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夏宇廷归来,裘青黛有意将夏宇廷的伤势说得很重。汤耀祖说:“那就让他多休养几天,反正眼下不忙,等他消消气,再让生地去登门道歉,人总系要面子的嘛。”
“该死的史生地,真应该开除他。”
“好啦,生地还是蛮不错的,干起活来一个顶三个,这样的好工人找都找不到,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呢?唉……”汤耀祖叹了口气接着说:“怕是人家要开除我们了,区法院刚刚来了电话通知,说明天要来清查收缴皮革厂房产,真是件麻烦事。”
“区法院收缴房产?那咱厂怎么办?耀祖,这……?”裘青黛听后很是焦虑,与汤耀祖接到通知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区法院一位女法官在电话通知汤耀祖说:因与你厂有租承关系的原皮革厂已彻底宣布破产,所以按法律规定,区法院要依法对其原有房产进行清查收缴。我院负责此事的同志明天要去你厂调查核实情况。希望你准备好与原皮革厂签定的合同,端正态度认真对待调查。
“没事,没事。这合同很正常的啦!”汤耀祖拍拍手里的合同安慰裘青黛。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如果皮革厂宣布破产,那区法院依法收缴房产也属正常。只是这么一来,他的生意将受到影响。要是区法院不认可当初签定的合同,那服装厂就必须搬出去二次选址,重大锣鼓新开张,果真如此,损失可就大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汤耀祖说着端起碗中药一饮而尽。
区法院两男一女三位法官当日是坐着辆警车来的。正在门卫室窗根儿下晒太阳的史生地见了警车撒腿就跑,他以为是裘青黛将他殴打夏宇廷那事报了案,派出所来抓他。
“生地,史生地!你跑什么?我是费京墨。” 费京墨下警车招呼史生地。
如今的费京墨已今非昔比。他身着法官服,头戴大盖帽,英俊不失威严,一副脱胎换骨的新模样。很难会让人想起这便是当年那个穿着中山装,在打谷场草垛上拿碗碴子自刎的人。
“费京、墨?真真是你?”史生地停下脚步,伸着脑袋左右打量费京墨一步步往回走,他有点不敢相信。
“真、真是你呀!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了吧?”费京墨故意一本正经地问。
“哪能、犯法呢?我、我是要去告诉青黛一一声去。”史生地暗想:真要是犯法,那也是你费京墨当年犯的流氓偷看茅厕罪在先,我的流氓滋事罪在后,既然都是流氓罪,那我怕你干球?
“青黛?这就是青黛的服装厂?”费京墨没想到,居然能在此邂逅曾经的玉人裘青黛。裘青黛与丈夫开办服装厂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在关木通简直无人不知。其实他见到史生地那一刻就猜出来了,这么问完全是出于一种下识意的惊喜。
“青黛?青黛不就是你当年朝思暮想那位女同乡么?瞧你那一脸兴奋劲,费京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费京墨同来的女法官乜斜着眼睛,言语中略带讥诮。她就是当年那个审美另类、疯狂追求费京墨,视费京墨为古典王子、极品夫君的沈傲雪。当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双重的,既是费京墨同事又是费京墨新婚不久的老婆。当年,生性多疑的沈傲雪为让费京墨彻底忘记裘青黛心里只装着自己,着实费了好多脑细胞。甚至在心里早就与未曾谋面的裘青黛划清了界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