童彤有何情况都要和自己联系,吴主任一直以为周正君很支持自己的工作,同时也惦记着病人,所以对周正君心怀感激,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周正君去上班了,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他既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又要下基层调研,实在有些分身乏术,因此没时间和吴主任联系,而吴主任也没打电话给他,这说明童彤的情况没有变化。
一星期后吴主任终于给他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吴主任显得很兴奋,他说:“童彤的危险期平安度过了,已经住进了普通病房。”
周正君顿时心都凉了,但他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便着急地问道:“那她的脑部功能有没有恢复?”
吴主任回答:“这个情况不乐观,还处在昏迷状态,极有可能恢复不过来。”
周正君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那么就可能成为植物人了,这和我们前期的判断是一致的。”
吴主任说:“这么严重的伤情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她的父母已经很/满/足/了,我告诉他们要想让她苏醒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可以试试亲情呼唤法,比如不停地对她说话,说说她以前的事情,或者放她以前喜欢听的音乐,两位老人表示一定要试试。”
之后一个月童彤的病情依然如故,周正君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因为他知道不是每个植物人都会被亲情唤醒的,能唤醒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在沉睡中度过一辈子的。
可是几天后吴主任的一个电话令他惊愕不已,吴主任说:“童彤的母亲有一次无意中用手触到了她的脚底心,她居然感到了痒,脚动了动想避开,更没想到的是她甚至‘咯咯’地笑出了声,尽管声音很轻,但童彤的母亲激动不已,现在一直用这种方法在/刺/激/她,效果不错,看来她有可能会醒过来。”
周正君听完呆若木鸡,怔怔地想道:这真是奇迹啊!可是她的奇迹出现了,我的生活就完了,看来我之前的计划要去实施了,虽然这样一来我会越走越远,但这是没有办法的。
之后他去了医院,亲自到病房看望童彤,到了后他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据童彤母亲说自己在对女儿讲童年的往事时她居然流下了眼泪。
周正君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暗叫:坏事了,但他此时必须保持镇定,还必须面露喜色,出了病房后他立刻问吴主任:“今晚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