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孟婆做的一袭红衣长衫踏门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表情许多震惊的黑白无常和哭的梨花带雨不停掩面拭泪的孟婆,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孟婆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本觉得以她的性子定不会前来相送,今日看来她并非那么冷漠。
也罢,相识一场,她待我不薄,也是该好好道别的。
''孟婆,我还会回来的,你瞧瞧你这是做甚?莫哭,莫哭,你这样我可是不舍得走的……''
我正欲提起袖子替她擦去眼泪,她却轻轻将我抱住,在耳边柔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弄丢你了,我已帮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就放心去吧。好新儿……''她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又帮我理了理衣领……''后面的字我虽听的不太清晰,却还是听到了……
''新儿?新儿是谁啊?''为何和我梦里的孩子叫的一样?她眼神开始躲闪,转过头去不在看我,拭泪的动作却并未减少……
''我喊错了,突然想到了故人……时辰已到,你跟着黑白无常去人间,若遇到有什么事情,你就吹这支玉笛,他们便会赶到协助与你的。''
她将随身携带的玉笛交于我,转身看向黑白无常,带着微微哭腔''有劳了……''
忆起几日前的事情我还有点恍惚,那天地府阳光明媚,彼岸花正是茂密,我接过孟婆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走时还不忘调异孟婆做的汤的却难喝。
走过奈何桥我跟着黑白无常来到一个山洞,据说这里是地府结界,只有鬼差才能从这里过……我跟着他们来到人间,原本是要入轮回的我已经做好准备投胎转世,从新为人。却不想他们将我带到一个男子家中,那男子满面愁容,身旁的踏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那白无常指了指那小姑娘就说这便是我要入的劫,我一脸的不解,开始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吧怎么说变就变了这难道还能走后门?
经过他们的一番解释后我才豁然开朗……原来这男子乃是我在世时的部下,在我死后将我埋于树身之下,对我有葬身之恩,我若不是变为树妖本会在下一世与他有段父女之情,奈何阴差阳错,害得他每一世的孩子都早早夭折,经历苦痛。这次我回来人间,本着渡劫的名义还了这份恩情,也算是答谢他吧。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望了望他俩,准备附身到那小女孩身上。谁知这白无常还真是不讨巧,突然拉住我,一下子破坏了我心里原本悲壮的气氛……
“你干嘛拉我……”哪知他拉了我还不算还把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往我边上凑。
“你都要重生了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孟婆呢只是地府的一个官职,孟婆的本命叫……”这可真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他这么一说真是立马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期待他接着说下去。
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在我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吐出了两个字,猛然将我向后推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陷入黑暗前两个字飘入耳朵……
如烟……
''咳咳……咳…''喉咙的灼痛感逼着我慢慢恢复觉知。''新儿,你醒了?要不要喝水,还难受不难受……''
我勉强睁开双眼,那男人赶忙上前抓着我的手问我哪里难受,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却不想违心去喊他爹爹,只能硬着头皮对他点点头,看着他给我倒水。
他看起来有些苍老,并不像黑白无常说的五十多岁,白发已然盖过寥寥黑发,面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褶皱,却依稀可看出年轻的风采。他端来温水慢慢将我扶起,不放心的吹了吹才放到我的嘴边,那种好多天没进水的感觉使我喝的急促,换来又一阵阵干咳……
这几日虽渐渐习惯了这姑娘的身体,却还是无法正常行走,要怪就怪这姑娘的身体太差,我虽上了她的身却也无法驱动这身体像我以往那般活蹦乱跳……
每天喝着各种药草坐于塌上修养生息也确实苦闷,幸而黑无常时常还来看望挖苦,日子过的还算平常。这天我拖着仍然乏力的身子坐起来,却发现黑无常不知何时竟坐于我面前的椅子上,我打趣到他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他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脸严肃的要我好好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因为,据他所说在'我'身体好转之后便会忘记他们,忘记从前从新开始,为了让我好好体验人世,磨练意志……
这……感觉……好,牵强。这几天本想问白无常的下落的,可是每次看到黑无常一脸的冷漠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家伙居然占我便宜……
我只好转移话题问他如果我忘了他们那以后我要怎么回去?难道要等我这附躯体百年之后?他端正身子,学着牛头得样子摸了摸胡子……他根本没有胡子好吗……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