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把女朋友扇跑了连追都不追,佩服!”
“天涯何处无花草?今儿个跑了明儿就找,明儿我真找了她得哭着回来求咱,这叫魅力!龙哥,抽根儿烟?”
“又是九分损?你他妈就不能换换牌子?抽盒好烟能死啊?”
“龙哥,金葫芦虽比不上你的大前门,但咱也抽得是有滋有味,你不抽我抽。”
曾与二少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又在驾校学开车时再度熟识,从朋友升级成兄弟的奇才混混石太龙坐到了二少对面。长发飘飘的他抱着吉它和二少山南海北吹了会牛皮,突然打着冷颤说:“兄弟,替哥把把风,我得来针神水飘会儿。”石太龙说这话时,二少发现他做贼似的从吉它共鸣箱里掏出根针管和一小瓶药水,这种瓶子二少在兽医乔苏木家常见。石太龙哆哆嗦嗦打破药瓶,用针管抽出一半药水,缓慢注射进手臂血管。
“喔嚓!龙哥啥时学会行针了?大夫啊?”二少十分不解,看着石太龙渐渐变成副欲仙欲死模样后,他彻底懵了,真想高喊救命。
片刻后,石太龙睁开眼说:“舒服!啥他娘愁事都没了。”
“龙哥,这是鸡血吧?”二少自认为跟石太龙混的日子也不少了,可石太龙啥时喜好上打药针,二少还真不知道。他觉得石太龙打那东西准是鸡血,要不咋这么精神呢?他爹曾说过当年打鸡血那事,说那是延年益寿的保健法。可鸡血是红的,石太龙这鸡血咋没色?没想到这家伙儿还好这口?
“喔嚓!想吃烧鸡小弟去买,用得着扎这玩意儿么?鸡肉不比鸡血好?”裘二少在有关鸡肉与鸡血的营养问题上有点纠结。
“这玩意太他妈神了,一针解万愁,哥也是刚好上,想飘会儿不?”
“这,这鸡血不能扎死人吧?”二少本来想与石太龙推杯换盏一醉解千愁,可人家硬是一针就解了万愁。他望着石太龙手里那针管有点拿不定主意。
“瞧你那怂包样,哥还能坑你不成?敢不敢?”
“……不敢是孙子!来!”一番短暂思想斗争后,二少伸出了胳膊。石太龙又从吉它里摸出支针管,把剩那半瓶药的三分之二吝啬地注进二少紧张得快痉挛的血管。直到现在二少才想明白,感情石太龙这把吉它是多功能的,是乐器也是包,看那上面缠着的医用胶布,没准还是件兵器。
“哎呀!哎呀?哎呀喔嚓……”二少开始有些头晕,但不久就感觉浑身软绵绵的,甚至闭上眼睛全身快感,既象白菊花搂着他在亲吻,又像是骑着雅马哈在云朵间飞……
“不扎不知道,鸡血真奇妙!”刚开播不久的《正大综艺》那句标致性开场白,被二少篡改挪用了。裘二少产生了幻觉,他也飘了。飘在他开始沉沦的一九九0年四月某天。毒品流进他的血液,灵魂与躯体正被一点点蚕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