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恍恍惚惚地走了两个小时,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晓颖。他想再去见她一次,尽量带她回紫明山,不能让她留在唐安身边。不过这件事需要智取,毕竟唐安已经拿到了骨头,他的功力已经快速增长。
杨光溜进了自己的寝室,还好,虽然自己休学了,但是那张床还空着。小虎、阿东、陈君早已熟睡。他爬上自己上铺的床,和衣而睡。也许太过惊吓,一夜都是噩梦。
“喂!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小虎的声音。
杨光睁开眼,小虎的小胖脸悬在自己头上,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天啊,你怎么脸上全是伤啊,被什么东西扎啦?”小虎有些尖尖的嗓子很有穿透力,震得杨光彻底苏醒过来。
“哪里哪里,很厉害吗?”陈君从下铺爬了上来,半个人悬在上铺的扶手上,他是临床专业的,很认真地看了几遍杨光的脸和手,淡定地说道:“没事,皮外伤,不过看伤口挺脏的,还是要去打一下破伤风,消毒一下。”
杨光看着4年的室友,突然觉得很温暖。师傅走了,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最亲的人了。他一咕噜翻身起来,全身火辣辣的疼。
“天啊,太恐怖了!你会不会毁容啊!?”阿东尖叫着,惊讶地抬头看着杨光。
杨光麻利地爬下床,边穿鞋边说:“没事,昨天不小心骑车骑进了花坛,被刺到了。”
“阿~想想都很痛。”阿东有些娘娘腔地叫道。
陈君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早上不是有课吗,快去吧,我陪他去校医院。”
小虎一看手表,已经快8点了:“呀,小东,快,要迟到了!早上可是白眉大侠的分子遗传学。”两人胡乱收拾一通就出门了。
陈君扶着杨光,先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
“轻点轻点!”杨光疼的哇哇叫起来,冰凉的自来水深深扎进了皮肤里,仿佛又被伤了一次。
陈君边低头洗着边说:“忍着吧,我已经很轻了。你没事怎么会掉进花坛里,出事了?”杨光一阵沉默,他知道陈君是寝室里最心细最聪明的,许多事情瞒不住他。
“你突然休学也很奇怪,虽说你家里条件不太好我们都知道,不过你向来自己打工自给自足的,怎么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陈君继续问道。
杨光一时答不上来,又是一阵沉默。陈君洗的差不多了,杨光看着镜子,还好,脸上只留下了细细的小疤痕,不明显。
“走吧,去医院。”陈君背好包,等着杨光。
“不去不行吗?”杨光打算去找一趟晓颖。
“不行。”陈君拉起杨光就走,杨光没办法,跟着陈君出了门。
到了医院,陈君挂好号子,开药付钱打针一气搞定。
“多少钱?”杨光一边掏着钱包一边问。
陈君用手捂住了他的手,笑着说:“行了,欠着吧,跟我客气什么。”
杨光顿在那里,的确,他的钱包里哪还有什么钱,最近一直跟踪着晓颖,根本没打工。
“走吧,吃早饭去吧。”陈君拍了拍杨光的肩,又是一副他说了算的样子。陈君父母是高干,厅级还是什么级别的杨光也没具体关心过,反正他有钱有教养,长得又高又帅,几乎天天有女生追到寝室门口。
两人到了校门外的小吃街,去了那家一直去的豆腐脑店。各自点完豆腐脑油条,陈君又问起来:“你干啥去了?”
“瞎晃。”杨光不能说出那些事情。
陈君抬头看着他,眼神突然带上了一丝气愤:“问什么都不说,我们关系有那么差吗?”
杨光愕然地看着陈君,他似乎从不会生气,永远淡定潇洒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是家里出了些事情,我还不想说。”
陈君也感觉自己失态了,略尴尬地笑了笑:“恩,不想说就别说了。你还准备回来上学吗?那个何教授来找你好几次了,他说你不接电话。”
“可能不会回学校了。”杨光想着前路漫漫,伤感地回答。
陈君一愣,他没想到杨光会辍学,焦急地问:“是经济原因吗,这个我可以帮忙,弄个奖学金什么的。”
杨光闻言笑了笑,陈君总是很乐意帮助他们:“不是,是我不想上了,觉得没意思,我想回老家做事情。”
陈君更惊讶了,他印象中杨光非常热爱现在的专业,总是满脑子新奇的想法和问题,生物系的好几个教授看见他都怕了。
见陈君呆呆望着自己,杨光继续解释道:“以前我总想通过学习解答很多问题,解决很多事情。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情是无解的,我放弃了。”说到最后,杨光有些哽咽,他想起了师傅,想起了父亲。
陈君没想到杨光哭了,他知道一定出事了:“好吧。不过你不要不接我们电话,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吧?”
杨光闻言带着泪花笑了笑。陈君继续说:“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的尽管说。”
杨光点点头。
两人吃完早饭,陈君去了图书馆,杨光出了校门去找陆晓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