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星大陆,星历,六百二十一年九月一日,晚,八点。距万星坠世,大华开国已有六百余载。
万家灯火起,今夜不眠夜。三合镇已经入睡,整个世界都淹没在黑暗里,只有远处偶尔有点点的灯火,让人见之升起暖意。
今夜有风,无月,有人,要离别。静静地三合镇外,黑暗里。有男子的声音,“好啦,好啦,你说你哭什么,本来高兴的大喜事,搞的泣不成声,儿子,你可不要学你妈!你也长大了,遇到什么事不要哭鼻子,弄的和一个娘们一样。要有点男子的样子。”有妇女抽泣声,妇女只是不语,握着儿子的手紧紧地,丝毫不放开的样子!伴着低泣声一遍遍来来回回的整理儿子的衣物,儿子见母亲这样,慌忙将行李放下,低声安慰起母亲来,“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只是去上学好吗?在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和爸吧。在说了你儿子这么聪明就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好的。等我学成归来赚了钱,就给你买一套大大的房子。”
妇女也知道儿子去上学是一件大喜事,镇上好几个和儿子一般大的孩子都没有考上,还是我儿子有出息,暗暗心里想到,从学院传来喜报开始陆江一家就不停收到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但临到离别,妇女眼看从小就在身边的儿子,一直就没有出过门的儿子就要去一个陌生的遥远的地方一个人生活,眼里的泪水,就一直打转,有一瞬间想到,儿子不去上学就在我身边就好了。母亲听到儿子安慰的话,“行,行就你聪明。八岁了还尿床呢?“母亲一乐,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儿子无奈道:“老妈,你一天是不念叨这件事,就不舒服呀。为什么总要将你的快乐建立在你儿子的痛苦上!”哈哈,母亲止不住话语,一遍遍的叮嘱着儿子的生活的细节。
风吹过远处的树叶,呼啦啦的响着,在这安静地夜里宁静地响着,一家三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送儿子去学院的人。等着,离别。等着,成长。希望快一点来,又希望慢一点来总是让人不胜唏嘘。偶尔可以听到几声孤鸟的叫声。嗖嗖嗖,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父亲朗声道:“是林明吗?”“陆伯父,是我。”来人的声音轻而亮,有些稚嫩显然年纪不大,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悦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正是林明,林明的父亲林长丰和陆江是生意上的伙伴。这次儿子陆杰要去的学院叫修远学院正好林明要去学院附近的城市谈一笔生意。商队有保镖的护送,陆江夫妇二人也就十分放心。“陆伯父,让你和伯母久等了,生意上有点事情,一直没有处理好,来的慢了。改天林明再登门请罪。”说着一抱拳,一鞠躬,富家子弟的那份气度和修养展示无余。
借着微微露出面的月色,陆杰将林明打量了一二分,就这一二分陆杰都不禁嫉妒,月色柔和下,明眸皓齿,陆杰一惊这家伙难不成将那绝色女子的容貌都夺了过来?这一分美丽实实在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男子的面上,乃是莫大的不幸!
月色只是一瞬,又隐在那云后面,想是月亮见到这等容貌也羞愧地掩住了面。陆杰还在发愣,“难不成这是一个女子?”匹自不信这副容貌会在一个男子身上出现。林明正是这世间里那等一眼之缘便要钩人魂魄的男子。“贤侄,严重了,生意上的合作往往最是繁琐,贤侄年纪轻轻就开始接受家族的生意往来真是年轻有为。长丰老弟倒是好大的福气了。”陆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贤侄,林明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在年轻的一辈里也是光华四射的领军人物。但是在那个圈子里陆江已经早早得退出。在情分上陆江是林明的伯父,在地位上当年的陆江的名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时隔多年陆江的影响力也是不小的,值得林明这样对待。
已经安静了许久地的陆母,实在是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拦不住的泪水就更是肆无忌惮的流,陆杰抹去母亲的泪水,小声地在陆母耳边低语,咕咕叽叽了一半天不见好转,最后陆杰一咬牙,一发狠又是一阵耳语,陆母这才破涕为笑收住了眼泪,反而带着笑意就差笑出声的样子,为陆杰整理着行李。看的一旁的二人疑惑不已,只好将满肚疑问装回肚里。“伯父伯母,你们保重,陆杰兄弟,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送到修远学院。既然委我重任还望心安。林明定不负所托。”“贤侄,言重了,陆杰一路上如有所失,还望贤侄多担待一二。”
“我走了,爸,少喝点酒。妈,也不要太累了。儿子长大了来养你们。”心中低语“养你们,为你们遮风挡雨!”
夜色越发深沉,清风拂过,一丝丝凉意,让陆杰的大脑越发冷静,“我不应该哭吧,如果哭了他们应该更要担心了。”陆杰将行李负在肩上,最后给了一个拥抱。“过年我就回来了,不要担心我了,快回去吧!”“儿子,你最聪明了。”陆杰无语,因为他自己接了下一句,八岁还尿床。
林明走在前面,陆杰跟在后面,有点淡淡的哀伤外,陆杰更多地是对一个新世界的向往,对外面精彩世界的好奇,开始一点点兴奋起来。陆杰回头看去,漆黑一片,父母的身影已经隐在夜色里,陆杰毫不困难寻到了夜色里的那俩双眼睛,一双是为自己骄傲,一双开始为自己担忧,一个知道儿子应该是一个男子汉了,应该去面对风风雨雨,一个只是想到儿子要吃的苦就忍不住眼泪。相同的盯着儿子的背影,到一个轮廓,到一个黑影,到一个黑点,到完全消失在黑色中。
三合镇,无言,沉睡在夜里,偶尔有着点点灯火明亮,像一朵开着的花,美丽不可方物。陆杰,知道父母还在那,在那夜色里,所以他开始加快步伐,这样可以快一点消失在父母的眼里,他们就可以早一点早一点的回去,哪怕是早一秒回去。不站在这冷风中。慢一点,儿子可以慢一点吗,让我在看看你,看看你的背影,不要这么快离开可以吗?让妈妈在多看一秒,我看不够,看不够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让我在多看一秒。一秒。
离别在这三合镇外的夜色里,这风呀,总是不知道别人的故事,只是自己一次次戏耍着树叶找着自己的乐趣。“好啦,我陆江的儿子,大鹏一日因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些年苦了你了。”陆江将媳妇背起,“你呀你,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个好儿子。”“我生的吗?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一大老爷们怎么生小孩。”“没有你,我能生小孩吗?我一个人可以生吗我,”“。。。。儿子和你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你就不哭了?”陆母只是笑,就是不语。靠在男人的肩上,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儿子和他说的话了,之是甜甜的笑,陆江又问了一次,“你一大老爷们,烦不烦呀,这么八卦。你说那林明怎么样?”还不待陆父回答,“要是他来做儿子媳妇怎么样?”陆江一惊,“他不是一男的的吗?”“我是说我儿子要能找一个像林明那样的媳妇就好了。那样该多好。““陆江侧耳听去,听到数里外传来厚重的响声,陆江可以听出这是代步的巨象龟,微微一笑。“嗯。。。。。。。是不错”
夜色很黑但陆杰就是知道,那黑夜里的父母回去了,陆杰轻轻吐一口气,而后深深地吸一口起,看那样子是要跳起来喊一声,“我陆杰终于自由了。美酒,美人,宝剑,世界。我来了,唔,嗷,哈哈哈哈”前面的林明一吓,回头一见这家伙,乐得不行,看起来一文文静静的男孩,原来是一头野马呀。忍俊不禁。“是呀,一个多好的时代呀,美酒美人宝剑,哈哈,我要一个故事就好。”陆杰心里那个狂放,整个就是一个关了几十年刚刚从牢里出来的囚犯一样。“故事?有酒吗?虽然不还没有喝过酒,”林明“酒,好东西。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笑看江山烟云起,待我醉后整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