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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事事都是缘

小石头算是看清楚桂兔的本质了,吃货加胆小。难听刺耳的鬼叫久久不停息,反而有越叫越烈之势。三人被这叫声搞得心烦意乱,情绪大坏仅存的一点睡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这声音来得极为奇特,林明这等听音辩位的高手都无法察觉出来究竟这声音从何而来。一会儿就在你眼前叫唤,一会儿又一下子在天边叫唤。时远时近,时大时小,想将耳朵堵住不听这声音都做不到。想要不理会这叫声也不行,这叫声里面包含的恶意和挑衅,三人可是声声入耳,声声入心。不住将眼扫描四周,唯恐突然有什么怪物跳出来。

声音断断续续叫了几分钟,就消失了。三人一兔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言语,就这样站在黎明的风中,风不大却有几分寒意,人们总是恐惧于未知。

林明将手中的折扇展开来,轻轻扇动间香风阵阵,沁人心脾有提神醒老,安心静神的作用。很快就把小石头和陆杰从头晕目眩中拉了出来。陆杰脸色发青,“不知哪来的鬼物,叫声实在恶心。再听下去我非吐不可!”小石头也是难受的点头应和。林明知道陆杰没有真气,体质也就是普通人,忙将手中的折扇递给陆杰。“这折扇有清心宁神的效果,你先拿去带在身边。”陆杰也没有矫情确实是被刚刚的叫声恶心的不行。伸手接过扇子,折扇的香味渐渐驱散了烦闷之感。

三人以为就到此为止,暗中鸣叫的怪物已经离开了。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三人刚刚一迈步,那烦人的声音又精准的传到三人的耳中。暗处的声音再次不依不饶的响起,这时三人都不禁有些火气,林明见这次陆杰并没有在怪声下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

林明给陆杰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陆杰示意没有事。这下林明就放心了。林明一身武艺高强遇到这样的奇事如果就这样白白错过想来以后都会后悔的!艺高之人,往往胆大。没有奇事,没有奇物,没有奇遇,如何显示其本领高强呢?所以习武之人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会是逃避而常常会会是迎难而上。先前林明担心陆杰身子骨弱,现在没有这个担忧,林明的眼中就只剩下熊熊的火焰,对神秘声音的好奇。

现在环绕在三人周围凄厉如恶鬼的叫声中明显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在叫声中参杂了几分不耐烦的愤怒,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林明给小石头递了个眼神,早就和林明磨练出默契的小石头,会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现身,那就来过投石问路了,反正林明的性子是不会坐以待毙的。陆杰十分怀疑这神秘的叫声和怀里的桂兔有关系。但桂兔完全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骨碌骨碌转着眼睛看着林明和小石头。陆杰感觉那个神秘东西绝对就是为桂兔而来,但也没法证明只好暗地里注意的着桂兔的动向。小石头闭目仔细听着声音似乎在判断声音的来源,忽然小石头有了判断,整个人利箭一样飞了出去,几乎同时林明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一样飘了出去,看上去速度没有小石头快,但实际上,轻飘飘的林明速度上要快不少。

小石头跃出数十米,忽然一个九十度的转折,向远处奔去,疾行速度不减,一边林明如出一辙,在二人的配合下三秒的时间内,五十米方圆大小每一个点收到的叫声大小,强弱都尽收耳底。陆杰茫然不知二人在玩什么把戏,静静看着林明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鬼声主人找出来,诚然我们都知道声音在传播的过程中会随着传播的距离远近逐渐变得小声,直至最后消失。二人在五十米这样的距离里面几乎同时去听同一个声音,根据在这个范围里声音的强弱分布,林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鬼声的主人,不论千里传音之术如何高明都无法控制传出的声音在空中消散这一规律。

结合小石头的信息,林明咧嘴一笑,“找到了。”话音未落,整个人飞了出去,苍鹰猎兔也不过如此。看林明的方向正是前方一颗枯树后,枯树已经早已死亡不复生机,只是死后不倒,孤零零的立在草地里,鬼叫戛然而止,这让林明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这般装神弄鬼。”

林明手中食中二指并拢如剑,白玉手指擅长指法一类的技法,骨节细长,纤细手指如林间青竹,最是韧性十足。手指就合了指法之道,在加上林家商行数之不尽的武功秘籍,林明的指上功夫着实不可小看。林明空中念到,“破。”真气随指尖射出,准确无误的打中枯树,转眼间立有数年不倒的枯树化为烟灰。枯树后再也无法藏住什么东西。果然枯树后面有东西存在,还未仔细瞧着是什么东西。枯树化作的灰尘洋洋洒洒吓来,漫天烟尘正不巧把三人的视线挡住。

烟尘还为散尽,依稀可以看到怪物有长长的利牙。这时树后之物率先发难,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长空一啸,声若炸雷,大有喝破半个天空之气势。声音近似猛虎一类,极为唬人心魄,胆小的恐怕要当场吓得昏死过去。啸声一停却是起了个前奏的作用,百鬼嚎哭之声大作。一时间犹如百鬼夜行,鬼嚎声声声凄厉。世间人来世间人死,来时的呱呱叫嚷莫不是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去时本也应是最美的音乐,生老病死天行有常。但无奈世人在红尘里一打滚,往往是亡面前嚎哭不止硬硬将一首大美之音哭的稀里哗啦。不信,你去黄泉路上,一片叫嚷,也许哭的越是凄厉就能活过来一样。

这暗中之物不知何来这御百鬼之能,百鬼哭嚎,极为乱人心绪。三人都是少年年纪如何听闻过世间如此悲痛之音。一时间悲音入耳,不能自己,泪水就不要钱的哗哗流下。连平时最为镇定,深不可测的林明也不能辛免。就这样素面朝天,大哭一场,不是矫揉造作而是这百鬼夜行勾起三人或多或少的情绪,如若有埋藏在心里的悲伤那就更是不能自己了。世上之人如何可能没有伤心事?不论你是龙椅上俯看天下人的君王,还是山野村间劳作的百姓,总有伤心事,总有伤心意,这不是魅音,也不算是奇门之术,反之这就是正道,是大雅!悲音如何就不能是雅音了?都是人最为真挚的情感罢了,三人陷入百鬼夜行的悲音里面不得自己。百鬼夜行之术对用情至深的人来说效用最大,若是那等绝情绝义,修无情天道的人,恐怕这百鬼夜行的效果不过一瞬。

过了半响,倒是小石头先是醒过来,小孩心性最是纯洁,哭是真挚,泪是真诚,但又不久久沉溺于其中。也许这才是情感的最高境界。百鬼夜行之音渐稀,陆杰,林明相继醒了过来。灰尘早已经消散,灰尘中的东西已经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倒没有心情去追寻暗中鬼叫之物,三人先是找了个水潭,先是将脸上的泪水洗去。不然让人见到堂堂男儿涕泗横流,成何体统?呵呵,林明清理了脸上泪痕,揉了揉太阳穴“世人皆说,男儿有泪不轻流,流血不流泪。我们今儿可是大流特流了。”林明声音清脆,大有将心中积郁一吐为快的意思,小石头一听少东家的话虽然和以往听到的不一样,但怀着少东家不论说什么都是对的,忙对林明看过来的目光狂点头。由于是蹲在地上,倒有几分小鸡啄食的滑稽。陆杰想不出所以然来,“林兄高论,不知有何精妙之语。”

“男儿有泪不轻流、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侠骨柔情,侠骨柔情之人若如一尊不知悲喜的菩萨,那又何来侠之一字?我辈习武之人,如若没有悲喜,那如何知百姓悲喜?如何行侠义之事?必先懂得而后行动。何来无泪之说?泪水不正是悲吗?泪是心悲,心都哭了岂能无泪?只是人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圆得心意之事一二而已。世人误认这些不如意就应该悲伤,就应该流泪。大误。男儿有泪不轻流,不是不流,不为不如意之事流泪,而为生离死别流泪,人之长性也。我最恨修那无情道的人,不知悲喜,修来修去倒成了山野泥塑。生而为人,岂能不知悲喜?”

陆杰低头沉思在林明的慷慨词语里,心里觉得有所获得。“好一个,生而为人,岂能不知悲喜。”林明这一番话无疑又触到陆杰心底。一十七年不出三合镇。不知世间样子。而今出得镇来自然要看看世间风景,去求那一线机缘。陆杰却是不知这一番境遇,无意间带着他向仙缘而去。说来还是那首诗。“仙人拂我顶,不授长生路。欲问长生路,事事皆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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