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瞳刚走到伶人宫门口,就见兰儿出来。兰儿看到自己,走过来,“我正要去找你,教头嬷嬷让我们过去。”木瞳听出兰儿的语气有些疏离,笑着挽起她的手,“那我们走吧,免得去迟了,让教头嬷嬷责骂。”兰儿看到木瞳对自己还是当初热络的模样,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木瞳。
“不管我们最后谁成为舞伶,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别忘了我们一起当杂伶当了三年了,很多困难都过来了,反而要在事情要变好的时候开始疏离了吗?”木瞳边走边轻声说。兰儿听到木瞳这么说,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木瞳,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木瞳停下来,看着兰儿笑着说:“为自己着想怎么会是自私,而且成为舞伶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想了很久,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争取一下有什么不好。”说到这里木瞳神情又有些暗淡,“只是我不知道是通过这样的事情获得这个机会的。”兰儿听了这话也是低下了头,“是啊,黄琴真是可怜,教头嬷嬷也太心狠了。”
木瞳叹了一口气,拉着兰儿接着朝教头嬷嬷的住处走去了。教头嬷嬷见两个人过来,就让两人站着,自顾自的喝了几口茶,才说道:“你们刚才也应该看见了,黄琴出去了,现在舞伶的位子空了一个下来,你们谁有把握顶替上来,自己说说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木瞳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两个人谁更适合,我们自己说没有什么用处,还要靠嬷嬷的慧眼来识,所以一切还是全由嬷嬷做主吧。”教头嬷嬷看了一眼木瞳笑了。“我记得你,当初你本来应该可能和黄琴她们一批进来的,不过你是个倔强的主,生生拖到四年后成了一个杂伶进了宫,这三年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木瞳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教头嬷嬷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进舞队练习,至于谁能最后留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两人听到可以一起进入舞队练习很是高兴,连忙谢过教头嬷嬷。“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到时候要是你们表演中出了差错,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好了,你们下去吧,回去准备准备,搬到前院来吧。”
“搬到前院,那后院不就剩桂嬷嬷一个人了?”木瞳听到要她们搬过来,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了,你要是想陪着她住,就继续住那好了,以后就一辈子当你的杂伶吧。”木瞳听了这话没有做声,和兰儿默默的退下去了。
两个人回到后院,便开始整理东西了,教头嬷嬷让两人今天就搬过去。整理了没一会,木瞳感觉有人,抬头一看,桂嬷嬷正靠在门边。神情有些落寞和恍惚。“桂嬷嬷。”木瞳轻声喊了一声。桂嬷嬷这才回过神,看了两人一眼。
“桂嬷嬷,教头嬷嬷让我们两个今天就搬过去。”兰儿看着桂嬷嬷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的低声说道。“很好啊,你们去了那边好好努力,争取成为舞伶,以后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不要再像现在这样被我呼来换去做杂事了。”
“桂嬷嬷,我们……”兰儿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了,你们收拾吧。我先回房间了。”桂嬷嬷边说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然凄凉的一笑,“以后这个后院就我一个人了,真是好啊。”说完就快步回了房间。
兰儿望了一眼木瞳,“桂嬷嬷真是可怜,她好歹也是个女官,被分到我们这当引教嬷嬷已经很憋屈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管。现在我们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后什么活都要自己干了,她年岁也是有些大了,这么过着,真是有些替她伤心。”
木瞳边收拾着衣服边叹了一口气,想着桂嬷嬷虽然有时真的有些令人讨厌,但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确实也颇为于心不忍。再仔细想想她除了嘴上有些讨人嫌外,其他似乎对她们也还是不错的。毕竟在宫里也没有克扣过她们的食粮和月饷。这么想着,便越是觉得桂嬷嬷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些令人同情。
“算了,木瞳,我们还是不要为别人操什么心了,这些事我们操心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我们呆会搬到前院去的事吧。虽然我们在这也呆了三年,但是说实话和她们接触也不多,最多是被她们支使了干些事情,现在要过去,我心里还有些害怕呢。”兰儿边折着衣服边有些忐忑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们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首先我们不能自己先怯懦了。”木瞳看着兰儿很是认真的说,兰儿听了狠狠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收拾完来到前院,桂嬷嬷就安排两个人住到先前黄琴住的那个屋,和小蓝住在一起。小蓝看到两个人过来,很是热情的迎上来,接过两人的行礼就要帮忙整理。兰儿见状连忙说道:“不用麻烦,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小蓝将两人的行礼拿进屋子放到凳子上,看着兰儿笑着说道:“你是叫兰儿吧,我们可是很有缘,我叫小蓝,你叫兰儿,名字很是相像呢。”
兰儿听了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却想着,这时候到认识我是叫兰儿了,那之前三年可是没有正眼瞧过我。谁跟你名字像,才不想跟你像呢。
小蓝又看了一眼木瞳,笑着说道:“木瞳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以你以前在舞衣坊的舞蹈水平,留下来是绝对的事。”木瞳听了只是笑笑,“好久都没练了,已经生疏了,以后还要你多多指点指点我们。”说完,木瞳就提起行礼拿到一边两人的床上,开始和兰儿一起整理起来。
“我也一起来帮忙好了。三个人一起弄起来快一些。”说着小蓝就走过来,和两人一起整理起来。“真的不用了,我们两个人很快就能整理好了,以前我们都是做惯了的,我们自己放,以后也比较容易找。”兰儿笑着拿过小蓝捧在手里准备整理的衣服。
小蓝讨了个没趣,但也没有生气,又笑着说:“那我去给你们去厨房拿些点心,待会你们收拾累了,好吃点东西歇息歇息。”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对,就走出房间了。
兰儿见她走了,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假好心。”“以后我们要常住的,还是和气一些,她怎么对我们,我们也怎么对她。”木瞳看了一眼兰儿。兰儿听了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的小蓝,握紧了拳头,哼,还没真正成为舞伶呢,别得意太早,以后有的你们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