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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遇良人

烟柳画桥,碧波自流。茅檐低垂,溪上青草。桃梨花开,小院香径。一个面庞明净的小女孩额前淌着留海,名唤宛儿,守着窗儿独自望着云遮雾绕的幽幽青山。这便是黄文轩进入漩涡通道,被传送出来所见到的景象。

他毫无头绪,便穿过香径走进院中打听消息。一条大黄狗见黄文轩进来汪汪汪的对着他大叫。宛儿一见便出来喝住黄狗,她见了陌生人也不害怕,黄鹂一般的声音轻柔地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黄文轩童叟不欺,便说明来意。宛儿听了,不明所以,不过目光流转,转念思索片刻才说:“也许,明月姐姐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明月二字似乎说不得,一说人便来了。她一袭青衣,面容皎洁身材曼妙窈窕动人,额头的留海与宛儿一模一样,想来宛儿的留海便是她梳理出来的。她曼妙的身姿穿过小桥流水,迈进小院香径。走的近了,黄文轩才见到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屑于尘世的哀怨之情,那或者是一种空灵的、悠久的岁月沉淀出来的仙女气息。

她一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倾国倾城的花容惊讶了一番黄文轩,突然眉开眼笑地对黄文轩说:“公子你不是这一方世界的人,怎么进来的?”黄文轩不但童叟不欺,美人也不欺,何况已经和宛儿说过一遍,便又将怎么进入梦璃宫和进入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明月听了又恢复了哀伤的神情,身姿在慵懒的情绪下显得优雅迷人,一时沉默不语。

黄文轩见明月面冷如霜,凄婉惆怅。她美的那么纯粹,似乎见不得她哀伤,多看两眼同情之心便会让黄文轩胸口隐隐作痛。他见对方陷入哀伤惆怅中,想来所问不果,也就那么傻站着。而周围天气如肃,翠山如簇。

宛儿用孩童充满好奇与惊讶的眼神望着二人眉头紧锁眼神莫名,跑过去牵着明月的手,骄傲地对黄文轩说:“明月姐姐是仙人,她一定可以帮你离开这里的。”黄文轩一听,即刻集中精神,果然感觉到明月身上隐隐地透着道的气息。当下目光凝重:“喔,既然大家都是修仙的,我就把话挑明了。”他之前不知是敌是友,便把与太虚幻道有仇怨隐瞒不说。这时知道对方是修仙之人,索性挑明原则,免得爱上一个敌方的女人,再被勾引坑害一次,这么美的姑娘,心情肯定就不好了。毕竟这个美人比之情人湾的那些——太美。明月被黄文轩看的久了,本来如霜的面色晕染出几丝绯红,如同霜白舞罢枫叶又红。黄文轩只觉得看一眼她哀伤的神情就心口隐隐作痛,心想:要是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迷惑了,打入感情线内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舍不得下手,岂不对自己很残忍?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鹤鸣响彻天际。明月听闻,快速望了黄文轩一眼,也不多言,摸了摸宛儿的额头说:“姐姐门中有事,改日再来看你。”然后转过身,无所依凭而遨游上青空,对着宛儿之前所望的青山就飞了上去。

宛儿见状,女儿情思早,看出黄文轩对明月倾慕,巧笑嫣兮:“你要是喜欢明月姐姐,就去找她,她就在对面的太乙派,清虚宫中。”黄文轩说:“好的,多谢姑娘指路。”摸摸宛儿的头说了两句甜话,宛儿甜甜一笑目送黄文轩离去。黄文轩之前一听鹤声紧急,便知太乙派有事发生,不管是为了明月佳人,还是追寻线索,都义无反顾的追了过去。

前面山路曲折,溪流蜿蜒,林茂而气寒。曲径通幽处,清风倚树飞。凭空远眺,山峦如画。走到山腰,终于见到一直隆隆水响,隐在山侧的瀑布,它从云雾中落下,飞流直下,欲倾尽波涛。黄文轩喘一口大气,驻足片刻,看大好风光,一时心旷神怡。

突然之间,嗖的一声箭响,一羽黑箭以极快的速度从黄文轩头顶滑过。黄文轩大骂一句:“那个龟儿子放冷箭呢?”话刚出口,云雾中飞下一个玄衣少年,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宽体阔虎背熊腰相貌奇伟。说白了就是又丑又怪中透着威严肃穆,不是夜叉甚是恶魔。他一袭黑衣上有龙纹,手持精巧的弓箭,腰悬箭筒威风凛凛。他落在黄文轩身边,见黄文轩已然手持宝剑,杏目圆瞪咬牙切齿。便微微一笑:“小兄弟,吓着你了,是我没有注意。不过那狡猾的狌狌总算被我抓住了,相逢便是朋友,一起去吃了它如何?”黄文轩一听狌狌二字,便想到是古时候的奇兽,不但肉质滑嫩爽口,吃了它的肉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体力充沛不感觉饿,馋涎欲滴的说:“好啊,兄台盛情,却而不恭呐。”二人一个奇伟雄壮,一个清秀俊朗,皆胸怀敞开的豪爽男儿,一说吃山珍野味便一见如故,顿时钻入丛林寻找猎物去。

最后发现了那奇兽已毙在一颗大树下面,背心插进一根黑箭。它长着猴子的脑袋,猩猩般魁梧地身体,腿有六条,通体长满了雪白的长毛。二人分工合作,一个取材搭火寻野菜,一个取出匕首剥皮切肉,很快就将奇兽又炖又烤就地正法。伴了美酒吃了半天,竟然聊起了许多事情。

原来奇伟的青年竟然是华夏域朱家七皇子,因为爱慕明月便在清虚宫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太乙派清虚宫以及周围的群山,被心魔神鬼手段一锅端后统统置于太虚幻境中,他也顺便被收了进来,已经快一千年了。

他说到明月,黄文轩心里有明月的倩影,便问起他和明月的事。只听他说:“我当时是父皇最小的小儿子,所以备受宠爱,喜欢游山玩水,且生性风流,不过我这人生性很怪,那不费功夫得到的东西总是食之无味,包括美人也是这个样子。可是但凡我出了一点气力心思得到的东西,即使在乞丐哪里赢得一碗馊稀饭我喝起来也觉得美味。对于美人更是如此,喜欢我的我是极不喜欢,那越是对我没有兴趣,拒绝我追求的,我就越是喜欢的而不得了,费劲心机也要得到,但是我可不会用卑劣手段,既不用皇子身份去压迫对方,也不会用钱财去引诱对方,我要的是用真心去打动对方。后来有一次我奉命到清虚宫来传旨,一眼就看中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然后在这里苦苦追求,没想到一追就快一千年呐。”黄文轩听了,心想:君子不夺人所好。索性便打消对明月的柔情。

然后又问起太乙派清虚宫的事情,七皇子便说起太乙派的事情。原来太乙派主要有七座宫殿,分别由七个散仙坐镇。他们有一个阵法叫做七星杀阵,是由七人联手催动七星玄心阵,以数道金光消灭敌人于无形之中。黄文轩又问他如何独自打猎为生,七皇子便一脸惆怅地说:“其实,我知道这男女之事强求不得。在遇到明月之前,也有几个闺阁中的女子见我追求的可怜曾委身于我。而我见明月后,不光是觉得她美貌倾城,他简直就是尊严、仁慈、勇气和怜悯的化身,面对我奇异的面容,她的目光平静如水,仁爱之心显而易见。就在那一刻,我觉得浑浑噩噩地人生终于有意义了。那就是我要得到明月,让她做华夏域的皇妃。所以我当即对明月展开疯狂的追求。可是因为怕影响修仙的诚心,明月一度拒我于千里之外。不过因为她的拒绝,更是勾起了我那股怪心思,所以我便赖在清虚宫住了下来,没想到一住就是百年。直到有一天,天空突然陷入无尽的昏暗,我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击中,顿时晕了过去。后来的天旋地动便不在所知。等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回到清虚宫,那本来对我抱着支持态度清虚宫首座,也就是太乙派的代理掌门突然对我反目,直接将我赶了出来,连我皇家的面子都不给。而那本来对我有那么一丝丝感动的明月姑娘,更是自那以后对我异常冷淡。但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有意思,所以便在这太乙派的山上住了下来靠打猎为生,空闲时就修炼家传的功法,没想也随随便便便修炼成了神仙,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一呆就是近千年。”黄文轩听了,也觉得他有志气,追一个女人一千年手都没有摸一下,想到西门瑞听了肯定有不少毒话说,一时觉得好笑。

七皇子也似乎觉得好笑,自嘲了一阵,二人举杯对饮又喝了一阵。黄文轩将自己的遭遇挑了一些说来娱乐。七皇子突然说:“你现在连飞都不能,只怕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这里有一个辛夷国进贡的一对飞天神鹰的翅膀,改作宝物以供飞翔。说来也算不得什么,这里便赠送给兄台,以慰我们相遇的缘分。”黄文轩一听也不拒绝,接过一个玉盒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对小小的黑色翅膀。听七皇子说了用途,黄文轩立刻一脸兴奋脸皮破厚,连说谢谢当即收下。

七皇子见黄文轩十分欢喜,又传了一段他融入体内的咒语以及使用的方式。见黄文轩依言而行,咒语之下黑色翅膀化作流光进入黄文轩眉心,接着慢慢融合费了半个时辰。七皇子给黄文轩背上的衣衫划开两块裂缝,方便羽翼张开和收回。黄文轩兴奋不已,顿时张开翅膀,扑扇几下,篝火被扇的呼呼作响,火光照应下,黄文轩轻快的飞上青天,在树林上空翱翔、打转、轻旋,欢快无比。接着又飞至瀑布上空,如同一只黑色的巨鹰飞扑而下,及至瀑布下端在潭水上击起水花,浪圈奔涌散开。入水之前那一刻,又急转而上,穿过云层飞上云霄。真是乘风好去,长空千里,直上看山河。

月色清晖下,高山之巅,太乙派七座宫殿犹如巍楼古刹,细雨打湿纱窗,没有纷乱,十分安宁。想来黄文轩猜测错了,或者自己追踪上来仅为了明月?山顶寒风凛冽,周围梅花开遍。梅花深处,一个青衣美人正伫立在月色下寒姿碧影。她仿佛知道黄文轩在偷看她,回眸一望,美目所至正是黄文轩的方向。黄文轩窥视佳人,还是用七皇子送的翅膀,所谓兄弟之妻不可欺,心中惭愧,便落下云端回到树林,七皇子已然在篝火旁抱着一柄宝剑呼呼睡去。自己也收拾心情强忍兴奋,也怀抱宝剑悠悠睡去。

篝火微弱,经久不息。男儿爱剑,取兵中君子为道,以扬剑道。黄文轩与剑的情缘,早在地球上那一世的武侠小说中便情根深种。这一世宝剑在手,仇怨良多,黄文轩与剑道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与明月有缘,份又会如何延展?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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