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际没有想象中那么沉，微微泛白的太阳周围，缠绕着蓝紫色的棉絮一般的薄云。
莫鹿比较欣慰的是谷连城还是开车送她回去了，一晚上反复出了好几次汗。电台里放着让人放松的曲子，空调来得有些冷，她抱紧怀里的包。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谷连城调低冷气，好像很不经意地问起那通打断他的那通电话。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会在午夜找你，还聊的那么开心？”
“不告诉你！”
莫鹿看起来心情好很多了，受伤的手指好像又磨破了，被她放进嘴里含着。谷连城咽了咽口水，赶紧集中注意力，凝视前方的道路，以免又想入非非。
……
回到家，莫鹿尽量放轻脚步，不想吵到澄澄睡觉，也没敢洗澡，在沙发上坐了小半会就睡着了。次日早上被澄澄拖起来洗澡刷牙，现在正坐在餐桌边上发呆。昨夜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需要理理思路。
“小鹿姐，昨天你去哪儿了？怎么电话都不接，害我差点进不去音乐会！”小姑娘有点堵气，撅着嘴，等着莫鹿给个说法。
“昨天啊，遇到一个熟人，先走了。”
“是遇到了谷总了？”
莫鹿嘴边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
“你看！”澄澄翻着朋友圈，点开两张图片，第一张是谷连城和莫鹿面对面说话，第二张是莫鹿上了谷连城的车。“这个女孩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
“你不生气？”莫鹿擦擦嘴，幸好不是遇到狗仔，跟踪到家里去偷拍，不然昨天晚上的事情跳黄河也说不清了。
“生气啊！”澄澄抽了纸巾擦了擦桌子上被莫鹿洒出来的牛奶，“你看她写的文字多气人，什么叫勾搭有钱人的白莲花，我呸！”
“我这皮相也能勾搭到有钱人？”只是这样的照片估计会很快开，到时候怎么和王晴解释？
“小鹿姐？”澄澄把荷包蛋夹到面包里递给莫鹿，“你尝尝我的手艺？”
“哦哦！很棒诶，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莫鹿回过神，“昨天音乐会好玩吗？”
“没见到主唱，很是遗憾。不过，你猜我遇到谁了？”
“难不成是明星？”
澄澄噗嗤一笑，“怎么可能，不过，真没想到，他会帮我解围...”
小姑娘陷入回忆中，一脸幸福的表情，莫鹿忍不住要给自己点赞。终于办了一件好事情，以后指不定Jason要怎么感谢自己啦！
“不过，我和他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姑娘是真的天真无邪嘛？好不容易制造这么个机会让你们重修就好，你到好，一句话就泼人家一身凉水？
“你也真狠心啊！”
“喜欢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不能脚踏两只船。”
“可你怎知谷连城又能对你一心一意啊？”
“恋爱时候，谁没爱过几个渣男呀！”
这话真的好熟悉……
这场风波似乎并没有那么快消散，澄澄表面上没心没肺的，说不生气，可身边的人都在议论谷总的情人，有甚者直接来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女主，这让她感受到了不安。她很后悔，那天夜里没有主动留下谷连城，不然她现在就可以坐实正牌女友的头衔。可现在呢，就算是每天坐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每天陪他吃晚餐，却一条绯闻都没有。
秘书部的其他几个人去楼下订咖啡，留着澄澄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她怀里的抱枕是谷连城送的玩偶，说是因为她每天加班太辛苦给的奖励。
“谷总在吗？”
“在，在的……”今天来的这位稀客让澄澄倍感不安，她们应该算起情敌关系吧，做错或者说错话，估计会被撕烂的。
王晴站在面前，这气场分分钟秒杀她。澄澄把抱枕藏到背后，慌忙站起，整理了下裙子。
“这玩偶……”走近澄澄的办公桌，斜睨了一眼，“好像很眼熟。”
“这个呀！就是最近很流行的，蠢蠢猪呀！可爱吧，谷总……”澄澄以为遇到知音，嘴快说漏了。
“行……”王晴双手环抱，克制了几秒，“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都很特别！”
“是吧？！”澄澄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很萌吧！”
“嗯。”王晴转身走向谷连城的办公室，右手握着门把手，想起以前也有一个秘书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感觉有点可笑，她回过头去道，“也是够蠢的！”然后利索地推门进去。
门外人一时没有揣测出王晴的意思，看着关上的门，愣了很久。
王晴不像稚嫩的小姑娘那样娇羞模样，而是进门直接反锁上。解开紧身的黑衬衫上的两粒纽扣，有条不紊地踏着高跟鞋走了过去，高开叉的包臀裙让她的腿看着更长。
谷连城正在看文件，听到百叶窗啪的一声合拢，才抬起头，嘴角上扬，左手朝着窗边的尤物勾了勾食指。
“现在越来越不老实了啊！”王晴一手夹着文件夹，一手叉着腰站着。她大病初愈到现在，看起来已经恢复得不错，豆沙色的唇色，略施粉黛显得气质不俗。搭理过的短发微有空气蓬松造型。一侧的头发被夹在耳际，露出低调银色耳钉。她走到谷连城的书桌前，伸手从他的西装里挑出领带，慢慢拽向自己，“年轻小姑娘就那么好哄啊，一个接一个来得挺快。”王晴说得酸溜溜，不像一贯雷厉风行的女领导做派。
“莺莺燕燕哪能和你比！”谷连城则有意顺着她的拉扯，缓缓站起，俯身就一个吻。不想却被王晴狡猾地躲了过去。“又吃醋啦？”
“是啊，吃醋了。人家就是小鸡肚肠，怎么了？”王晴绕到谷连城的面前，抽开领带，一把将他推进椅子里。“当初你怎么和我说的！现在倒好，假戏真做了？”
“没没没！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如果没有她们，现在的绯闻女主角就是你了！”谷连城把王晴拽到怀里，转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你也不想看到局面失控吧！”
“真的？就那么单纯的目的？”王晴抚摸着他的耳朵，随时准备用力揪一把。
“真的，真的！徐彦没有再为难你吧？”
王晴垂下手，说到徐彦就让人扫兴。如果不是前任秘书离职，那次保不住会上演一场家庭暴力。
“没有，他现在很晚回家，几乎都在加夜班。”
“哈？那你就不怀疑他？”
“怀疑？先过了我这关才有值得怀疑的资格吧。”
“你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了，说不准……”
王晴伤感时候很像一个人，一股子的忧郁全部凝结在眉间，眼尾稍稍下垂，感觉泪水呼之欲出。谷连城不忍说下去，只是抱紧她，亲吻着她的头发，耳际，脸颊，“徐彦太不解风情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不是给他关在笼里欣赏的。”他滚烫的手掌摩挲着王晴的后背，找到了隐蔽的拉链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要谢谢你……”王晴跨上谷连城的椅子，一件件剥去他的衣物。
一年前，这间办公室门口坐着的一位小秘书不识趣地接了一通电话进来。不过这个时候的谷连城也正风雨欲来，哪有功夫理会电话，伸手把扰人的电话挂断。谁知话筒没放正，这办公室里的春宵一刻，竟让她听得面红耳赤。这件事之后，谷连城对这个女孩子格外关照，还提拔到了总秘书，出入各种正式场合他们都形影不离。她也成了王晴顺理成章的挡箭牌，。
“看来你这轻车熟路的手法讨好了不少女孩子吧！”一只高跟鞋还挂在王晴的脚尖，水做的身体，软绵的声音实在是绕梁销魂。
“能不能讨好，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
王晴从谷连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几个小秘书都已经回来了，窃窃私语的小模样她不放在眼里，依旧是踏稳了每一步。她知道，在这个公司能站住脚跟必然是要有所付出，又有哪个可以不劳而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