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燕语》:三班
宋朝朝廷里管理官员的人事机构叫三班院,负责官员选拔、考绩、调任等。其管理的官员中,许多是候补的官员,或卸任一届官职后等待下一个差事的官员。
北宋初期,三班院分为供奉官、左右班、殿直三个类别,后来又加上了殿前承旨这个类别。宋太宗端拱年以后,供奉官又被分为东、西两个之类。另外,负责皇宫侍卫的候补官员,也由三班院来管辖。虽然增加了这么多的类型,仍然成为“三班院”。
早期三班院里的名额,只有三百来个人,甚至还不到这个数额。北宋第三个皇帝宋真宗天禧年间以后,三班院的名额超过四千二百,增加了十四倍。
到第六个皇第宋神宗的元丰年以后,增加到一万一千六百九十人,加上皇帝的宗室八百七十人,总共一万二千五百六十人,比天禧年间,有翻了两倍多。
如果计算每年增加和减少的人数,宋神宗熙宁八年,增加的名额一年有四百八十多,死亡或退休、免职的人数不到二百。这就是为何每年递增不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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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燕语》:米芾
书法家米芾这个人诙谐奇谲,喜欢搞怪。
一次,他在江苏仪征,在航行的船上,拜访退休的宰相蔡攸。蔡攸拿出他珍藏的王羲之的《王略贴》给他欣赏。米芾惊叹不已,要求用他保藏的名画,来交换这个字帖。
蔡攸很为难,没有同意。米芾就说:“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活了,马上就跳江自杀。”
说着,他大呼小叫地走到船舷上,真的要跳下去。
蔡攸连忙同意了他的要求,把这个字帖给了他。
还有一次,他担任安徽巢湖的知州,刚进衙门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立着一块石头,很是有趣奇特。他高兴地说:“这块石头,值得我跪拜。”
说着,他就让仆人拿来官服,穿戴整齐后,手持朝笏,对着石头跪拜行礼。他总是称呼这块石头为“石丈”,就是石老先生的意思。
他的这个行动被人传扬,都纷纷评论,朝廷里也听到消息,都引以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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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燕语》:曹玮
北宋名将曹玮镇守陕西的时候,西夏反叛宋朝,边界上的百姓惊骇不已。
一次,曹玮跟人正在下围棋,有个军官进来报告,说有个士卒叛逃,投降西夏去了。
曹玮若无其事,没有理睬这个军官。军官以为他没有听到,就再三地报告。
曹玮这才慢悠悠地对军官说:“他是我派遣前去的,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西夏听说后,就把那个投降的士卒杀了。
从此,宋军的士卒就不敢再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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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录话》:馒头
有个穷书生,没有见过馒头,也没有钱去买。
一天,街上有家店里摆了很多馒头,正在卖馒头。穷书生走过的时候,大呼小叫地倒地不起。
馒头店的主人惊奇的问他。穷书生说:“我害怕馒头。”
店主人说:“哪有这样的事情?”
店主人就把一百来个馒头房间一个空房间里,把穷书生也关在里面。等了一会,房间里消无声息。店主人就打开墙壁上的一个洞,往里面看。
只见那个穷书生用手摩挲着馒头,已经吃掉好些馒头了。
店主人连忙开门,问他为什么。穷书生说:“我看到这里的馒头,突然不再害怕了。”
店主人知道他在骗自己,怒叱道:“你还有害怕什么?”
穷书生打了一个饱嗝,说道:“有啊。我还害怕两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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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录话》:三尸
道家常常说到“三尸”,也有叫“三彭”的,说是人身体当中都有三条虫,能够记录人们的过失。到了庚申这一天,三尸虫趁着人睡觉,向上天打小报告。所以,有些学习道术的人,到了庚申这天,就不睡觉,称为“守庚申”;还有人服药,想要杀死三尸虫。
柳宗元性格倔强,写了一篇文章,叫《骂尸虫文》。
唐朝末年,有个叫程紫霄的道士。一天,许多朝里的士大夫在京城的南太极观里,举行守庚申的活动。
程紫霄笑着说:“哪里有三尸虫啊?这是我们道家的祖师用它来吓唬你们,免得你们做恶事。”
他在胡床上躺下,让人拿来枕头。他写了一首诗,送给他们:
不守庚申亦不疑,
此心长与道相依。
玉皇已自知行止,
任尔三彭说是非。
他扔掉笔,躺在床上,鼻息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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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轩笔录》:李太后
宋仁宗的母亲李太后,刚进皇宫的时候,才十来岁,只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姐弟分别的时候,李太后把亲手编织的一个丝绸锦囊交给弟弟,拍着他的背,哭着说:“你以后即使颠沛流离,沦落街头,也不要丢失了这个锦囊。以后如果我有机会发达了,一定寻访你,就用这个锦囊作为信物。”
说完,她就无限悲伤地呜咽着走了。
后来,她的弟弟在一家姓钱的造纸的人家做佣工,也总是把那个锦囊挂在胸口上,片刻也没有离身。
一次,他患了痢疾,病势严重,就快死了。造纸的这家人,把他扔在大路边。
有个太监路过这里,看见了他,很可怜他,就把他收养在家里。太监看见他衣衫褴褛,可是胸口却挂着一个珍贵的锦囊,就问他怎么来的。他就把事情告诉了太监。
那个太监非常惊异,原来,这个太监曾经受李太后委托,让他寻访弟弟。
太监又询问了他姓氏和小名,父母和家世,全部知悉后,就把那个锦囊拿走了。
第二天,太监拿着锦囊,交给李太后,还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当时,李太后被封为宸妃,已经生下了宋仁宗。她知道这个消息后,悲喜交加,立刻把事情告诉了皇帝宋真宗。宋真宗就封太后的弟弟官职,做侍卫官。他就是李用和。
后来,宋仁宗继位,太后去世了,李用和被提拔做了高官,被封为陇西郡王,人们称他做李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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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轩笔录》:杨骨捶
宋真宗的母亲,章睿太后的弟弟,叫杨景宗。
太后刚刚进皇宫的时候,杨景宗是个街头的小混混,犯罪被罚在军营里当差。每次他犯罪,都被判黥刑,在脸上刻字。因为多次犯罪,他满脸都被刺上字,几乎看不见原来的皮肤。
后来,宋真宗到玉清昭应宫里拜神,在皇帝回宫的时候,后宫的嫔妃都坐着金马车,在路上迎接皇帝。
杨景宗是军营里的役卒,站在皇宫外的河边上。太后在马车上看到他,让人问他姓氏和家世。杨景宗如实相告了。太后在马车上哭了,知道是自己的弟弟。
当时,杨景宗只知道姐姐进了皇宫,也怀疑马车里的人是姐姐,就呼喊他姐姐的小名和排行。
太后听了,大哭,说道:“真的是我弟弟啊。”
太后马上报告了皇帝。他被任命为武官,后来担任中上级的军官。
杨景宗做官以后,就用药水把脸上的刺字去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富贵后,肥胖白皙得象玉石一样,喜欢用木棒打人,大家都叫他“杨骨捶”。
之前,宰相丁渭在京城里造房子,杨景宗在工地上帮工,挑土筑墙。后来丁渭被罢官,房产被充公。那所房子,就被赐给了杨景宗。他的卧室,就是以前自己参加建造的地方。
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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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轩笔录》:何仙姑
湖南永州有个姓何的女子,小时候遇到异人,送给她一颗桃子。她吃了桃子后,就不再感到饥饿了,脱离了人世的烦恼。此后,她能预知别人的祸福,当地的人都把她当住神仙,给她修筑了楼房,让她居住,称她为“何仙姑”。
有些士大夫,喜好新奇的事务,也常常去拜谒她,询问自己的命运。
有个叫王达的人,担任湖北的财务官,到永州巡查。王达把何仙姑请到船里,款待她,呆了好几天。
当时,长沙的知州魏绾,跟王达不和,就参奏说王达在永州的时候,强迫没有丈夫的妇人,到自己的船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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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轩笔录》:王韶
北宋的一个将军叫王韶,在跟西夏的战争中,杀死了许多人。他晚年担任南昌的知州,学习佛法,拜“祖心禅师”为师。
一天,他拜禅师后,问道:“我从前没有学习佛法的时候,犯了许多杀人的罪孽;现在我归依了佛法,那些罪孽能抵消吗?”
祖心禅师说:“如果有个人很贫穷,每天欠债;后来他富贵了,遇到债主。他的那些债务,偿还呢,还是不偿还?”
王韶说:“必然要偿还的。”
祖心禅师说:“所以,即使归依了佛法,可是那些债主不肯放手,也无可奈何啊!”
王韶怏怏不乐,没过多久,他后脑生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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