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又回归了原来的生活,我又回到了家,这个空空荡荡,充满回忆的家。
我看着房间里处处尘埃,挂满蛛丝。
我整理了一下东西,把屋子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站在当年目送宣敏离开的地方,我似乎有点触景生情了,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泪涌出眼眶。
那些我终生都要用梦才能灌溉的遥远,一生奔跑也不一定会追到的东西。
“把眼泪擦一下!”展玉之递过来一张手绢,我接过手绢擦拭眼泪。
“在想什么?”他问。
“我的梦,那个离我极其遥远的梦!”我看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这个梦是关于?”他说着,回头看着我。
“我的一厢情愿!”我回答道,抬头仰望着天空,我说:“和我的一个漫长却不愿醒来,却又不得不醒来的美梦。”
“这个梦一定很美吧!”
他轻声问道,
“美!就像樱花一样美!”我有点伤感,低下头,用袖子擦去眼泪,有些躲藏他的目光,我不愿意让他看见我独自受伤的模样,我不想他再对我怀有同情和怜悯。
“铃儿……”
“我累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上来了!”我的口气里略带一丝冷淡,说完后,我转身离开……
重返故地,我竟有一种心酸的感受,这种痛,足够刻骨铭心。我坐在床上,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泪水泛起涟漪,我欲抬手将它擦去,可手还没接触眼角,泪水就落到了腿上,浸湿了裙子。
我将收拾好的笔墨拿出,研磨水墨,我提笔轻蘸墨水,在桌上临摹着他那俊美的模样,泪水一个劲地往下落,化开了刚刚定下的笔迹。
翌日,一轮朝阳露出了一点光芒,提醒了我该起床了。一切仿佛又恢复了以前那般,我把旧衣换上,将头发绾在头顶,拿一条发带捆住头发。
锁上门,我扛着锄头,背上背篼,背篼里装着镰刀和今天的午饭及一罐水,我的准备齐全,该下地干活了。
我似乎又回归了以前的时候,那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我渐渐遗忘了宣敏,忘了心痛的感觉,忘了一年来京都发生的事情。
这种生活虽然辛苦,可也没有这么难过,这么痛苦。
我把荒枯的草捞到一边后,拿着锄头开始锄地,收拾田野。
一群大雁从南方重返北方,我仰望着晴朗的天空,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收回目光,继续锄地。
天,渐显晚霞,我收拾了一下农具,背上背篼,我扛着锄头从地里返回家里。
回到家里后,简单的交待了一下晚餐后,关门准备休息了。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安静下来果然又想他了。此时,我真想一锄头砸死不争气的自己。
多少次,从梦中都见到他,他对我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真实,又这么虚幻。每每手指尖触碰到他的脸时,都会被梦神叫醒,当醒来后才发现,眼角都是泪。
我抬手敲打自己那快爆裂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每当夜入千幕之时,又在恍惚之间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