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你的那份,我们大家都分好了。”木瞳回过头看见小太监朝自己递过来几两银子,本来不想接的,但想想还是拿着了,以后要是当了舞伶,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就更多了,还是留些银子在身边的好。
“好了,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小太监招呼着大家往回走,木瞳便也跟着众人往回走。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隐和侍卫巡逻,隐朝着木瞳这边看了一眼,木瞳连忙低下头,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伶人宫,整个宫里已经很安静了,许多房间的灯都已经熄灭了,想来劳累了这么多天,大家也是十分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木瞳推开房门,见小蓝和兰儿正坐在桌子边聊着什么。“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聊什么呢。”“说之前各个舞队赏赐的事呢。”小蓝看到木瞳进来,招呼着她也坐过去。“怎么了,谈论这个干什么?”木瞳坐到两人一旁的凳子上问道。
“赏赐的事,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这可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很多时候还关系到各个舞队的地位。”小蓝很是了解的说道,“这次我们队和楚红那一队拿的一样的多,之前都是我们队最多的,这次从楚红她们一开始就神神秘秘的排舞来看,就可以想见她们开始也要争了,还好这次翠玉早就提前设防了,排了这么难的舞,要不然真是很难与她们抗争的。”
木瞳听着小蓝一连串说了这么多,不由得有些头大,轻笑着说:“在意这些干什么,反正再怎么样都是舞伶,非要争个高下干什么。”“这时候你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就不一定了,每个人都有虚荣心的,谁不希望自己是最好的,要想成为最好的,还不是要争。”小蓝在一旁也是笑着说道。兰儿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是的是的,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能不能先好好休息好再想这些事,明天早起还是要有练习的,你们现在不睡,明天可是不会有精神的,到时候不要挨了骂。”木瞳说着便拉着两人起来,“快去睡吧。”
“知道了知道了。”小蓝和兰儿很是无奈的说道,回到床上休息去了。夜已深了,一切变得寂静起来,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鸣。
第二天一早起来,三人收拾完就去了习舞室,过了一会,翠玉她们也来了,“今天其他人就练练基本功什么的,木瞳和兰儿你们两个人就跟着我,我把那支舞蹈完整的交给你们。”木瞳和兰儿听了连连点头。
三个人便到高台上开始练习起了舞蹈,翠玉先是将舞蹈动作教给了两人,之后便让两人边跳边指导两人的动作。木瞳和兰儿正练得认真,忽然听到冬春很是嘲讽的声音,“哟,翠玉这么卖力培养新人呀,也是啊,如果你们再不抓抓紧,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楚红她们那队超过了,昨天她们拿的赏银可是跟你们一样的。”
“说实话,昨天还好有楚红她们那队的表演,要不然就单单我们队顶着还真是吃力,有些队好久以前的舞还在跳,真不知道领队的是怎么想的。你说是吧,冬青。”翠玉似笑非笑的对着故意找茬的冬青说道。
冬青听了,哼了一声走开了。“真是不知道好歹,自己整天领着舞队的人混日子,还总是爱到处招惹是非。”翠玉皱了皱眉头说道,转而又看向两人,“好了,别管她了,我们继续训练吧。”
木瞳和兰儿每日跟着翠玉她们练习舞蹈,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忽然一天练习的时候,教头嬷嬷派人过来传话,让大家晚上吃好饭之后到习舞室集中,有事要宣布。
兰儿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就一直很沉闷。木瞳见状寻了一个机会问道:“怎么了?兰儿。”兰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教头嬷嬷刚才不是派人来说了吗,晚上有事要宣布,我估摸着就是我们两个的事了,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是该有个说法了,可是这段时间我练习的这么差,肯定是没机会了。”
木瞳听到她原来烦心的是这个,不由得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事,这有什么好愁心的,决定权在教头嬷嬷那,又不在我们这,你觉得自己跳的不好,教头嬷嬷不一定这么觉得,说不定就是让你留下来呢。”
兰儿听了觉得很是有理,不由得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木瞳和自己两个人只能留下一个人,于是用很是抱歉的眼神看着木瞳,“我真是糊涂了,不该这么想,要是我留下来了,你不是就要走了。”木瞳笑着戳了兰儿一下脑袋,“我早就说过,为自己着想没有什么不对的,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兰儿听了也是笑了,顿了顿又嘟囔着说道:“要是我们都能成为舞伶就好了。”木瞳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吃完饭便都聚集到了习舞室,议论纷纷起待会教头嬷嬷到底要说什么事。过了一会教头嬷嬷来了,大家都安静下来。“好了,我就宣布两件事情,第一就是之前从杂伶掉过来的两个人,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资质都是可以的,所以两个人都留下来,木瞳就留在翠玉队,兰儿去冬青队。”
听到教头嬷嬷的第一条消息,兰儿就差点高兴得叫出声来,好不容易忍住,拉着木瞳的手很是兴奋,木瞳听了也很是高兴,真是没想到是这么皆大欢喜的结果。
“可是教头嬷嬷,我们舞队的人已经全了啊,兰儿进来,安排在哪里呢。”冬青高声问道。“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缘玉你年纪也已经大了,不再适合留在舞队了,最近几日我就会安排送你出宫了,你要做好准备。”
教头嬷嬷一说完,站在冬青她们那队的一个年纪微长的女子一下子就大哭着瘫倒在地上,边哭边喊着不愿出宫。“我是按规矩办事,你有什么不满,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教头嬷嬷厉声喝道。叫缘玉的女子哭得更是悲切了。教头嬷嬷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几个嬷嬷将她拖了出去。
木瞳和兰儿虽是因为两人都能成为舞伶了而感到高兴万分,但现在看到这幕也是高兴不起来了。反而觉得很是伤感。“你们以后也得上点心了,再过一段时间,四年一次的官伶择选又要开始了,这次选进来的人一定会替代你们中的一部分,缘玉是第一个走的,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自己掂量掂量看着办吧,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说完教头嬷嬷便走了。
众人先是抱怨了一阵,但最后只能各自叹着气回去了,木瞳和兰儿看着也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