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我很亲切,我不想说,我很纯洁,可是我不能拒绝想你的感觉,看看可爱的天,拍拍可恨的脸,你的心事我能了解……”白龙驴一边驮着唐僧赶路一边引亢高歌。
一个包袱带着风声,划过长空,狠狠地砸在白龙驴的头上。
“你能闭上你的驴嘴吗。”
“你的歌声已牛B透顶了,求求你别再练了。”
“你别说,这种美声唱法再加一幅带有磁性的驴嗓子,还真别有风味与众不同,不过就是让人有一种室息的感觉。多亏您老是每天白天练嗓,要是晚上,非把我们哥几个憋死在睡梦中不可!”
白龙驴搭眉顺眼地走到树根下去蹭痒痒,心里愤愤不平,“一点艺术细胞部都没有!盲!一群盲!”
“哎,我就纳了闷了,以前路上小鬼们争着抢着给塞钱,这回怎么一个铜板都没有了呢?”八戒百思不得其解。“我感觉还是有人在这里使坏。”
“不是自己的钱不要也罢,免得到了雷音寺后如来有埋怨。”沙僧。
“不过这过惯了大爷的日子这日子一下子清单了起来反倒不习惯了,要不我们偷点去吧。”八戒凑到悟空的耳边小声的说。
“要不偷辆自行车,别耽搁师傅取经是不是。”白龙驴插嘴到。
“忘了自行车吧,我最恨你们这些教唆犯了,要扣工德分的,偷自行车能取到真经么。”
“各位徒弟,”唐僧骑在驴背上单手搭在眼前望着前面的荒山,“这是到哪儿了?”
“好像到黑风岭了。”沙僧四周看了看,随手掏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各市区交通旅游地图及大唐贞观年间地图对照,“是黑风岭了。”沙僧肯定地说,收起地图。
“这黑风岭应该有个妖怪,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几人向前拐进深山的小路,走不多远,见前面路旁有一块大青石上坐着瘦得见骨的黑熊怪,此时这怪一手拄棍,一手托腮,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愁眉不展,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见唐僧等人由远处走来,立刻喜形于色,似见到久违的情人般,满脸堆笑一蹦窜起老高,连跑带窜地向几个奔来。
“危险!”白龙驴一边呼拉着大家一边向后撤,“方向,前方!物体,不明!公母,不分!正以极速向我军冲来,请各单位做好防腐抗捞善后工作!”白龙驴一边叫着,一边向后躲。
八戒沙僧也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扯出兵器做好作战准备,只有悟空若无其事,拎着棒子四处张望。
黑熊怪不取唐僧反倒直奔悟空而来,“怎么不搞的,这么久才来!上学时老师没教你守时吗?再不来我都快被晒成地瓜干了,快打死我!”说完,黑熊怪便用脑袋往悟空的棒子上撞。
悟空仍未动,歪着头愣愣地看着黑熊怪。
“看什么看!动手啊?!”
“要我杀你?先给我一个理由先。”
“杀人还要理由?”黑熊怪有些不解。
“放屁都得有个理由。”八戒在后插嘴。
“什么理由?”
“肚子串气!”
“我不该死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
“我……我也不知道,”黑熊怪物茫然,“我想死!”
“那是你的事。”悟空不理黑熊怪,继续带着师傅几人向前走,其它几人都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盯着黑熊怪。
“猴爷!”黑熊怪带着哭腔从背后一把拉住悟空,双膝点地跪在地上,“您老就开开恩杀了我吧,我苦啊!呜……”黑熊怪说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瞧这孩子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多可怜!”唐僧在驴上有些心软了。
“就是,也不知道是死了亲人还是丢了孩子。”沙僧在旁也连连摇头。
‘扑!’悟空单手持棒,手起棒落,将黑熊怪打死于路旁。
“你不要理由了?”唐僧不解地问。
“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对他是一种理由,对你只不过是一种说词,只要知道他有他的理由就够了。”悟空不由得又想起了龙女,那一身红色的衣裙,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悟空心头一紧,伸手用力敲了敲头。
为什么过去的总不能真正过去呢?
“好了!”八戒长长出了口气,将钉耙拄在地上,“又过了一难。”
沙僧也将铲杖扔在地上,“路障排除,解除武装!”回头对大家说,“停下来好好歇歇吧!”
八戒扶唐僧下了驴。
“没劲!”白龙驴本想看一场惊心动魄昏天暗地的神魔大血战,最好是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头破血流,而且正面人物刚开始让坏蛋打得跟个孙子似的,呲牙裂嘴连滚带爬哭天喊地满地找牙,在最后九死一生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正面人物凭借一颗坚强、宽广、博爱、不屈不挠,我不下地狱你下地狱及老大的指示剧情的需要,一个小宇宙将坏蛋当场击毙,就跟电视里演得一样,那才够精彩!够刺激!看得让人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可没想到这次又这么快就完了,真是有些失望。
“走来走去都走上五六年了,就没见一个强一点的妖怪,真扫兴!”白龙驴嘟嚷着找了个太阳足的地方四蹄朝天地晒起了太阳。
“你是不是想让那些妖啊怪啊的把我给嚼巴了,最起码少个胳膊断个腿的你才觉得过瘾?”唐僧瞪了白龙驴一眼,举目四望,四周荒山野岭一片萧条,太阳半死不活地挂在天上,懒懒地照着大地。
“前方可有善缘可化?”
没人理他,大家都找了个大青石板挤在一起自顾自地晒着太阳。在这个秋天的午后,一点点的阳光都能让人感到无比的舒畅。
“这天气真不错,”白龙驴往青石板里挤了挤,张开四蹄,“但愿取完经之后天天都能有这太阳可晒。”
“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紧,不知道这点钱还能不能坚持到西天雷音寺。”
“师傅,省着点花够用。”沙僧拿出干粮分给大家。
“悟空,为师口渴,麻烦你去给为师弄几个桃子来。”
“这里连棵树都没有,上哪儿弄桃子去。”悟空翻个身。这几年悟空的精神好多了,只是这路上越走越觉得浑身没力气,有些变化法术也渐渐地用得不那么顺手。
“没有桃子挖两个萝卜回来也好啊!正好为师这两天便秘,给我通通……”
没有人理他,他唐僧也知趣地闭上了嘴,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苹果倚在树根下啃了起来。啃了几口,唐僧皱着头看着手中的苹果。
“这日子怎么跟这苹果似的,越啃越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