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透进屋内。
杨之水忽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动了，抬起头来，发现依菲正轻轻的下楼。
“依菲。”嗓音沙哑，已经几乎不能出声。
依菲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偌大的客厅里，竟然弥漫着重重的烟雾，是香烟的气息。
猛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之水，忍不住一惊。
“你一直在这里？”
“我怕你不声不响的离开。”
依菲眩晕了，一夜的挣扎徘徊，被这轻轻的一句话击散了。
走到他身边，把他手中忘记弹掉烟灰的烟拿过来，放到烟缸里。
“你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依菲轻声说。
他什么也没说，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一定又哭过了，眼睛已经浮肿起来。
她也看着他，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他一定也是一夜未睡，眼中满是红红的血丝。
“我想了一夜，却只想到一个故事。一个我曾经看过的外国故事，一个家庭教师，简.爱，她爱上了自己的主人，可是他有一个疯了的妻子——”
“依菲。”杨之水轻声喊。
“真的，多么的相似，一个男人，一栋豪宅，一个疯女人——只是还要复杂，还有一个失踪的前妻！”
“你是简？”
“不是，我是依菲。”
“你想和她一样，离开我了吗？”
“我不走。”
“哦，依菲。”杨之水眼中的光骤然明媚起来，照亮了依菲的脸。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我不想像简一样，走了之后再后悔，再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爱人受到了那样的伤害，我宁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意是你！”依菲的脸进紧贴着他的胸口，轻声呢喃着。
“依菲，谢谢你，谢谢你留下来。”
“依菲，我爱你。”
“我，爱你！”
轻柔的唇，悄悄地探寻，轻柔的吻——
真的是春天已经来了吗？风，轻轻的在吹，小鸟儿，好可爱的鸟儿，飞吧，那片云，好白，像一团柔软的棉絮，飞上去，是你的家，在上边，跳舞，唱歌——
被杨之水轻轻的抱起来，真得飞起来了吗？
一步一步的登上楼梯，两双眼睛紧紧地对视着，一刻也没有分离，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害羞，有些期望，他知道她想什么，忍不住又在那红红的脸上，唇上，再吻，她暖暖的呼吸轻拂着自己的脸，他要把她装进自己得身体里。
春天真得来了。阳光暖暖的照在粉红色的床上。
依菲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安静的倚偎在那个宽阔的胸膛。微微的疼痛过后，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