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女人,本王根本不屑多看一眼。”夜离枭一脸鄙夷的看着七月,那种嫌弃的表情显露无疑,是个女人看了,自尊心都会受到一万点的打击。
七月是个例外,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是,你已经看了我很多眼了。”七月漠然一笑,嘴角维微扬,眼神清澈透亮,毫无杂质,一不小心探去,竟不舍离开。
夜离枭这样高冷的人,也会不小心陷进去,那双眼眸,为何如此有吸引力,它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女人,不要太狂妄。”夜离枭黑眸一沉,七月的话,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七月不像其他女人,虽然对他好奇却都躲着不敢与他正视,可是七月不会,她有什么说什么,甚至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澄亮的双眸没有一丝杂质,那样纯净而清澈,有那么一刻,他竟不想离开那双眸。
七月没有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她发现,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不怎么与人接触的她,每一次与夜离枭的接触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她避开了夜离枭的审视,轻轻掀开车帘,表情平静的看着马车外的人来人往,刚才与夜离枭的直视,让她有种熟悉的陌生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适应,甚至想逃避,索性最后她也不再说话,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外面,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在心头缓缓升起。
夜离枭依然如刚上马车时一样,闭上了双眼,神情淡漠,双眸微动,平静的表面下,是各种怀疑揣测和微微的不安,为他刚才差点陷入七月的眸中而感到不安,为刚才那莫名的熟悉感而感到不安。
“王爷,王妃,毅王府到了。”待马车挺好后,孤辰才出声提醒。
七月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等夜离枭说话,她已经起身,动作迅速的跳下了马车,仿佛是憋了很久,那种急切的逃离表现得太过明显。
七月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觉得那个空间太闷,她只想马上逃离。
夜离枭其实早就已经睁开了双眸,看着逃也似的跳下马车的七月,嘴角竟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那个一成不变始终冷冰冰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还没等夜离枭下马车,七月就已经自己一个人走近了毅王府。
毅王府就在皇宫内,是所有皇子住的府邸中修建最好的一个,足见邢帝对夜景昱的重视,从而也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也难怪,夜景昱是皇后嫡出,又是最大的皇子,从小就深得邢帝重视,太子之位虽然至今还没有定下来,可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师……王妃姐姐。”刚走到毅王府门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看到子陌,七月冷硬的脸上有了几分柔和,子陌应该算是她下山以后的第一个朋友吧,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朋友的概念,虽然她一开始接近子陌并答应教她武功只是为了利用,但是不可否认,她在子陌身上看到了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单纯笑脸,无意识中,她已经慢慢开始接受别人的靠近,当然,前提是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师父,终于可以看到你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担心了,又不敢去王府找你。”子陌快步走到七月身边,她本想伸手去挽七月的手,可是想起每一次她碰她的时候七月的身体都会变得僵硬,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只是稍稍靠近七月,轻声低语。
子陌其实去王府找过七月,可是还没进府,就被夜离枭打发走了,她害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只好在焦虑的在宫里等着七月去找她。
“我已经没事了,你一个人来的吗?”七月瞧了瞧王府大院里的那些女子,除了子陌,她一个都不认识。
“我和她一起来的。”子陌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袭粉色衣服的桃绾,画着淡淡的妆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给人的感觉却总是忧郁的。
“绾贵人……”七月轻声念着,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千楼,难怪她刚才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原来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旁的千楼。
“王妃有什么吩咐吗?”见七月突然回头盯着自己看,千楼微微抬头,恭敬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七月为何突然这么看着他,只是,宴会上人多口杂,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你可真够狠心哪。”七月用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彼此彼此。”千楼笑着应道,一个为达目的从不怜香惜玉,一个为达目的委身下嫁,都是无心之人,就谈不上谁更狠心了。
“这不是残王妃吗,还以为王妃不敢出来见人呢。”魅姬不知何时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冷讽的语气,眼底,藏着她对七月的恨意。
自从上次宫宴之后,她始终怀恨在心,她将自己现在所有的遭遇都归结为七月的错,如果七月当初没有选择残王,那么嫁入残王府的人就应该是她魅姬,明明是她先做出了选择,反而被七月破坏,害她不得不成了季非羽的妹妹,还被邢帝赐姓,在别人看来是多大的荣幸,可她魅姬不屑,她根本就不想做季非羽的什么妹妹,她对他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兄妹之情。
“原来是……季将军的妹妹,好久不见。”七月面无表情,淡淡的语气,不着痕迹的将魅姬最不愿被人提及的身份说了出来。
她早就派人查过,魅姬的确是被季非羽从灵山谷带回来的,可是短短时间,以魅姬的性格,怎会对季非羽言听计从,除非,他们之间还有着更特殊的身份关系,上一次魅姬在皇宫后院对她的刺杀,她就已然察觉,若当时宫宴上她仅仅只是破坏了魅姬嫁给夜离枭的愿望,她不至于对她如此恨之入骨,思及整个过程,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恐怕是成为季非羽的妹妹吧。