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过后,汤耀祖再没找过费京墨。费京墨倒是以同乡身份来过厂里几回,但每次都会被突然出现的沈傲雪花痴般叫走。史生地对此评论说:费京墨他老婆活象只常年闹春的猫,走到哪闹到哪,一刻也不让人消停。不消停好啊,真要是消停了,还不定又出啥乱子呢。
史生地殴打夏宇廷一事,最终在登门道歉赔了医药费后平息了。从此后,生地每见夏宇廷必会真诚问好,脸上的笑宛若溶化的焦糖,随时会流淌下来。但夏宇廷却象躲瘟神一样躲着他,瞧见他那双大脚就浑身不舒服,就像史生地随时都可能冲上来脱鞋狂扇他一通儿。裘二少暗自为自己的杰做得意的同时也觉得对不住史生地,想偷偷为生地分担点医药费,但生地拒绝了。他说:贤弟,这、这没啥,就当是劳、动课后,老师给学学生买冰棍吃吃了。
这件事过后不久,汤耀祖破天荒给史生地放了两天假让他回关木通家里看看。史生地还以为自己被开除了,在确定是汤耀祖奖励的假期后生地很高兴,他找来二少,想让二少骑摩托带他回村,二少爽快答应了。
史生地回家后,把挣的钱全交了哥嫂。抱着小莎草亲个没够。陪哥嫂唠够家常,生地去给死去的媳妇傻妞上坟。坐在坟堆旁的木刻愣小屋前,生地一时百感交集。坟让他怀念起傻妞的天真无邪,木刻楞小屋让她想到了裘青黛的滥情善变。
“石榴儿,咱闺女长得真象你,要是你活着多好,我去省城青黛开的服装厂上班了……石榴儿,青黛变了,学会了搞男人……”生地在心底对长眠的傻妞默默倾诉着。一阵轻风拂过,花香沁鼻。他发现自己当年移栽过来的野罂粟花又多了不少。
“花种!”史生地想起自己收集的野罂粟花种就藏在木刻愣屋里。包种子那手绢还是当年青黛给他擦伤口用的。“还在!”他找出那包种子宝贝样揣进怀中向村里走去。
“生地!生地!正找你呢!”乔苏木带着联军司令盛独活从后面赶上来招呼他。盛独活身后还跟着那只名叫“大美人”的漂亮母羊。羊肚子胀鼓鼓的,八成是又揣上了羔子。
咩……大美人抬脸看着生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乔叔,叫我有有事?”
“走走走,好不容易回村一次,去家里给咱讲讲城里那新鲜事儿,顺便喝两盅高档啤酒,喏!这是你独活叔帮忙搞的猪蛋、鹌鹑蛋还有野鸭蛋!”乔苏木拍拍手里那包蛋。
“还有蛋他妈。”盛独活拎着串肥鹌鹑和一只嘎嘎叫的野鸭说。
“司令叔,你、你不怕牲畜起义造、造反哪?还让乔叔去阉蛋?”史生地觉得牲畜们遇到盛独活与乔苏木算是倒霉透了,随时都有断子绝孙的可能。
“造反?那群牲畜现在老听话了,叫它往东不敢往西,叫它吃干不敢喝稀,知道为啥不?咱有尚方宝刀在此!”盛独活晃了晃拴在竹竿上的劁猪刀接着说:“这玩意好,管用!”
“真真有你的,叔儿,我服服了。”史生地看着盛独活的尚方劁猪宝刀钦佩不已。
“宝刀赠司令,这把旧刀送你了。不是我吹,想当年我祖师……。”乔苏木又要开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