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迹】伏魔天师之威名
诗引——
听神人之事迹，领绝代之风华。
——空城结界内。
“伏天，你可有听过南宫以往的传说？”
伏天交叠起双臂，一脸好笑地看着居心不良的景风：
“我看啊，你是想要小爷我吹捧她…”
“噫…被看穿了…”
“咳咳…”
“…关于她的传说？等等，她活了多少年来着？”伏天突然发问。
这等世人皆知的，伏天却是闻所未闻。
景风阴沉着脸：“咳咳，一……”
“一百年？一千年？……”
“不…是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三年…”
景风一脸平静地竖起食指。
“噗啊！怎么会有人活这么长啊！活这么长她……”
伏天好一番吐血，小爷我突然想到了“寿与天齐”这四个字。掰掰手指头，这得是多少个小爷我的寿命啊！我都能死好几万回了！
“咳咳，话说，你大概是忘了，她是神……”
“我……”
“你以为做霸主是易事儿？神界里的那群长老，最多的大概是活了上百万年…”
“我的娘啊！竟然还有这么老的…听得小爷我都想立马去神界开开眼了…”
“急什么，往后你定能见到…”景风一句口快。
糟糕，他这张快嘴，险些泄露了天机。
“哈？你刚才说了啥？什么叫往后我定能见到？”
“没…没什么…”景风慌张掩饰，连连摆手…
“咳咳…你给我听着，撒冷大陆至今大概有十号能被称为霸主的人物，也最令神人妖魔四界敬畏。其一，就是她一个女子——南宫凛月…”
“啥？她不是只叫南宫？怎么又冒出一个凛…凛月？”
“急什么，这世间，对于南宫的称呼有二，一为神界人所称呼的小名，称为南宫月；二为撒冷大陆人所称，称为南宫凛月…”
“神界的人活得好累啊，取个号都如此麻烦…”
“伏天…
“你懂什么，这是赤瞳神女亲赐的…”
虽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唉，南宫的厉害，你我前几日已领教过了…”伏天一脸的不爽败北！
“不…那日，你我所看到的，是她的力量，她用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嘿！你这是在说小爷我弱！我现在…”伏天悄悄靠近景风身旁…
“一样可以掐死你…”两手掐住他的脖子疯狂摇晃，好一顿撒欢…
“行行行，我口误口误…”
伏天一脸得意地转过身去，扬起笑…
“哈哈哈…就该让你小看小爷我的厉害…”
景风看着伏天的背影，勾唇冷笑…
呵，魔界两大乱世魔王霸主，与我赫连景风打成平手…
伏天啊伏天，你确定……
你有机会赢我么？
——
景风收回那锋利的眼神，挤出一个笑容：
“大爷我可不与你癫狂，今日我就给你这个撒冷的盲者，补补撒冷大陆的重大传说…”
伏天耳朵一动，听传说？
他少时倒是听了不少，但大都停留在人界大人物的传说，其他三界确实一无所知…
“我看你啊，除了知道南宫名声浩荡之外，应该是对她其他往事一无所知…”
景风严肃地看着伏天，一语便道出了实情。
南宫名声虽然极其浩荡，但是她名声大噪时已是几千年前的事儿，谁又会一一记得？
当然，他景风是个例外。
景风不喜欢孤陋寡闻的人，特别是像伏天这种刚见世面的毛躁小子！
“神界分为四级：一、天下统领者——即赤瞳神女。二、天神长老——一群接近于世界尽头的神。三、天神之神。游历于四界的潇洒者。
四、执掌神使。负责处理四大界各种杂事的神。
然，特殊的便是两类神——神之子，神之女。他们是神界之神的子女，并且他们中，某个天神极有可能会成为撒冷的下一任天下统领…”
“南宫凛月，便是神之女…”
“…父母皆为神界之神，生于赤瞳神女统治的天罗地界——神女殿。
母亲与撒冷大陆最高深的赤瞳神女为生死之交。
父亲为伏魔地界上一任统领。
赤瞳神女作为天下统领本不会收徒…
但世间缘分难料，赤瞳神女当初竟然一举将一名少年与南宫凛月收为徒，这消息被世人纷说了几千年…”
“当然，咳咳咳，历经魔神大战后，得知这传说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所以后来就没能流传了……”
“南宫是这撒冷大陆除了师父赤瞳神女之外，最顶级的灭魔天师…”
“背负着灭魔神职的天师么…”伏天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景风。
成为伏魔天师——这就是他少时曾有的梦想。可后来，年龄渐长，被家族人视为痴心妄想。于是往后也懒得去幻想了。
没想到，南宫凛月，就是这撒冷的…
“不错，神界之神，自古就背负着灭魔的天职，而南宫灭魔天师的名声在撒冷也是十分浩荡…”
景风继续缓缓道来：
“九千年的一场魔神大战，南宫凛月以赤莲神法灭魔而威震天下。”
“什么鬼？！九千年！这么遥远的时空…”
“原来她在那时，就已经极其厉害了么？”
“也是难免，她毕竟注定要被冠以霸主之名…”
不错，在她未出世时，便早已有天神替她注定了…
“话说回来，为何会有魔神之战？”伏天一把抓住景风手臂，那双越发探知的眼神火热得很。
“咳咳……”景风故意干咳了几声。
唉，这小子果然一脑子的孤陋寡闻。
“那你仔细听我讲来…”
“…九千年前，早有最为知名的巫法尊师占卜出，有正法的宏盛阵法的奇异天象，在七月某日的日月交替之时，将有七个天级法牒同时在天界与魔界的划界处—无尽深渊孕育而出…”
“我的天！七个…七个天级法牒啊？！”伏天是一脸的震惊。
为何小爷不早个几千年出世？让小爷我也去分一个来玩玩啊！
但，那时的世界，这天下人还不得争个你死我活？就算是…家破人亡也要去夺？
那阵势，真是令人无可想象…
……
景风叹息一声：“可惜了，这法牒孕育而出的消息无论如何也是封锁不住！终究还是要被传开来了，四大界的神人妖魔得知后，都纷纷群起想要占领无尽深渊，先行一步夺得地界，占得先机……”
“那后来呢？谁先行抢占了无尽深渊？都有谁参与其中的争夺？”
景风一番话让伏天听得极其入迷。
三千年年前的过往云烟，离现在的时代太过遥远，但这恰恰是好几位霸主立世的时空。
“这就厉害了，这参与争夺的——神界的赤瞳神女大徒南宫凛月，魔界的背负恶名的四大魔头，人界的极负有盛名的七大正法宗师，妖界的五大妖王……”
“除了这些个有威名的帮派和人物，还有其他慕名而来，也想要争夺的平凡之辈……”
“那南宫以赤莲之法一举赢了所有人？”
“岂是那么容易的？”景风赏了他一记白眼。
“快说快说……”
“你先听我来说说这神法的来历…”
“…赤莲之法，属性—火属性神法，级别—世间最高级法牒之一的天级。法神——赤瞳火凤，彼岸血莲。法灵——凤凰，赤莲。
法阵——日月绝境。这赤莲神法最可怕之处不是它是天级法牒，而在于……”
“这赤莲法牒中，拥有双法灵，双法神，双必杀…”
————魔神大战那日。
争夺那日，有神界之神背叛神界，不惜违抗赤瞳神女的命令，逃到无尽深渊去，参与争夺七个天级法牒…
历经好一阵斗法，四界的神人妖魔皆已无法力再战…
最后——
“很好，只剩你我两个天神了…”
“小娃娃，你赶紧给我退下，法牒就由老身我来取…”一个硬朗身骨的老头，眯起精明的皱眼。
划界处渐渐浮现七大不同颜色的长光柱，柱内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法牒的形状…
这七个天级法牒眼看着，就要于光柱内孕育而出…
“扶疏长老，晚辈南宫是受了神女的命令来夺取宝物的，怎么，难不成你是想来…”
“……独自分去一杯羹？”南宫凛月好笑又轻蔑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年纪一大把，却一点也不安分。那七个天级法牒可是要全数收归于她南宫凛月囊中的！
“哈哈哈…”那长老先是狂笑一番，下一刻旋即出手阴招…
南宫即刻反应，运法挥袖，划出一道红光，与那急速飞来的黑气而相抵消散…
这股黑气是…
南宫微眯起一双赤瞳：“魔界法牒！扶疏长老，竟然已经练了魔界之法术了么？
“为了对付你们这群无能之辈，这点魔力，足够了…”
“炼魔之禁术，就相当于背叛神界！老头，看来你这长老，老早就当腻了…”
“你一个小娃娃，被那傲慢无能的神女教坏了，与她同样不懂礼数…”那老头说完后自顾自地好一顿狂笑！
不懂礼数？
南宫赤瞳怒火浮现，瞳孔里的烈火能烧出一片荒野…
南宫压下怒火，咬牙切齿一句：
“…我赤瞳师父，岂是你能诋毁的？！老头，你背叛神界！往后终要遭世人唾弃！我师父的名讳，你现在根本无资格提及！不知悔改就罢了，今日，我南宫作为晚辈……”
“就亲手…送你前往极乐世界！”
“哈哈哈…你一个小娃娃，真是好大口气，一番言论胡说什么？往后老身我要成为了这天下的霸主统领，哪里还会有人敢大胆妄言？！”
“况且…你赤莲神法的法力已用尽，已无力再阻止我了！”
“而老身我，还有魔界的法术…”
幸得多准备一招，否则与这小娃娃斗起法来，我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天下霸主…任谁都可，唯独你一个堕魔的神……”
“……绝无可能！”南宫凛月正色道。
“那就我让你这小娃子…”
“…成为我统领天下的第一个手下亡魂罢！”
那老头掐起法诀，黑气萦绕一片，于他周身散开，法阵起。
南宫凛月对老头的魔力反倒不慌急了，自然且缓缓合上眼…
“你听说过…”
“撒冷大陆生命的尽头——死亡彼岸么…”
“哼，小小丫头，你懂什么灭亡！你法力尽无，现在任老身我宰割，废话却还是不少…”
南宫淡然地缓缓掐起法诀，脸色极其平静…
“赤瞳火凤，日月绝境…起…”
一声阵法口诀被念出。
南宫脚下一片黑暗中，八颗太阳在阵法四周同时出现，霎时迸发出一只赤色凤凰，于她的身下缠绕而上，飞至高空一声惊天鸣叫，顿时火光冲天，一片金芒…
“日月融火，天为我用…”
“赐我绝境，诛…”
“诛杀————”
“什么…这…这是……”
那老头瞪大着一双皱眼，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这是撒冷开辟之初…”
“…早已失传的无极双修法牒…”
老头颤抖着沧桑的声音，眼里闪烁着十分渴求却又极其遗憾的情感。
它不该被称为天级法牒，原来当初对外宣称伏魔地界下任统领者会修炼天级法牒，这些个言论，不过是个幌子…
双修法牒这世间绝无仅有，赤瞳这女人隐藏得太深了…
竟然将这世间绝学传给了这小娃娃……
老夫我怎么甘心…
只是那极具妖艳的血色莲花，缓缓满地开遍，蔓延万里…
而那魔头的身体，在血莲之间，却丝毫都无法移动半步…
扶疏费力地动了动腿脚，却仍然无法移动，最终不得不放弃挣扎。
“原来…我扶疏注定不能成为这撒冷的天下统领了么……”着实不甘心啊！
“赤莲一出，毁天灭地…”
这不是区区一个神所能抵挡的…
这双修法牒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原来，老身我终是要死于无极之赤莲神法了么…
南宫凛月赤瞳微睁，念出法诀——
“日月融火，血莲花开…”
“一朝，盛世枯萎…”
“啊…………”一声划破天际的痛苦嘶吼。
那老头，被包围在那一片血色莲花盛开成火海的境地中，神之肉体在与血莲接触时缓缓诡异地化为烟气，随着法阵发起的狂风急速散去…
“啊…我的神体，我的神体啊……”
“不，不…消散了，消散了啊…不，啊………”
那老头慌乱地用手向外抓，却只能抓到一把把神体消散后的粉末……
“我…我好恨啊…好恨啊……”
“恨？要恨就恨自己罢！”
南宫凛月看着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老头不屑一句。
神界之人本不会老死，但一旦作为神被灭亡，死前必定要遗留下神体或部分神体作为重生的载体，可一旦神体化为乌有，就算神的灵魂再次轮回转世，也无法再寄托在神体内，也无法再次成为神…
——这是天法对神的约束。
因为神不可能永世长存，终有一日要灭亡…
————
“今日，我要让你亲眼看见…
“你的神体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让你亲身体验一回游离于生死之间…”
“……却永远得不到救赎的滋味…”
“化——”
南宫冷笑着，亲眼看着那漫天的血莲以极速之势开遍，看着那老头神体消逝的最后一缕烟气…
消失殆尽…
这就是他的命数。
南宫轻轻勾唇邪魅一笑。
光柱内法牒已显现出完整的法牒形状，法牒中心的图案熠熠发光，南宫于空中自信纵身一跃，进入光柱中间…
运起赤莲阵法，以八个太阳环绕，引出凤凰，收归了那世人争相争夺的七大法牒…
————
“噫…这传说…听得我鸡皮疙瘩四起，她…她怎么这么可怕？”
伏天后悔听这些个传说了，这其中的血腥与浮躁不安的人心，实在能令他不胜哀叹。
“神界之神堕魔，本就违反神职天命，按天法，应当被诛…”
景风交叠起双臂，斜眼看了看伏天的脸色。
景风时刻替南宫凛月撇清着任何关于她的不良言论。
然，永世不轮回，又一神人灭。
“好凶残的女人…”伏天讪讪一笑。
“噗…凶残？你又如此评价南宫？！”景风一阵吐血，一脸的阴沉。
随后咬牙切齿地在伏天头上狠狠一下痛敲！
南宫凛月，在他人口中凶恶不堪，自认为霸主无情，但她与他所有的过往，却是另一番如水温柔。
“痛…痛痛……”伏天跳将起来，摸着脑袋远离景风。
景风叹息：
“唉…伏天，你不知道作为一个背负天职的伏魔天神，不能太过有情么…”
“那老头…天命已尽，他该死……”景风黑着脸对伏天解释。
存着极大的私欲而背叛神界，明知有天法限制，还自不量力地一意孤行。
更重要的是，他差点对南宫产生威胁。但凡她南宫凛月有一丝的毫发损伤，他景风就算是拼了他几千年的道行，也要亲手灭了他…
“我问混沌为何物，竟是千般无言祭…”
伏天缓缓闭上眼，念出一句诗。
“哎呦！你还有闲情玩诗呐？！”
“唉…话说小爷我……”
伏天欲言又止。
南宫凛月，这风云人物，注定要与他往后的命运牵连在一起了么？！
“若要卖关子，就不要说了…”
伏天叹息：
“…我曾经误闯过弥天绝境，那里有可预言未来世事的宝物——水月镜地，我在那里，看到了我往后的一段命运…”
“你看到了你往后的什么命运……”
景风歪起头，看着伏天也好奇着。
“景风…其实……”
“……这年三月飞雪之时，作为人类子弟的我，将成为南宫凛月的首位大弟子！”
伏天一脸正色道出天机。
“哈啊？这……”这话如一阵霹雳，炸开在景风头顶。
“这怎么可能…”景风黑着脸，以极度怀疑地眼神斜眼看他。
“…小爷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骗我的银子，骗我的法牒……”
景风说完那是一脸黑线。他回想以往在人间时的事迹，他这混小子有什么是不能对兄弟下手的？
“呃…这个嘛，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伏天假装出一脸茫然样。
“混小子，往后要是还不懂礼数你要吃多少苦，你掐过手指么！”
“噗……”伏天一副孩子样地吐着舌头，两手拉扯着嘴扮鬼脸。
“景风像个老头一样教训小爷我…”
“老老…头…”这鬼称呼！你倒是等本神当上长老再叫啊！
景风赏了他一记白眼，随后深深叹息一声。
关于他伏天的什么天机与命运。他明明知晓一切事，却都无法与他道出实情，看着伏天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实诚模样。
他景风心中稍有不忍，难道他景风不该将某些事隐瞒？
“哈哈哈哈…小爷我以后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伏天双手掐住腰间，放肆地一阵狂笑。
景风在身后汗颜，随即——
“伏天，我要灭了你…”景风假装一脸凶恶，暗自打算与他开个玩笑。
“你灭了我的话，你敬重的南宫大人会让你痛不欲生…”伏天亦是毫不客气回击，一脸得意地交叠起双臂，转身望着远处。
“哈？！那算了…”景风一听南宫二字，即刻泄气了。
“别啊，景风兄…”
“……………”
——诗预
古之神迹遥遥离，今昔骄子腾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