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信鸽打破了翎家洛烟殿的气氛。被鲜血染红的信鸽最终没能挺到救助,它完成了使命,带到了分支的求救和灭门的消息。
“翎主,我们已经有两支被灭,这是挑衅啊,不可不战啊。属下请求翎主派门中弟子讨伐此人,以煞此人气焰,属下首当其冲,亲自带兵。”武一派长老们的请命让翎夏不知如何回答。
“武官就是武官,凡事都想冲动解决。属下以为,那人只是单纯的挑衅,分支被一人所灭多么可笑,难不成翎家还要养一些饭桶?经费稀缺,那人帮我们清理人手,也是再好不过了。”文官一派的见解,翎夏本就是同意的,但现在却不知如何给武派一个合适的交代。
家主难当啊,翎夏终于知道父亲的难处了,曾经自由,不必在乎同族的感受,父亲的教诲她也只记住“要稳住文武的立场。”
愈演愈烈,文武的争吵使翎夏感到意思晕眩,更准确的说是心烦意乱。
“够了”翎夏拍案而起
“本小姐亲自过去会会能灭掉翎家分支的人。”看着欲言的文官“本小姐已经如此决定了,无需多言。”
这才是翎家大小姐,翎夏的作风。
少年深吸一口气,腥味在鼻腔中回荡,哀嚎声在耳边环绕,手起刀落,令人心烦的声音终于消失。夕阳将黑色的唐刀烧的暗红,少年踏过尸体,视如无物。
“花落无常何长歌,一曲彼岸桥上过…”一曲词,一惆怅。静坐在尸体之上,远望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灶房的一丝声响,少年并没有去理会,半晌,一位老者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不为所动,腥味呛得老者不禁咳嗽“你为何…”
“原因不想提及,不过,谢谢您的白花馒头,很好吃,您走吧。”
“你可是商殇?”少年的不回答,老者半知。老者也不多说什么,人苟活于世,生命无不是珍贵。老者几十年下来,学艺不精,这只会蒸馒头而已。他从未想过一个馒头可以救自己这条贱命,他也从未听过会有人说他的馒头好吃。“谢谢”老人若有所思“杀戮终会把自己卷入纷争,还是尽早脱离为妙啊。”看着商殇轻点的头,老者离去。
他知道,那孩童的伤疤,仅仅杀戮是无法填满的。
“总是愁眉苦脸的。”
“剑灵不是主唤才会出现吗?”
一袭黑衣的剑灵,发如瀑,月光照亮了他邪魅的脸庞,嘴角的微笑,一笑倾城而不及。
“商,我们灭了几个家族?”
“没有”
“这么严肃干什么,笑一个多好看。”剑灵围着商殇转
“我讨厌你话多。”多了一丝无奈。
“我还讨厌你话少呢。”
星光点点,今夜确实明亮,耳边是乌鸦撕扯尸体的声音。
商殇从怀中摸出半个白花馒头,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剑灵。掰下一半,递给剑灵。
“唉”咬了一口干裂的馒头,无奈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剑灵不用吃饭。”
商殇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又忘了。”最自然的弧度。
“真是的,原谅你了。”剑灵也笑了,最无遮掩的笑颜。
“鸦临,我们离哥哥所想,还很远。”
“嗯”露出少有的惆怅“但我会陪你。”
从剑灵鸦临见到商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条道路注定是错误与杀戮并行,但是他依旧陪伴商殇,那孩童失去太多了。
“至少,我们共赴黄泉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