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冰玉狠狠的便朝着左危扬所站着的方向砸了过去,男子伸手轻轻握住,沈七根本伤不了他。
胸口剧烈的起伏,沈七一向都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从小就有人教导她,喜怒不能表露。但偏偏,面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无耻至极的男人,一次一次的触碰她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用她最亲的人来要挟她!
“魂石就在凤眠的身体里,沈七,你要知道本座能等,但你的好姐姐,就不知道能不能等了。”
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须臾后,只听到一声讥讽溢出唇瓣,沈七冷冷看着左危扬开口,“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让我动手,剖开凤眠的身体给你找出来?”
沈七的语气里已经不由得带了些尖锐的刺,他可真是抬举她啊,竟然认为她有这样的本事!
“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话微微一顿,是左危扬继续说道,“凤眠待你不同,难道你感觉不出?”
“你大可抓住这样的机会接近他,只要你得到了他的心,那还不是你要什么,他给什么?”
“呵……也是,说的可往往要比做的容易得多了。”
对于沈七如此嘲讽的语气,左危扬并不气恼,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至于具体怎么做,那便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本座希望你能明白,本座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结果。”所以不论沈七用什么样的手段,左危扬都不在乎。
最后,轻轻一笑后,目光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左危扬再开口时,却是说,“今天的谈话便到这里,过几日本座再来看看。”
话尤未落,左危扬的视线落在了沈七胸口处挂着的那颗玉石上,嘴角的弧度很是得体,他好心的提醒上了那么一句,“那块玉石可要藏好了,若是叫凤眠发现了,那你可就危险了。”
说完这句话,左危扬拂袖转身,作势就要离开。轻轻覆下了眸子,沈七忍不住抬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胸口处的玉石,“你和凤眠,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沈七冷冷的启唇,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选择她,为什么非她不可,别人……难道就不行吗?!
话音落下许久,男子背对着她迟迟没有答话,对此沈七心里倒没多大的落差,本来,她也没指望过左危扬会认真的回答。
许久之后,是左危扬笑了笑,声音当中像是带着一些无奈般的开口,“本座与凤眠并无什么深仇大恨……本座只是,不大喜欢他而已。”
说完这句话,左危扬再没有逗留而是径直走进了那浓郁的雾气当中,顷刻间便被那茫茫白色淹没了身影。
沈七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她知道左危扬已经离开了,拿着衣衫的五指忍不住攥紧,左危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一面,凤眠独自在这雾气当中行了许久,他的眸子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阴寒,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一般,只需轻轻一撇,都能划开人的皮肉。
他的确是真切的感觉到了那个人存在的气息,时有时无,有时候像在他的四周,有时候又像离他很远,但凤眠却无法确定他准确存在的方向。
有陌生的气息突然出现,离他并不遥远,凤眠不急不缓的回过头,一双凉薄的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笑得谦和的白衣男子身上。
“不知凤眠帝尊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卫无央拱手作揖,笑容和善。目光定格在男子的脸上,凤眠扯了扯嘴角,眼中的神已然只剩下了危险,“无极阁主,真是好大的本事。”
就像是没有听出凤眠的另有所指,卫无央淡淡笑着说道,“不敢当。”
说话时,他长袖一挥,二人之间那空旷的平地上竟凭空的出现了一张精致的小桌子,正置放在一张柔软的毯子上,两旁还各放了一个蒲团,桌面上茶香四溢,是卫无央开口,示意凤眠落座,“帝尊请。”
“茶就不必喝了,但有一句话本尊还是要对无极阁主讲。”凤眠的神情远远要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来得冷冽,那一双目光薄凉的落在了卫无央的身上,片刻后,只听凤眠用他那不带半分起伏的声音淡淡说道,“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本尊不追究,但事不过三,本尊劝无极阁主最好适可而止,别再趟这趟浑水,本尊可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这话是对卫无央说的,当然也是对暗中的那一个人,最后,是凤眠的冷意收起,他将深不可测的笑意继续挂上了嘴角,就好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先前的杀意与冷冽不过是幻觉而已。
“本尊这次来是为两件东西,其一,云图,其二,生魂花。无极阁主可要好生保管这两件东西,若是有了什么闪失的话,本尊可不保证,会不会拆了你这无极阁。”
这话是何等的嚣张,凤眠又是何等的目中无人,卫无央淡淡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却还没等他再说点什么,只听凤眠继续说道,“告辞。”
话音落下,他径直转身的同时,凤眠的目光又忽然沉了下来,禁不住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左危扬!
目送着男子的身影远去,直至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卫无央似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遂如同自言自语般的道,“这凤眠,可是个精明的人。”
实际上卫无央更想说的是这个人不好招惹,凤眠那双锐利得像鹰一般的眼睛,看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他警告自己不要滩这趟浑水,想必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帮着左危扬将他骗到这里的事情了吧。
话音落下许久,空气中这才响起了另一道男子的声音,是左危扬笑得云淡风轻的从雾茫茫中走了出来,他缓缓开口,是说,“他想杀的人向来都是本座而已,无央你不必担心。”
卫无央不禁再次摇头,竟是无奈更甚,“那么接下来你又打算如何?”
左危扬看了卫无央一眼,须臾后,他淡淡的收回目光,这才缓缓的笑着说道,“本座一向喜欢看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