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属于唐如玉独特的宁静被何一凡打破,每一位江湖人士的神情便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悬在心中的一颗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紧张的情绪似已不在那么紧张,却依然没有人敢张口说话。你瞧着我,我瞪着你,想离开却又不敢动,这种日子下的一刻钟好比一年还要漫长。――
“有趣的事情大家既已知晓,可这奇怪的事情大家可有猜到?”
这是谁的声音?声音清脆,余音绕耳。她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只是这客栈实在是太安静了。
说书的姑娘嫣然一笑,道:“唐门主到访,众未江湖好汉不必如此拘谨,更不用这么小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必唐门主心中也是存有这个理儿的。”
她说这话时,眼珠子直直的瞧着远方的唐如玉,嘴角甜甜的笑着,就像那鲜艳的花朵一样美丽。
唐如玉并未吱声,只是用筷子夹了一块肴肉送入唐云燕碗里,细声道:“燕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下入腹中的东西,一定要吃够哦。”
唐云燕,甜甜笑道:“谢谢爹爹。”
台下依然是一片宁静,能听见的声音只有何一凡那清脆的倒酒声。他又喝了一杯下肚,在去斟酒时,却发现酒壶已空。叹声道:“冯兄,你不差酒钱的话是不是真的?”
冯布衣大叫一声,道:“小二,在来一斤二十年花雕,给我温好了,若参了水老子可不付账。”
他的声音的确很大,大到客栈上上下下的人都朝他射了过来,就连唐如玉也是向他瞪了一眼。
伙计倒也来的很快,酒已放置在桌面。
‘嘟嘟’的酒水声,又响了起来。杯中酒已满,何一凡的身子突然间立了起来,身子似有点摇曳。
“这位姑娘论江湖事儿,说的实在是精彩,敢问这奇怪的第二件事情是何事?”
姑娘瞧了他一眼,小嘴微微一笑,赞道:“这位公子很不错,在场的各位都怕唐门主,你却丝毫不惧,敢为这位公子高姓?”
何一凡淡淡一笑,道:“在下姓何,家中排行老大,单名一个‘一’字。”
姑娘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瞧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在座的江湖人士无人不惧唐门主,你为何不惧?”
何一凡道:“我与他素无来往,有没恩仇,何惧之有?”
这一言一句,声音虽不是很大,唐如玉却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奇怪的是他并未放在心上,也许何一凡说的对。既无恩仇,何惧之有?
姑娘疑问已出,答案已归。只瞧着她抖了抖衣诀,坐在了那太师椅上。很多人都很惊奇,之前一直都在看着他论江湖事,台上明明是空空如也,只有姑娘那宛如人鱼一般的身子站在台面上张口闭口的言论着。这张太师椅何时出现在台面上,他们并不知晓。
“你想听这奇怪的事情?”
何一凡道:“想。”
姑娘的身子倾斜的靠在椅子上,两眼瞧着楼顶,小嘴一开一合道:“少林易筋经失于藏金阁内,这难道不奇怪吗?”
何一凡道:“是很奇怪,但对我而言已经不在奇怪。”
姑娘的手很白,两手抚弄着垂于肩上的头发,嫣然笑道:“说的也是,不过这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想必何公子也会感到奇怪。”
何一凡打趣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姑娘笑道:“少林寺深夜一战,那位深不可测的黑衣人,是不是奇怪的很?”
台下的低低细语之声越来越大,都已忘却了唐如玉的存在,之前的种种压力都被这扑朔迷离的易筋经被盗之事所击散。
少林寺是何许圣地?三位圣僧的武功是何等境界?竟能从少林三大高手的手中撤去,这等武功的人,放眼整个武林都找不出来。
武林中竟又生出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怎能不令人奇怪?奇怪的令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